龍煜晟正端坐在書案前,處理著朝中事務,就見小福子雙手捧著一個玉盤走了進來,問道:“這是何物?”
小福子連忙恭敬回答:“皇上,選秀在即,內務府新擬了一批封號,您可要看看?”
龍煜晟看了眼案上已被處理的差不多的朝事,向下站著的小福子吩咐道:“呈上來吧。”
“喏”得了命令,小福子連忙上前低頭躬身,雙手托著玉盤高舉至龍煜晟眼前。
“玉,”龍煜晟拿起玉盤中的紙張,隨意翻看了幾眼,目光在玉之一字上停留了幾秒,忽想到后宮中某個清冷如玉的女子,說道:“這個字倒是與池昭儀的性格極配,傳召下去,賜池昭儀玉字。”說完后,將手中紙張放入玉盤,吩咐道:“剩下的都先拿下去吧”
“喏”小福子聽了吩咐,急忙退下,趕往云起宮傳召。
云起宮中,池盻目光似水,坐在一張落霞式古琴前,小心擦拭著一根根琴弦。忽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恭喜池昭儀,賀喜池昭儀。”池盻抬眼看去,只見小福子手捧圣旨站在門口,便走過去跪下。
小福子攤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昭儀池盻,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著即冊封為玉昭儀,欽此。”小福子洋洋灑灑的念完圣旨,見池盻沒有反應,提醒道:“玉昭儀,快接旨啊。”
“臣妾接旨。”池盻接過圣旨,眼中未見半分欣喜之色,問了一句:“福公公,可還有事?”
“奴婢無事。”剛一說完,就見池盻走至琴前坐下,又擦了起來。
池盻身邊丫鬟見狀,急忙拿出一些銀子,塞到小福子手里,道:“勞煩福公公了,這是我家昭儀吩咐賞的。”
小福子接過銀子,朝池昭儀拜別后,回龍煜晟那里復命。
池盻被賜封號一事,只一個時辰,就傳遍了后宮。浮香宮內,暗影亭中,幾個妃子圍坐在一張石桌前,喝茶聊天。
其中的一個妃子,率先發聲,道:“姐姐們可聽說池昭儀被皇上賜字一事?”
坐在其對面的一個妃子,拿起點心,吃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這事兒如今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誰人不知?”說完后,看了一眼那個率先發聲的妃子,提醒道:“吳寶林,現在可不能再叫池昭儀了,如今有了封號,該叫玉昭儀了。”
“嬪妾謝夏婉儀提醒,”吳寶林聽后道了聲謝,又說道:“那玉昭儀豈不是又升了一級,再升可就是四妃了啊!”
“四妃?”又一宮妃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不見得吧,皇上雖常去云起宮看望玉昭儀,卻極少夜宿在云起宮內,想必是受不了玉昭儀那個性子吧。”
“李美人說的即是,玉昭儀的性子到的確是不討喜,”吳寶林聽后突然想到,玉昭儀的父親,好像是尚書令,正二品官銜,也難怪玉昭儀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了,于是羨慕的說道:“若是我能有玉昭儀那般身份就好了。”
李美人看了一眼滿臉羨慕的吳寶林,打趣道:“你怎么不說,如果你能有皇后娘娘那般家世就好了?”
“皇后娘娘何等尊貴,嬪妾可想都不敢想。”吳寶林雖心中萬分憧憬那個位置,可在這宮中,這種想法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說的也是。”聽了吳寶林的回答,李美人應了一聲,便喝起茶來,不再說話。
驃騎大將軍府,上官南風書房內,游騎將軍劉猛此刻正向上官南風匯報軍務,匯報完后,說道:“上官將軍,我近日于營中發現一員小將,不但武藝高強,而且思維敏捷,懂得變通,本想提拔他為我營中校尉,可偏偏在文試上達不到要求,一直無法提攜。”此時劉將軍愁眉不展:“若在這樣下去,長此以往,恐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我現在也在為這件事發愁,”上官南風聽后,亦是愁容滿面:“可皇上偏偏聽信右相之言,本將軍一時也想不出任何辦法。”
“上官將軍可聽說了,”劉猛忽然低聲說道:“聽宮里人說,右相刁難我等那天,皇上正是在皇后宮里宿了一晚。”
“你的意思是右相同皇后里應外合,與我等作對?”上官南風也壓低聲音,說道:“怎么可能?”
“正是。”劉猛點了點頭,又說道:“只恨我那女兒不爭氣,抓不住皇上的心,不然我等今天也不會為此事發愁。”
見劉猛越說越不像話,上官南風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要說了,皇上后宮之事,豈是我等能妄自揣度的。”
既然上官南風都這樣說了,劉猛也就不再多言,與上官南風閑聊了幾句,便告辭回府。
劉猛剛一走,上官璃就走進了書房,叫道:“父親。”
自從經歷了靖康王爺一事后,上官南風對上官璃愈加喜愛,喜愛程度竟與從小在膝下長大的上官媚一般無二了。見上官璃進來,便笑著問:“璃兒過來,可是找為父有什么事情?”
“父親剛剛與劉將軍所言,我都聽見了。”上官璃想了想,說道:“女兒覺得劉將軍說的極有道理,皇上...”
還未說完,便看見上官南風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后,去門口將門關上,道:“我剛剛怎么說的,不要妄自揣度皇上的心意。”
“父親,女兒只是想幫父親分憂。”上官璃不顧上官南風的話,又問道:“聽說,最近開始選秀了?”
“不錯,”上官南風回答后,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仔細回想了上官璃剛剛說過的話,瞪大了雙眼,問道:“你不會是要去參加選秀吧?”
“是的父親,女兒正有此意。”上官璃剛一說完,便見上官南風拉下了臉,疑惑道:“父親?”
“不行!我不同意!”上官南風聽后大喊道:“我上官南風絕不為名利,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