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鏡中人少了許多?”連朝坐在扇子上,闔著眼,腦海里是一片星圖。
星圖上的每顆星星都是一個弟子,而現在,星圖上的星星只有寥寥幾顆,散落四周。
蒼瀾控制扇子在一處落下,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扇子。
凍凍看著周圍有些熟悉的景色,一下子放松下來,“這都多少天了,肯定會有人出去。”
“這次出去的人很多,比以往都多。”連朝皺著眉,“仙鏡怕是快關了。”
仙鏡有規矩,除了到期出去外,鏡內人數若是達到一定人數,亦會被傳送出去。
“至少我們現在還未被送出去,這不就行了?”路琉璃腦子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總歸不是淘汰你我,管那么多作甚?”
呼蘭下了扇子,便同川像是撒了歡似的,朝著遠處跑去,還不忘說一聲,“你們不用管我們,三天后我們會找你們匯合。”
之前在荒蕪沒有這樣的景色,在蛇谷,則是處處危險,而現在則沒了顧慮。
何庸更是好奇的看著四周,“這里是哪里?”
凍凍笑道:“這是我同師兄一起進仙鏡的時候被傳送到地方。”
凍凍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兒大石頭,“那石頭下有個陣法,是我們為了防止迷路專門設下的,只有我們兩個一起,才可以找到這里。”
凍凍跑過去拍了拍那塊大石頭,如果不設成兩個人,依照蒼瀾的性子,肯定不會找她。
“既然兩個人才可以找到,那現在為何能找到?”路琉璃疑惑看著凍凍,“蒼瀾不是沒在這里嗎?”
凍凍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蒼瀾也是頓了頓。
路琉璃懷疑的目光看著蒼瀾,“你是蒼瀾?為何要裝作白衣?”
蒼瀾瞪了凍凍一眼,無奈取下自己的面具,“第一宗大弟子,蒼瀾!”
路琉璃盯著面前的人,皺著眉想了想,“你,可曾路過終南山?”
蒼瀾笑道:“那自然是去過,在場的人,除了何庸,怕是都去過。”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路琉璃盯著他的眼睛,“我同他走散了,在終南山下走散的。”
“那很可惜!”蒼瀾面色不變,適當的替她可惜了一下。
“他同你一樣,鬢角有顆痣,若不細看,恐發現不了。”
“那位仁兄一定會有大作為!”蒼瀾自戀的摸了摸自己鬢角的一縷發絲。
凍凍懷疑的看著蒼瀾,又看了看路琉璃,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事兒。
“師兄!”
凍凍聽到聲音,身影一僵,臉色沉了沉。
連朝看戲看的正熱鬧,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眼中的光漸漸散去,轉身看著不遠處的少女。
少女一身黃色道袍,面容艷麗卻略帶刻薄,發型有些凌亂,整個人有些狼狽,卻也擋不住那股吸引劫匪的富貴氣息。
“你怎么在這里?”連朝冷淡的看著蘇錦衣,他以為蘇錦衣早已經被傳送出去了。
蘇錦衣看到一旁的凍凍,臉色忍不住沉了沉,慢悠悠的走到連朝身邊,拽住他的衣角,“師兄,人家找你好久了,宗門發的傳音符我都用盡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你,若不是看到天上剛剛飛過的飛行器,跟了過來,怕是還找不到師兄你。”
連朝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衣角,“仙鏡內,機緣已定,你應該去尋找自己的機緣,你找我只是浪費時間。”
蘇錦衣眼睛亮了亮,想拉著連朝走到一旁,卻怎么也拉不動,只能扭頭看著連朝,“師兄,你過來一下!”
“你有何事,但說無妨!”連朝不為所動。
蘇錦衣看了一眼凍凍,后者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轉身朝著遠處離開。
蒼瀾見狀,看了連朝一眼,跟在何庸身后離開。
路琉璃看著蒼瀾,他走,她亦走,心里的激動久久不能平復。
“師兄,你看!”蘇錦衣見所有人都離開,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冰藍色的丹藥。
“冰魄?你從哪兒找的?”連朝意外的看著她。
蘇錦衣歪了歪頭,“師兄不是說,機緣已定?”
“你是冰系功法,你若服下,你定會靈力大增。”連朝點了點頭,這應該就是蘇錦衣的機緣吧,冰魄可遇不可求,蘇錦衣手中的冰魄堪稱完美,服下不僅沒有副作用,還可以成為第二顆金丹,渡劫也多了一層保障。
“這是我送師兄的,我的就是師兄的,師兄若是服下,肯定會更厲害,有師兄保護我,我就什么都不怕!”蘇錦衣說著,將盒子塞到連朝手里。
連朝神色復雜的看著她,父親說過,蘇錦衣就算是再囂張跋扈,也是他不能辜負之人。
“蘇錦衣,我有喜歡的人了!”
蘇錦衣楞了楞,沒有說話。
“我回去就會取消我們之間的婚約,你的好,是我辜負了!”連朝將盒子塞回她手里,“女兒家的,多疼疼自己!”
連朝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蘇錦衣一把拽住,“連朝哥哥,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甘愿叫哥哥的,你,你可否,告訴我,她是誰?”
連朝剛張嘴,后背就被人貼上一道符,蘇錦衣走到他面前,將盒子打開,取出冰魄,放到他嘴里。
“連朝哥哥有喜歡的人又如何,你不強一些,你怎么保護她?”
說完,將連朝身上的符取下,又在自己身上貼了一道符,快速離開。
連朝一扭頭,蘇錦衣已經不見,冰魄入口既化,只在口內留下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