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忘盯著小熊看,然而這一幕恰巧也被小熊看見了。四目相對,小熊忽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像是笑容,也像是發怒,總之三忘看不懂。
不過很快這個表情就消失了,就像只是給三忘做出來看的。
三忘看在眼里,忽然聯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孩子小虎。正陽發現他們的時候,兩個孩子在一起,可是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現在想來,除了怪異,就是怪異。
如果說貪玩到還可以理解,畢竟還是那么小的孩子,可是能露出那副表情的孩子,單純的理解為貪玩不知為何,總覺得怪異。
三忘看向冰瑩,冰瑩此時很忙,她要到處安慰村民們。
話到了嘴邊還是收住了。
心想還是不要冰瑩找事了,等自己再觀察觀察,如果能發現什么,再告訴冰瑩也不遲。
如此決定,三忘便也沒說什么,繼續觀察者那個明叫小熊的孩子。
而冰瑩這邊,村民們總算穩定下來。
平心而論,任誰遇到這些事都會慌亂,但冰瑩處理的就非常好。
村民們依舊聚集在村長家門前的院子,雖然冰瑩還沒想到抓妖的辦法,但大家依舊對冰瑩抱著希望。
只要有希望就一定還有辦法。
而村長坐在屋子里,顯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愿意出來,本來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沒想到卻偏偏碰上這種事,沒道理任誰也想不通就近是得罪了什么。
馬安拼命的畫符,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對村民們的一些慰籍。要說這些符,那也是馬安從書里自學的,作用非常有限。
正陽依舊安置著陣法,不管有沒有用,總要做些什么。貓妖就算再靈敏,這些陣法也一定會給他造成一切阻礙。
冰瑩看著院子周圍,心中設想著抓貓妖的陷阱。
按道理來說,貓妖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抓走那么多人還不被發現。
這件事一想想就很奇怪,無論如何貓妖也會暴露,可是事實擺在那里,令人捉摸不透。
除非這貓妖真的強大到一定程度,那他們留在這里也跟找死無異。只是這么強大的妖,應該不會為了抓幾個人而現身在這里吧?
冰瑩就是想不明白這點。
始終搞不懂那只貓妖究竟什么來頭。
不過另外,也應該從其他方面想一想,就近這些普通的村民身上有什么東西吸引著貓妖?
貓妖沒有當場殺人,而是將人擄走,這能說明很多問題。
貓妖可不是不殺人的!
那么它為什么不將人直接殺掉?
想不通,有太多的事想不通。
冰瑩想的都有些抓狂了。
最后也只好無奈的放棄,看村民們無知的樣子,估計村民們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望著天,冰瑩只期望后面能夠抓住貓妖。
……
入夜。
一切都看似準備妥當,大鍋飯已近煮好,村民們一起趁著正陽的火光填飽肚子。
氣氛沉悶,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什么時候結束。
三忘端了一碗煮好的粥做到小熊的旁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小熊,嘴上卻喝著粥,樣子看上去極不友善。
兩個人就像是有仇,在互相敵視。
冰瑩注意到的時候,三忘依舊把粥喝下去,將碗放在地上。小熊護著胸口的吊墜,時不時警惕的看著三忘。
冰瑩來到三忘身邊,踹了他一腳,說道:“不好好在旁邊守著,跑著來干嘛?”
說還的同時,冰瑩的目光也落在了小熊身上,不由得發出一聲“咦!”
這孩子和其他人不同。
冰瑩也蹲下身看著小熊,仔細問道:“你……不怕嗎?”
小熊的目光讓人覺得怪異。
小熊搖了搖頭,直視著冰瑩說道:“我不怕。”
冰瑩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小熊的胸口,那個一直被可以捂著的吊墜。似乎是和三忘想到了同一個問題,看了眼三忘,又輕聲對小熊問道:“胸口上的那個吊墜,是父母留給你的嗎?”
小熊有些慌亂,先是搖頭,然后有連忙點頭說道:“是。”
冰瑩眼尖,看出小熊是在撒謊。
問題就出在這,這里冰瑩更加好奇。
可是小熊忽然面露憤怒的看著冰瑩,就好像冰瑩要欺負他一樣。
冰瑩疑問道:“怎么了?”
小熊只是怒視著冰瑩,沒再吭聲。
三忘看不下去冰瑩這么溫柔,直接質問道:“小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熊又憤怒的看著三忘,好像誰和他講話,他就恨誰一樣。
三忘瞅準時機,直接伸手強搶小熊胸前的吊墜。一早就看出這孩子有問題,現在冰瑩也察覺出來了,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偽裝。
小熊死死地握住吊墜,眼神變得通紅,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不過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三忘努力了一下就把吊墜奪了過來。
“這是……”吊墜是一只貓的形象。
三忘看著小熊,裝作惡狠狠的說道:“你果然和那只妖有關系。”
冰瑩也奪過了三忘手里的吊墜,仔細看了看,臉色大變,隨即一根飛針直接射向小熊。
然而下一刻卻出乎冰瑩的意料。
飛針沒有射中,小熊速度奇快的閃過。
一切都在眨眼睛發生。
三忘直接爆呵一聲:“劍曰無名。”
飛劍瞬間出竅,斬向小熊。
“噗!”劍穿過肉體。
接著小熊一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眼前,朝著遠處飛快的跑去。等其他村民意識到什么的時候,小熊已經不見了。
正陽和馬安跑了過來,詢問情況。
冰瑩將吊墜遞給馬安。
馬安看著,臉色也是大變。
吊墜上封印了龐大的妖力,這種東西對妖物有異,能夠增強妖物的妖力。正陽想后一陣后怕,如果這東西落在貓妖手里,那貓妖豈不是無敵了。
三忘若有所思,問道:“那個小熊他也是妖嗎?”
正陽想了想,最后點了點頭說道:“妖的種類千千萬,有一類名叫噬,與人無異,但卻以人為食,估計他便是噬妖!”
三忘點了點頭,這他還真沒聽說過。
那與貓妖又有什么關系?
冰瑩看了看四周,心里已然有了一個想法。
示意其他三個人回去說話。
三忘問道:“不管其他人了嗎?”
冰瑩白了三忘一眼,然后轉身離去。
正陽解釋道:“周圍的陣法可以抵擋一二。”
之前因為目標是貓,目標小,陣法設計的自然也不大。現在知道是人形了,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就可以,面對人形,陣法的作用還是比較可觀的。
正陽稍微幾下的功夫就將陣法調整好。
然后四個人一起離開,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小屋。
冰瑩說道:“很久以前我曾聽說過一個消息,有傳言稱南地有一個妖物組織,經常聯合撲殺人族。當時沒有鬧出人命案,只以為是什么傳言,現在看來也許是真的。原因就在于那個吊墜,這吊墜屬于法器,是人煉制的。”
正陽也記得那個傳言,補充說道:“沒錯,當時傳言流出,還有人特意來南地探查,只不過沒有半點線索,最后就不來了之。”
馬安擔心問道:“也就是說,外面有一群妖怪?村里人都是妖怪養的口糧?”
冰瑩默默點了點頭。
或許一開始這些村民就被圈養起來,等著長大然后吃掉。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村里人少,卻沒有打算搬離這里的原因,因為他們一直都被妖物圈養。
三忘聽后一陣惡寒,忽然聯想到自己,有些擔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和這些村民一樣。
冰瑩表情嚴肅的說道:“村外的妖也許有很多只,我們可能……顧不上那些村民了。”
正陽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現在他們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險,也顧不了那么多了。馬安倒沒什么反應,本來他就不想管這些閑事。
反而是三忘,忽然爭執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嗎?”
冰瑩看著三忘有些掘強的臉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事實上他們真的只能看著那些村民去送死,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三忘有些不服,指著劍說道:“關鍵時刻我可以用那招。”
忽然冰瑩狠狠地敲了一下三忘的頭,說道:“我說過,以后你不許再喊出那兩個字,不然你真的會死的,雖然那陣紅芒愈合了你的傷口,可是卻無法恢復你的氣血。”
三忘鼓著嘴,顯然也很無可奈何。
沒辦法,四個人之好再次回到村長家門口。
村民還在這里等著。
看到冰瑩到來,一時間變得很嘈雜,各種問題隨之而來。
“小熊怎么可能是妖?”
村民們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呀。雖然性子孤僻了些,但也是個好孩子。
冰瑩解釋了一遍,村民頓時安靜下來。
最后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不過冰瑩并沒有把她推測的結果告訴大家,避免引起慌亂。
接下來就是如何帶著村民離開這里了。
這是一個極難的選擇題。
外面已知的兩種妖,都很那對付,還有隱藏的妖怪,最后能真正活著離開這里的村民恐怕連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冰瑩看了看三忘,最后沒有說話。
看著村民,將要逃離這里的消息說了出去。
村民自然有質疑,但都被冰瑩解釋好了。
說走就走,全體群民直接就跟著冰瑩他們離開。
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許久都沒有發生村民失蹤。冰瑩的心這才稍稍的安心下來,看著前路,心中又充起了一點點自信。
三忘走在最后面,很認真地觀察著四周,隨時都有拔劍而出的可能。每個人都聚起了十足的精神和注意力,確保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發現。
就這樣走走停停走過了一天之后,村民們依舊一個沒少。
這讓冰瑩心里稍微升起了一絲安慰。
同時也想著,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也不可能啊!應該不會有錯才對,那個法器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是為什么那些妖不抓人了呢?
冰瑩想了想,懷疑難道是它們在害怕?之前也是因為傳言才導致它們消聲滅跡的?
冰瑩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它們在擔心暴露,或許這些年里,它們還圈養了更多的人,在不同的地方。
……
一路走來,一直到走進城鎮,他們都沒有再遇到妖的侵擾,一路平安。
冰瑩挺開心的,只是對那群妖卻有著疑慮。
隨即她便寫了一封信寄給自己的姐姐,告知了這里的詳情。
冰清也很快回復了一封信,大意是她已經上報給朝廷,具體通知還要等等再出來。然后便是囑咐他們不要再往深山老林鉆了,最近總覺得不太平,擔心他們會出事。
看完姐姐的來信,冰瑩也覺得他們的確不能在去那些深山老林了。于是就打算在這里多住幾日,等著朝廷對妖物組織的處理辦法。
而這里叫做太平鎮,算得上是一個大鎮子。有三條大街,和若干條支街,人口在萬人之上。
繁華的鎮子就是不一樣,很容易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正陽和馬安還好,冰瑩和三忘就完全沉寂在繁華的小鎮之中。
冰瑩每天都拉著三忘逛街,然后買一大堆沒用的東西。三忘也樂此不疲的見識了很多,只覺得新奇和有趣。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多天。
一直到冰清的來信。
信上說朝廷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冰瑩看到這個結果很是失望。
然而就在信寄來的同一天,鎮子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死人了。
一家三口的尸體從屋里被抬出來。
抬出來的時候尸體都臭了好幾天,腐爛生蛆,那場面不知道有多恐怖。
為此官府直接封掉了一整條街。
冰瑩依靠著武役的身份,得以參與到這次事件中。
經大夫確認,死者死于三天前。
死因不詳,因腐爛惡臭引的鄰居發現。
而據捕快調查,這一家子是街上的菜販子,平日里在鄉村收菜再來鎮上販賣。
也沒有什么仇家,鄰里關系都很好。
三日前的夜里一家人還敞開門吃飯,街坊鄰居都看到了,然而一天后就大門緊鎖,沒人進出。
“也就是說,兇手是夜里被害?”一個男子忽然開口。
捕快見到男子,立刻恭敬的行禮。
這是太平鎮的武役,名叫林元。
林元檢查了一會是尸體,然后斷定道:“此事非人力所能為。”
語氣有些毋庸置疑。
冰瑩也看了看尸體,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什么也沒看出來。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尸體的死因很是蹊蹺,沒有外傷,也不像是妖,更像是中毒,只是大夫沒有發現毒素的痕跡。”
林元忽然在一旁笑道:“不是人也不是妖,那是何物?”
冰瑩搖了搖頭,看著林元,似乎這個林元已經有了答案。
只見林伊在這一家三口的身體旁走了一圈,然后默默的說道:“燒了吧!答案我已知曉,明日我去將那兇手抓來。”
捕快聽到后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林元平日里頗有威信,他也沒有質疑,看了眼冰瑩和三忘,然后就點頭將尸體抬走,準備拿去火化。
三忘歪著頭看著這個男子,問道:“答案是什么?”
林伊轉過身背對著三忘和冰瑩,淡淡的說道:“能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三忘一頭霧水,冰瑩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在她眼里這人有點自大,她不喜歡這樣的人。
隨后林元離開,冰瑩抓著三忘氣呼呼的也走了,走時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抓的是個什么東西。”
林元走的不遠還能聽見,但他并沒有理會冰瑩。
冰瑩氣呼呼的回到客棧,拉著三忘坐下,開始詢問正陽。正陽聽后也是一臉的懵,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
馬安倒是意外的說道:“不是人也不是妖,那就只能是動物或者植物唄。”
三忘看著馬安眨了眨眼,心里不解,這兩樣東西怎么可能害死人?
而正陽聽后愣了愣,隨即說道:“也沒準。”
冰瑩不服氣的說道:“明天和我一起去官府,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東西。”
三忘點了點頭,他也著實好奇那是什么東西。
到了第二日。
四個人一起來到官府,等了不久那個林元便來了,手里拉著一株青藤,青藤像蛇一樣扭曲盤繞在林元的胳膊上。
“殺人藤!”林元說道。
這是南域一種特有的植物,一般生長在森林深處。
“估計是有仇家想要害死他們,才將殺人藤的枝葉裹緊菜里,他們吃下后,殺人藤瘋長,從體內侵蝕,導致他們死亡。”
說完,林元手上燃起一道火光,瞬間整個青藤便燃燒起來。
拍了拍手上的灰,林元準備轉身離去。
離開時看了眼冰瑩他們,臉上閃過一絲玩笑。
冰瑩離開就怒了,覺得這是挑釁。
正陽攔著冰瑩說道:“看來他是我同門,不過這火焰好似比我的高等。”
三忘不解,問道:“火焰還有什么高不高的呀?”
正陽解釋道:“陽火也分三六九等,和人一樣我使的便是最差的那等火。”
三忘似懂非懂的點頭,看向馬安,意味分明。
馬安問道:“公子,你為什么看我?”
三忘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一天就這樣過去。
到了第二天,又出事了。
而且還是一件更大的事。
就在昨晚,武役衙們里死人了。
死得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叫做林元的武役。
當聽到這個消息后,三忘第一時間看向冰瑩,并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
冰瑩看了看三忘,直接一個栗子錘下,然后辱罵道:“你個混蛋!”
三忘捂著頭看著冰瑩,疑惑的問道:“難道不是你?那是誰?”
冰瑩沒有再理三忘,直接走出客棧,直奔武役衙而去,她要去查出死因。
正陽跟了過去。
馬安湊到三忘身邊說道:“公子,您不能這么說話呀!不然會被人誤會的!”
三忘癟了癟嘴,憤慨道:“本來就是她最有嫌疑。”
馬安聽后也很是無語。
之后四人便來到武役衙。
林元的尸體散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畫面不用過多的描述,簡直不可描述,更不可講述,就像是某人在發泄怨氣一樣。
簡直太想某人的做法了。
三忘在人群后面偷偷看著冰瑩。
冰瑩似乎感受到三忘的注視,目光看向三忘,透露著威脅的意味。
最后檢查了一下犯罪現場,沒有任何痕跡,堪稱一場完美犯罪。
三忘向冰瑩投來佩服的眼神。
冰瑩直接上去就是一腳。
低聲對三忘說道:“不是我,你是白癡呀!要我說多少遍!”
盡管壓低聲音,也抑制不了語氣憤怒的傳播。
幾個捕快聽到后,忍不住的偷偷看向冰瑩。
冰瑩更加惱火和氣憤。
最后驗尸沒有結果,只得出一個結論,非人力所能為。
所以……是妖!一定是妖!這次一定是妖做的!
正陽臉色難看,如果是妖,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闖進武役衙,還殺死一個有著高級火焰的修士,那這只妖膽子該有多大,修為該有多厲害。
沒人知道,知道的人已經死了。
冰瑩立刻聯想到那個妖物組織,這因該是一群妖,而并非一個妖。
馬安心道:“看來這年頭哪里都不安全。”
四個人回到客棧,這里的事必須上報。因為死者是武役衙的武役,事情的嚴重程度遠遠超乎想象。
上報后的第三天,依舊沒有消息傳回。
冰瑩覺得奇怪,于是又寫了一封信寄出去。
然后同一天,鎮上發現大量鎮民克死家中,和那一家三口的死法如出一轍。
冰瑩這才感到不對勁。
就像有什么控制了整個鎮子一樣。
三忘也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陰云籠罩著鎮子,傾盆大雨迎面而下。
空氣中潮氣很重。
正陽說道:“這天氣有異常!”
他修煉的引源之術,可以很好的感知周圍元素,這場雨實在是來的太突然,突然的有些不同尋常。
冰瑩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著窗外,神色越來越擔憂。
“看來妖群已經圍住了這個鎮子。”冰瑩臉色慘白,她知道妖群是由他們帶來的。
三忘也正色說道:“感覺那群要是沖著我們來的。”
也不知為何三忘會有這種感覺。
手里緊了緊劍,如果實在不行,他還是得使出那招救下他們,只是自己的血可能真的要被吸干了。
他可以感受得到,劍每次吸血,吸的都更多了。
……
大雨下著,天色陰暗。
冰瑩得到消息,那群她帶來的村民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蹤影。
想法得到了證明,果然是那群妖。
沒想到竟敢追到這里。
四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大雨使得他們很難出門。據說已經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又過了一天,冰瑩說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冰瑩堅持要出去。
正陽想要陪著一起,但卻被拒絕了。
雨里正陽升不起火焰。
于是冰瑩直接拉著三忘出門了。
三忘大喊著,“我不想出去呀!”
可是已經遲了。
雨下的很大,兩個人用著一把傘,傘幾乎沒有用。
三忘抱著劍,無奈的忍受著雨水的洗禮。
現在他們要去鎮口看看,正陽說那里的妖氣沒有遮掩,可見這群妖是多么的囂張。
最后冰瑩干脆把傘扔了,拉住三忘的手,朝著鎮口走。
走了幾步,冰瑩突然停下腳步。
前面視線看不清的地方,有許多黑影。
三忘也看見了,忽然有些害怕。
雨水嚴重影響了三忘的感官,這讓他覺得在雨里自己就像是個瞎子和聾子。
冰瑩射出幾根飛針,但距離太遠,都被雨水打落了。
三忘感受著冰瑩的手,發現冰瑩抓得很緊,想來她應該也很緊張才對。
于是三忘出劍了。
好在衛劍在雨中無礙,直接斬向那群黑影。
三忘看不見,但卻能知道衛劍看中了什么東西。
一陣亂砍過后,兩人發現,黑影并沒有倒下,反而越來越多,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見狀冰瑩之好拉著三忘離開回客棧。
很顯然三忘的衛劍對他們也無用,如此之好回客棧在另作打算。
只是大雨中兩個人迷失了方向,跑了好久都沒找到客棧的位置。最后還是在正陽產生的爆炸聲中才找準客棧的位置。
正陽他們遇到了妖。
等冰瑩趕回來的時候,妖已經走了。
正陽受了頗重的傷,左肩直接被貫穿,好在危急時刻馬安的符咒忽然管用了。
將正陽安置好,冰瑩面露愁容。
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解決不了的危機。三忘看著冰瑩難受的樣子,心里也很難受。可惜他沒能學會那招一劍斬天,要不然對付這些妖,豈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所以到最后看來只有使出那一招了。
他相信以這劍的威力,絕對可以保護他們周全。
外面雨下的越來越大,妖似乎也越來越多。
三個人等著妖再次上門。
可是卻一直沒等來。
就好像這群妖要將他們留在最后一樣。
外面時不時會傳來凄慘的叫聲,是妖在行兇。
雨聲很大,只有很仔細的聽再能聽得到。
三個人都聽到了。
冰瑩臉色慘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可是上萬人的小鎮吶!
……
馬安孜孜不倦的畫著符咒,似乎真的相信他的符咒有作用了。
冰瑩則是頹廢的坐在那里,看著窗外。
三忘的情緒也很低落,看著冰瑩的身影,他已經決定好了,要舍生取義,不過就是有點像姐姐了。
也不知道姐姐究竟會不會來救他。
實際上他知道,只要自己遇到生命危險,姐姐都會感知的到。
可上次和上上次姐姐都沒來。
另外三忘還想起了圈養這個詞。
他真的很擔心自己也是這樣的,被圈養起來的人,不過又仔細想想,他過的很幸福也很開心,和那些村民根本不一樣,所以被圈養的幾率應該不是很大。
不過擔心終究還是擔心。
他見過自己姐姐溫柔的一面,自然也見過嗜血的一面,那時他被嚇的好久都不敢靠近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膽子太小。
“如果姐姐來救我的話,一定會把我帶回去。”三忘想著,忽然有看了看冰瑩,又想到了冰玉婷,心里有些失落。
“完成了!”馬安興奮的拿著一張紙符跑到三忘跟前說道:“公子你看這張是我目前畫過最厲害的一張符,給您帶著,可以保平安。”
三忘接過,覺得作用不大,不過意義卻蠻大。
折好放心兜里,然后便又默不作聲。
馬安繼續回去畫著符咒。
如今正陽也重傷,馬安只能盡力去做自己能做的。
摸了摸肚子,三忘忽然覺得有些餓。
記起來似乎都快有一天沒吃東西了,想著冰瑩和馬安應該也沒吃,于是他便獨自下樓,去廚房找些吃的。
客棧里還有人,有一些住戶和掌柜。
住戶們坐在大堂討論著屋外的大雨,殊不知妖物已經入侵,正在大肆屠殺。
三忘詢問了飯的事,掌柜表示后廚立馬去做,需要等一段時間。要等一段時間,于是三忘就坐在大堂,聽著這些人聊天。
聽了一會,覺得無聊,然后便專心的等著飯做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忘只覺得很久之后,飯才好了。三忘接過托盤,準備端到樓上去,而這時一個人突然站在三忘勉強,俯視著三忘,囂張的說道:“小子,這盤歸我了。”
那人直接上手搶奪,三忘一下子沒拿住,被搶了去。
怒火頓時攻心,本就郁悶的心情,現在更加惡劣。看著這么男子,三忘淡淡說道:“劍曰無名。”
擦的一聲,劍出竅。
削去了男子的滿頭長發,并沒有殺他。
三忘不想殺人,所以劍就沒有殺。
男子立刻跪倒在地祈求三忘的原諒,三忘沒有說話,奪過盤子,獨自走上樓去。
劍回到劍鞘,三忘的怒意才漸漸消散。
等上了樓梯,忽然一陣風吹進來。
接著三忘眼前就出現一陣霧氣。
三忘一愣,隨后滿臉驚喜的看著前方,臉上的笑容不可遏制的漏了出來。
放下托盤,三忘朝前走去。
而此時,鎮上大雨停下,一切仿佛陷入靜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