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他微斜著頭看著我,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一般,撫起一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然后緩緩的說:“我阿娘啊...”
“她是完顏氏中最為俊俏最為美麗的女子。”我看著寧祁璟的模樣,他阿娘啊,定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才是。
“后來嫁與了寧王。”寧祁璟笑著說,笑出了一絲苦澀。
“生了我,便去世了...”這苦澀并沒有在他臉上停留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坦然。一份,釋然...
可是...我全然不知,或許,我從未想知道過他的什么事情...
他阿娘的離世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的是他,他又如何了?如我嗎?
我沒有再去想了。
“無妨的?!蔽议_著口對著他說:“你阿娘見你現(xiàn)這個樣子,是定然會為你驕傲的。”
“所以無妨的。”我并不能說出太多安慰人的話,因為我現(xiàn)這個性子本就沒有太多的話語,又何況是要說的貼自。
但他卻是抬頭笑瞇瞇的看著我,笑出了一份蒼涼感。
這感覺,才是他心里應(yīng)有的模樣吧。
然后他便開了口,問著我說:“那渙兒呢?”
“什么?我?”我看著他,眼里有些不解。
“是啊,渙兒呢?”他又說了一遍,語氣淡淡的。
我這時才反應(yīng)了過來,他所問的,便也是我的阿娘了。
我低了低頭,看著眼前的這杯茶水,若是沒有風去吹動它的話,它便可以一直安安靜靜的,波瀾不驚。
可風,總會來。
吹開一些傷痛,吹開一些迷霧,吹開一些真相。
再去撫平一些難受,引來一些落潮,淹沒一些過往。
說白了,全是自作自受。
我抬起了頭,看著他的眼,很是自豪的開了口說:“我阿娘啊...”
“她是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了。沒有人比我阿娘待我更好了,沒有人...”
我說著便閃出了一些淚花,想起了我阿娘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
她說:“渙兒,你需得找一個真心待你的人才好。”
“那人啊,需得真心待你,你方能全心愛他?!?p> “我需找一個真心待我的人才好,那人需得真心待我,我方能愛他..全心愛他...”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現(xiàn)待我,算是真心了嗎?
我不知道,我還未與他一起經(jīng)歷過磨難。我不知道若是兩事不能其全,他會如何抉擇。
我還有些,不敢知道...
但他曾說要護我,我信了。我既信了,便要一信到底了。
“渙兒。”他喊著我,我回過神來看著他,竟有些茫然。
我笑了一下酸了一些鼻頭。然后繼續(xù)說道:“我阿娘是白尚書之女,也算是門楣高彰了?!?p> “嫁了我阿爹,是圣上指的婚。后來,便在這將軍府里頭,活了十幾載。這十幾載里...”我看著寧祁璟,不知道是為什么,竟有些委屈,全是說起我阿娘的委屈。
或許是在我心里,我阿娘的這十幾載的日子,這在將軍府里頭的日子,在我眼里,便只剩委屈了。
“這十幾載里頭,我阿娘從來都待人不薄。可天地不公,竟帶走了我阿娘...”
“帶走了我最好的阿娘...”
說到了這里,我停了下來,看著寧祁璟斂起了神色,一副認真的模樣看著我,他說:“以后,我會待渙兒好的?!?p> 他說的很實誠,讓我是愣了又愣,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可隨既,我便點了點頭,傻傻的笑了起來。
“真好,有人要待我好...”
這種感覺,像極了阿娘在世的模樣。無論你如何,總有一人會掛念著你,擔憂著你,偏護著你。舍不得你受一絲委屈和難受,心心念念的,全是你。
“寧祁璟?!蔽覇局?,眼目里全是認真,我說:“你不許負我。”
“我不負你?!彼鹬遥彩钦J真。
“好。”你最好,能永遠記得這個諾言。
“渙兒?!?p> “嗯?”
“你也不能負我?!?p> 怎么有人...
“我不會?!?p> “好?!?p> “好?”我笑出了聲,看著他,滿是情意。
若不是他那深沉的氣質(zhì),他現(xiàn)這個樣子,倒還有些像小媳婦。
受不了氣的小媳婦。
“你...”我喊著他,然后說:“你...你究竟是何時就見過我的?”
“約莫,兩年前吧?!彼鹬艺f。
“兩年前?兩年前的什么地方?”我繼續(xù)問著他說。
“兩年前...”他說著頓了頓,仿佛在思考著什么。然后才又開了口說:“便只匆匆見過罷了?!?p> “那時我還不知道你是將軍之女,我們也無什么交流,所以,也算不上是相識,只是我先見了你而已?!?p> “這樣啊?!蔽铱粗f:“那那時,你見了我,可有什么感覺?”
“感覺?”我看著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只是絲絲的笑意,已經(jīng)掛在了嘴邊。
“那時見你,并無感覺,只是覺得,你這人兒啊,怎么如此好說?”
“什么?我好說?”我看著他有些驚訝。
“我只是,好動了些罷了...嗯,嗯...活潑了些而已。”我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但你如今卻是文靜了起來?!彼f著,是認真的很。
“嗯...”我低了低眼,不知該怎么說。索性就不答了吧...
“好了渙兒?!彼麥o著我的名字,執(zhí)手喝了整一杯茶。
然后把茶杯放了下來說:“渙兒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嗯?你知道?”我看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居然知道我的生辰!
若是沒錯,卻從未與他說過才是...
“寧祁璟...”
“我曾問過將軍?!彼盟浦懒宋倚睦锏膯栴},我還未說,他便答了我。
“我阿爹?”他竟問的是我阿爹...
“嗯,后來將軍府里初見你時問的。你并不知。”他淡淡的說,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兒??稍谖叶锫爜?,卻這么的感人。
像是會有一個會為你,默默地去做一些事情,且不需報答。
記得那日南二哥成親時,明兒便說過,他為我擋了一勢,也曾為我震懾過林采芷。
全然在我不知中。而我,也全然沒有為他想過什么。
我所知道的太少了,或許,我要開始了解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