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商不比朱明,秋的清清爽爽總生不出太多事端,而夏,是一場夢魘。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日,那日日頭還盛的很,午時的太陽叫人睜不開眼,他便那樣站在逆光處,讓我看不清楚。
阿爹把我喚了過去,對著坐在廳堂里的人說:“這便是末將的三女兒,渙瑛。”然后又朝著我說:“這是寧王,渙兒還不快敬禮。”
我看著坐在紅木椅上的寧王一副威嚴的樣子,看了我阿爹一眼,然后便笑著對他說:“小女子名渙瑛,瑛是玉的光彩,是美好之意。”說完又向他福了個禮,然后又向我阿爹笑了笑,像極了一副受寵的模樣。
他聽我說完了之后,露出了一副稍欣慰的表情,然后朝廳口一揮,說:“璟兒,你過來。”
我向廳口看去,那男子大步闊然的走了進來,朝我爹敬了個禮,向我點了下頭。然后站在了他父親的身旁,我才正正的看清楚了他。
“犬子,祁璟,哈哈。”寧王一邊笑著說一邊拍了拍他的身子。然后又說:“快向將軍問好,這可是你未來的親公。”
我聽了寧王的話,身子一震。“什么?親公?”我暗暗的看了我爹一眼,見他滿臉笑意的看著寧王子,一邊還自我的點了點頭。我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只見寧王子朝我這走了過來,一張棱角分明白凈的臉龐,刻著一雙上翹的單杏眼,我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我的眼神。然后耳邊便響起他低沉而帶有力量的聲音,他說:“彼時便只知道林將軍帶兵有方,打過許多勝戰,卻不知將軍之女也是過人非凡。”說完便帶著笑意看向我。我眉頭輕疑,看著他說:“寧王子此話何講?”
“以前便略聽過三小姐的事跡,后是親眼見了,如真如此。”我見他淡淡的笑著說,我卻不知我是何時做了什么事,讓他記上了。只得委委的同他笑著,也不打算再問了。
想必是他見我不再問了,然后便又是對我笑了一下,我確是不知道該如何做答。卻聽到了我阿爹又發了話說:“祁璟剛來我這將軍府,不如讓渙兒帶你去游逛游逛如何?”然后對著寧王子一臉的笑意又看了寧王一眼,等著他的作答。
“自是可以。”寧王子微微笑著說。然后我只得砌著笑意與著寧王與我爹說:“那渙兒便帶著祁璟去四處走走罷。”說完我便朝著寧王子微點了下頭,然后悠然的走出了廳門。寧王子便跟在我的身后,阿夏與他的隨從依次。
出了廳門不走兩步繞進右邊的小道,一路往里走,便是我將軍府的奇石園。我帶著他一路的往里走,走到了一個石碑的低下,停住了腳步說:“這便是我將軍府的奇石園,里頭便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奇石。”見他不語便又帶他走了一小路,然后進了奇石園里的奇石林。
“我阿爹喜愛奇石,這前頭便是奇石林,奇石到是不怎么多,但里頭有個亭子,我們可以稍做歇息。”我轉身又與他說著,見他悠悠的只吐出一個字“好。”
我自是不明白的,原的在廳堂里,他還不是這副模樣,如今倒像是我要帶著他出來一般。見他不想與我話語,我自是也不想搭理他了。
剛進了亭子,我便只說了一句:“寧王子便請稍坐著歇息著。”然后我就一股腦的自個坐了下來,開始欣賞著亭外的風景。也不再看他半眼。
我看著他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后一臉寵溺的模樣笑著說:“如此脾氣。”我心里一驚,然后收回了余光,嚴然的正面對著他說:“寧王子說我是何種脾氣呢?”
“像極了我寧王府里的人,倔氣。”說完他的把手自然的搭在了石桌上,稍側著看著我,毫不避諱的對著我笑。我被他看的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得收起慌張假裝不在意的朝阿夏看去。
“記得林小姐曾在寺廟清修過。”我剛轉過去看著阿夏,便聽到了他這樣的一句話。我心里的弦好像被觸動了一般,硬是愣了一下,然后側對著他說:“去廟里祈福,望我阿娘早日進入極樂。”
“冒昧了。”我聽見他輕輕的說道。然后緩緩的起了身又說:“今日勞煩林小姐了,寧王府里還有些瑣事,便不再賞光了。”說完后便向我點多下頭,然后就與著隨從向亭外走去,我還未做準備,他便已經下了亭階,我起了身看著他,便只見著他進了拐角處,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