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城內(nèi),人心惶惶。原本也算是平靜祥和的小城,如今已是被肅殺之意籠罩。
哪怕并沒有表面上的大動干戈,但任何一個通玄城民都是知曉,歐陽家已是對楊家動手。
雖然無人能夠知曉,該是勢力持平的兩家,歐陽家為何敢突然對楊家動手。
但所有人都是會想到,恐怕是那一位歐陽家主,已是有了必勝的把握。
也是因此,諸多通玄城之人認為,恐怕自此以后,將再看不見楊家家主回歸的一幕。
從此往后,這通玄城也就該是歐陽家,一家獨大了。
在這般情況下,終是有人發(fā)現(xiàn),歐陽家一行隊伍,從通玄城外趕回。
然而趕回的歐陽家隊伍,卻不曾如同通玄城眾人所想一般大張旗鼓,大搖大擺,反而顯得極為的匆忙。
甚至有眼尖之人,都是察覺這一行隊伍最前方,歐陽烈的右肩之上竟是有著殷紅血跡。
至于十三太保,也失去了以往的霸道與張狂色彩,一個個臉色頗顯陰沉。
如此情況,自是讓通玄城民都是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蛟S結(jié)果,并不會如同他們所想。
這般情形,直至通玄城民陡然望見,楊家一眾人馬從通玄城外趕回時,方才漸漸明了過來。
歐陽家已是對楊家動手,但結(jié)果卻是楊家眾人一一安全歸來。那就是用屁股想,誰都能想到歐陽家這一次的動手,是以失敗告終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歐陽家既是敢動手,就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更別說,那歐陽家主極其陰險狡詐的性情。
但就是在如此前提下,歐陽家的動手卻還是以失敗告終,哪怕眾人想破腦袋,也實在想不到這之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與此同時,聽聞家主帶著一眾精銳歸來,楊家內(nèi)本是風雨飄搖的氣氛,迅速便鎮(zhèn)定下來。
當楊峰帶著一行人馬,降臨在楊家大院前,早便等候已久的眾多楊家之人,都是跪倒下來,口中激動高呼。
“恭迎家主?!?p> 同一時刻,也是有一個右臂已是折斷,和腦袋上都是有著包扎的中年男子沖出人群,不顧自身傷勢如何,腦袋不斷重重磕在地面之上。
“王勇保護不周,使主母被叛徒劫走,請家主責罰!”
聽得中年男子的言語,再看一眼其身上的傷勢,楊峰并未責罰于他。因為他很清楚,以老管家的實力,楊家之中幾乎無人能敵。
就更別說,誰會想到對楊家衷心耿耿多年的他,會突然背叛,劫走主母。
“起來吧,不用自責,這是誰都不會想到的事情?!?p> “若是真論其責任,也是我將他安排為護衛(wèi)。”
楊峰如此而語,跪倒的中年男子自是再不會自責,不然責任可都是要牽連到家主這里。
楊峰也再未多言,而是命他將昏死的老管家押至楊家大牢,囚禁起來。
這之后,他已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甚至都是直接將輪椅上昏迷的中年女子抱起,旋即直奔楊家府邸深處而去。
楊峰身后,楊蓉俏臉激動,也是毫不停留,直追而去。
這般一幕,焉能讓燕云不知道,顯然楊峰是迫不及待地,要以空靈花解去妻子身上的蝕元毒。
這種時候,燕云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所以并未跟上去,而是直接掠回了昨日住進的房間。
至于楊家一眾精銳,則都是極為默契地,守衛(wèi)起整座楊家府邸來。
雖然在萬毒窟前,歐陽烈都是受傷逃遁。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能保證對方,不會在這種時候突然不顧一切,殺一個回馬槍?
楊家府邸深處,在一座隱秘房間內(nèi)將懷中的妻子放下,楊峰當即便取出空靈花,迅速煉化起來。
后方,楊蓉屏氣凝神,不敢打擾自己的父親。她知道,這種時候等在外面才最合適。
但她實在是太擔心了啊,娘親身染蝕元毒,每一日的痛苦與虛弱她都看在眼里,今日解救娘親的機會終于到來,她怎么可能只等在門外。
煉化起手中的空靈花,楊峰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以及不顧損耗。
在其如此精心之下,原本的一株空靈花,已然迅速朝著澄清的液體轉(zhuǎn)變。
而在這之間,他便已是迫不及待地,將這空靈花藥液送入奄奄一息的妻子口中。
空靈花,或是真的是蝕元毒的克星。哪怕一開始藥液不多,甚至入口也才幾息時間。
但迅速間,從中年女子的額頭之上,便是有著淡淡的黑氣升騰而起。
黑氣帶著濃重的腥臭氣息,對于這黑氣楊峰既是欣喜又是忌憚。
欣喜的是,他終于將蝕元毒從妻子體內(nèi)一點點逼出。而忌憚的,自然是這黑氣便是蝕元毒。
也是因此,楊峰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當即抽出一部分靈力將這些黑氣包裹起來,不斷送入一個空瓶之中。
如此循環(huán)往復下,伴隨著空靈花不斷被煉化成藥液,中年女子額頭便不斷有黑氣升騰。
漸漸地,雖說女子的面孔上仍舊顯露著蒼白,但卻已經(jīng)并不如同從前一般病態(tài)。
這意味著,她體內(nèi)的蝕元毒正在減少!
最終,在一株空靈花被煉化完之前,中年女子的額頭之上,便是不再有黑氣升騰出來。
不過就算這樣,楊峰也沒有停止煉化與送出藥液的動作。妻子體內(nèi)蝕元毒剛剛被逼出,正是虛弱之時。
哪怕眼下這么做,大半的空靈花都會被浪費,但只要能讓妻子盡快好起來,他都在所不惜!
“嘩…”
伴隨著一聲輕響,最后一點空靈花也是被煉化,灰燼飄落下來,不曾落至地面便無影無蹤。
但這一刻,無論是楊峰還是楊蓉,都已經(jīng)顧不得這空靈花如何,而是都緊緊注視著臉色蒼白的中年女子。
因為他們剛才都是瞥見,女子的眼角似是輕輕顫動了一下。就算這可能只是兩人的錯覺,但仍舊讓他們?nèi)f分激動,緊緊盯著前者的面龐。
而似是不想辜負他們的期望,緊盯之下,昏迷的中年女子,眼角再度輕輕顫動數(shù)下。
緊隨其后,這張不知已是多久毫無動靜的蒼白面孔,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目。
“玉芳!”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