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么做真的好嗎?”廖文波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伸著頭看著林子杰手中的手機,屏幕上只有簡短的一行字,他已經到了,計劃可以開始了。
這個短信字里行間說的都是韓品茗的事情,他有些看不懂林子杰的打算了,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人支出去。
林子杰笑了笑,回答了廖文波的疑問,“這也許不是個好辦法,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不知者無罪。”
“不知者無罪?你現在是確定了就是她了嗎?”
“我已經想不到除了她以外,誰還可以把事件用線串聯在一起。”
“你把韓品茗支出去就是因為這個嗎?”廖文波笑了一下,繼續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柔了。”
林子杰回答,“算是回禮吧?”
廖文波嘆息了一口氣,“這種回禮就怕人家不領情,結果反過來恨你。”
林子杰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我不認為他會這么做,不說我了,你的那個想法和童立聊的怎么樣了?”
借著去林家的路上,林子杰問起了童立的事情。廖文波沒有妻子和孩子,打從心里喜歡童立便生了想要認下他的意思。
只是廖文波看起來塊頭大,實則心思細膩。害怕童立想的偏了解釋不清,便遲遲沒說。
這么一問讓廖文波覺得臉上燥熱,他還是沒說那個念頭。
林子杰繼續開導他說,“別那么緊張,這也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嗎?多一個人愛他,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廖文波皺起了眉頭,這個他知道。不免煩躁的揉了頭發,“這個我知道,我找過童帆了他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他說童立那邊也讓我自己去和他說。”
“是嗎?那應該有他的考量吧。”林子杰看著廖文波的臉。
“我知道,所以才要好好的想一想。”廖文波的聲音低了一些,這比他碰到的任何案件都要棘手,有心無力。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說話間他們就到了林家的大門口,廖文波暫時把之前的念頭放下了。
他們又去了林家,這一次他們是帶著捉拿的心思去的。但凡只要她有一絲的猶豫,或者其他的情緒。
他們就會緝拿,這是廖文波的想法。他在客廳里第一眼見到梅雪莉的時候,心情陡然變的很沉重。
外表看起來的梅雪莉高尚優雅,頗有一副貴婦人的模樣,她依舊很莊重,在悠閑的品茶,只是看到他們的眼神變得有些渾濁。
林子杰沒有像以前一樣得到允許便坐下了,“梅夫人知道我們的來意了嗎?”
梅雪莉放下了茶杯,莞爾一笑,“我怎么會知道林警官的來意,不過我猜想是因為樂康的事情吧?他過得還好嗎?”
梅雪莉表現的很平靜,那種感覺很像是跟朋友之間的攀談。她絲毫不懼怕警察那種銳利的眼神,就連一絲的心虛也未曾有過。
林子杰笑了笑,“挺好的,梅夫人有時間了可以過去看看他。”
“是嗎?”梅雪莉好像才看到了還站立在一邊的廖文波,繼續說,“不是有話要問嗎?這位警官也一起坐吧。”
廖文波對這樣一副主人的派頭倒是沒什么討厭的,說了聲打擾了,便坐在了梅雪莉的對面。
林子杰才繼續問,“我有幾個事情想問一問梅夫人,可以嗎?”
梅雪莉像是知道他會這么說一樣,掌心按著桌面站了起來,“我還是先為林警官泡茶吧,紅茶還是綠茶?”
林子杰搖了頭,用越發凌厲的眼神看著梅雪莉,“不用了,我來貴地不是為了喝茶來的,我想知道,林小姐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從這個問題問起了,廖文波看向了林子杰的臉。不是應該問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嗎?怎么會從林樂康失蹤了十幾年的女兒問起。
難不成是因為那件事情嗎?廖文波想到了之前林樂康自首之后沒多久,在他們家供職的阿姨便來了警察局。
只是介于她的身份問題,他們沒有讓她見到林樂康。只是詢問了理由,原來是阿姨遇到了一個女孩,覺得很像過去的小姐,耐不住內心的壓力折磨。
想通了之后便想著告訴一聲社長也是好的,這件事情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只是這個事情怎么看也跟現在的案子無關吧……
梅雪莉顯然沒想到林子杰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已經失蹤了十幾年的人的下落問題。
“林警官說的可是我的女兒,小諾嗎?”
“對,就是林諾小姐,不知道您知道她在哪里嗎?”
“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我怎么會知道她在哪里?”梅雪莉否認了。
林子杰的視線也越發的變得粘稠,盯著梅雪莉。說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你為什么要把她丟棄。”
梅雪莉覺得這種實現很失禮,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用平靜的聲音,“林警官的話是不是太武斷了,當年的事情只是個意外,為什么要說是我丟棄了女兒……”
“是因為你想霸占這個家庭,林樂康的關心,所有的關注,所有的財務,一切的一切。”
林子杰表現的很急切,他急不可耐的打斷了梅雪莉那聽起來就是謊話的理由,也已經不想慢慢的和梅雪莉周旋,看她演戲了。
梅雪莉感覺到今天的林子杰跟平日里的不同,繼續說,“我不知道林警官聽到了什么,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過。”
“悠閑的品茶,做著虛假的貴婦人生活。梅夫人,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可以做下這一個又一個的犯罪。
不惜殺死一個無辜的女人也要換一個身份,您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嗎?梁藝熏的母親,她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林子杰的言辭犀利,句句逼問完全沒有顧慮梅雪莉心情的意思。如果可以,他很想拿一張照片給梅雪莉回憶一下她的樣子。
只是現在梁藝薰不在A市了,他沒辦法拿到任何關于梁夫人的東西。
不過好在還是起了效果的,一個傷人的人會對自己傷害過的人記憶猶新。無論她怎樣的想要忘記,身體也還是會記得當時的感覺。
梅雪莉顯然是回憶到了什么,臉色也因為林子杰的話,變得越發的難看,面無血色。她的視線躲避著林子杰的視線……直到身形不穩的坐回了椅子上。
她的視線游離著,強裝著鎮定,“林警官,你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誹謗我的嗎?樂康他不是已經認罪了嗎?”
“認罪?”廖文波也被勾起了火。
林子杰不再微笑了,繼續說,“您還真的好意思拿著林先生轉移話題,那也好,我們也要說一下林先生的事情。”
梅雪莉不回答。
“一個連具體的殺人過程都說不上來的人,他可能是殺害別人的兇手嗎?梅夫人,你這是在戲耍我們嗎?他難道不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嗎?”
林子杰的話幾乎是攤牌了來說的,這下徹底讓梅雪莉沉默了,她默不作聲。
良久,她才說了句,請拿證據出來。
林子杰看了廖文波一眼,廖文波便從口袋里拿出了證物袋。
林子杰拿在了手里,“這是你百密一疏的結果。”
梅雪莉終于不再狡辯了,她終究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