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青桔手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房里突然多出來一個人,還是一個蒙著面的陌生男人,還昏迷地睡在小姐的床上,這事兒要是傳傳去,小姐的一輩子就完了。
青桔急得團團轉,最后她拿起桌上的硯臺沖了過來。
“小姐,事是奴婢一個做的,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跟你沒關系,只要以后等奴婢每年忌日的那天,小姐你能多買點涼州府的炙豬肉燒給奴婢吃,奴婢就死而無憾了。”她視死如歸地說道。
說完,把眼一閉,就要往昏迷那人的頭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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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一匯合,隨從就問同伴:“怎么樣?有看到人從里面溜跑出來嗎?”
同伴搖搖頭。
“一個鬼影都沒有。”同伴說道,有些稀奇,“我們一直埋伏在四周,將這一片都圍起來了,沒看到有人出來。”
說到這里,同伴看向隨從。
“白木,你們怎么在最后一家待了那么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同伴八卦兮兮地湊近了問道。
隨從白木聽完飛快看了眼李垣。
李垣正伸手向阿犬討要荷包。
阿犬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說來話長……”他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急性子的同伴打斷。
“那就長話短說!”同伴急不可耐道。
白木一瞪眼。
“白金!你還想不想聽了!”他雙手抱胸問道。
白金趕緊陪著笑臉。
“想聽,想聽。”他嘿嘿笑著道。
要不是太好奇了,想知道里面都發生了什么,他才不會做小伏低地巴結白木呢。
早他媽直接動手上了。
錦衣衛不成文規矩,誰的拳頭硬聽誰的。
當然,垣爺除外。
沒人敢跟垣爺動手。
難得騎在白金頭上,白木嘚瑟的有些飄飄然。
“看見爺手里拿個丑不拉幾的荷包了嗎?”他側身說道。
白金立即看過去,就看見李垣手里果真捏著一個丑不拉幾的青色荷包,在翻來覆去地打量。
“看到了。”白金點點頭,隨即又轉回頭來,不解地看著白木。
有什么特別的嗎?不過就是一個荷包而已,還做得有點丑,丑不拉嘰的。
“嘖嘖嘖。”白木搖搖頭,目光憐憫地看著他。
白金:“……”
這什么眼神,看得他好想打人!
“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荷包。”白木幽深莫測地一笑。
白金的拳頭已經捏起來了,他決定等他解開自己的好奇心,就把白木揍一頓。
“恕我眼拙!”他咬著牙說道。
白木憋著笑。
“算了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他神秘兮兮地靠近白金,拿手擋著嘴。
白金趕緊豎起了耳朵,屏息以待。
“這可是定情信物!”他最后悄聲說道,還不忘提醒,“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白金已經傻了,愣愣地點著頭。
他剛剛聽到了啥?
定、定情信物?
他唰地扭頭再次朝李垣看去。
荷包,爺,爺手里拿著一個丑不拉幾的荷包,爺他皺眉了,爺他拆荷包了,爺他笑了,爺、爺……
白金猛地瞪大眼。
“!!!”
爺他有對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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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此次和李垣一起出門辦差的金木水火土錦衣五人組就都知道他們的垣爺已經有對象了,而且還收到了對象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一個樣式有點丑,針腳也很粗糙的,青色的,舊荷包。
“你怎么確定那個荷包就是定情信物?”白炎看著白金,眼神帶著詢問。
主子是什么樣的人,沒人比他們五兄弟最清楚。
冷漠無情,殺人不眨眼。
萬事萬物在他眼中只怕都是螻蟻。
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會突然對人動情?
白炎暗自搖頭。
不可能。
白金瞥他一眼。
“不是我說的,是白木說的。”他甩鍋道。
另一旁,白木一把甩開白土的手。
“是我說的,不信拉倒!”他說道。
白土訕訕。
白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怎么一個兩個又愛問他,又都不信他說的話?他的話就這么沒有信用力?
白木氣呼呼地走了,留下白土站在原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怎么了?”白炎瞧見,走過來問白土。
“不知道。”白土表情無辜,還帶著一點委屈地看著白炎,“我就問了一句‘真是你說的那個荷包是定情信物嗎’,二哥他就生氣走了。”
五兄弟里,白土年紀最小,個子也最矮。
他抱著劍仰頭看著白炎。
“四哥,二哥他不會真的生我氣吧?”他忐忑不安地問道。
白炎垂眸看向他。
“不會。”他說道。
白土頓時松口氣。
“他敢生氣我就揍他,哪有哥哥欺負弟弟的。”白炎緊跟著說道。
白土:“……”
突然決定待會兒還是他去哄哄二哥吧,免得二哥又要挨四哥的揍,畢竟他又打不過四哥。
另一旁,李垣將白冰單獨叫走。
“爺,你有何事吩咐?”白冰恭敬地垂著頭,心里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不知道爺單獨將她叫到一邊,是不是有什么特別任務要交給她去做。
李垣皺著眉,表情看上去有一絲糾結。
白冰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一句吩咐,于是疑惑地抬了一點頭。
爺怎么看上去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爺到底找她有什么事啊?
李垣松開眉頭。
白冰慌忙垂下眼皮。
“什么叫……小日子?”
頭頂響起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只是這次這道聲音里竟然摻雜了一絲微小的遲疑跟困惑。
白冰:“?”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抬起頭。
“爺問得是……哪個方面的小日子?”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小日子吧?
白冰抖了個激靈。
不可能不可能。
她迅速在心里否定。
爺那么冷血,怎么可能會問這個東西,一定是她想歪了。
李垣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是女人嗎?”李垣說道。
他會說這句話只是因為先前在佟家別莊的正房里,針對房間里有血腥味這點,他向那位藏在被子里的七小姐提出了疑問而得到一句“因為小日子來了”的回答。
李垣不懂所謂的小日子是什么特別的日子,于是當他再次表達疑惑時,那個穿的一身青的丫鬟特別無語地看著他補充了一句:“是女人都懂,公子你要真好奇,還是回家找熟悉的人問吧。”
所以,他才會對白冰有次一問。
僅僅是出于好奇。
但是被他問的人的反應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