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醫生,那個薛白羊非要鬧著出院。”
竇清和到病房的時候就被告知了這么一句話。
“為什么要出院?”
竇清和蹙起眉頭,邊快步往薛白羊病房走邊問。
小徐連忙跟上竇清和的步伐:“她說她好了,不用再住院了。”
竇清和推門進去的時候,薛白羊正在收拾東西。
薛白羊停下手里的動作,平靜的看著竇清和進來:“竇醫生你來了。”
竇清和回頭示意小徐關了門,轉頭眸色深沉的看著薛白羊,聲音清冷沉靜:“你的身體你自己知道,為什么要出院?”
“我已經好了。”
薛白羊無所謂的笑了笑。
“做手術的地方好了,其他的呢?”
“你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
“可能就是有點感染,你給我開點藥,消消炎就行了。”
“那也得等消完炎才能出院。”
站在一旁的小徐都替竇清和著急了,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要竇醫生承擔。
感染?竇醫生主刀做的手術又怎么會感染?
拆了線,傷口都快長好了,哪來的感染?
竇醫生還真的把她發燒的原因歸到自己身上,是什么原因薛白羊不知道,她們心里可是清清楚楚。
難言之隱,是真的難言。
為什么就不告訴她呢?
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
可她要是不知道,該怎么配合治療呢?
她的家屬,手術的時候來了一個給她簽字,之后手術結束就再也沒出現過,留下一個護工每天照顧她。
病人的隱私,她們也不好過問。
竇清和抿了抿唇,回頭看向小徐。
小徐待在醫院很久,對竇清和也十分了解,她不說話也立馬能會意她的意思。
轉身出去,并默默的關上門。
等腳步聲聽不見了,竇清和才慢慢的抬起頭看向薛白羊:“我們談談吧!”
“讓我出院把!”
兩個人異口同聲。
竇清和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薛白羊目光平視著竇清和,不卑不亢的說著:“命是我自己的,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自己承擔。”
薛白羊的話對竇清和來說猶如當頭一棒,她突然明白,原來她自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自己的病,就算別人不說,自己也會有所察覺的。
本來她想著等她病情穩定些再說,她還這么年輕又怕她一時接受不了,如今到是自己庸人自擾了。
竇清和一向是快刀斬亂麻,唯獨再這件事上猶豫了。
總不能直接告訴人家你得了什么什么病,建議抓緊治療吧!
即使是得了癌癥她也沒有像這樣難以啟齒過,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給你下出院的醫囑了。”
“不過你還得給我簽個字,出了院不管發生什么都和我們沒關系了。”
見竇清和松口,薛白羊的神情終于放松了,笑說:“我知道,竇醫生,是我強行出院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擔。”
竇清和點點頭:“出院以后忌酒忌煙,多吃蔬菜水果,吃些清淡的食物,你現在只是低燒,如果發高燒一定要及時到醫院就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