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顏話音一落,也并未聽到老李頭的回應,倒是聽到一串水滴掉落的聲音。
秦顏目光往下移了移,見老李頭打顫的倆腿間流出了莫名的液體。
秦顏見此聳了聳肩,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只是非禮勿視,秦顏又將目光移回到老李頭的臉上,倒是被他驚恐到變形的臉龐給嚇了一跳。
“你倒是說,這流月寺,是怎么荒廢掉的?”
“自……自從…自從幾年前…上…上……”
秦顏聽他半天說不出幾個字,又皺起了秀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得得得,你可別說了,趕緊走吧!趕緊走吧。”
老李頭聽此如蒙大赦,連跑帶爬的跑出了茶館。
秦顏又坐在桌旁,將一枚金葉子放在桌上,“誰跟我說說這流月寺為何荒廢,這金葉子,便歸他了。”
原本靜默無聲的圍觀群眾一下熱情高漲,紛紛往前擠著。
“我知道我知道……”
“切,你哪能知道啊,我才知道的清楚,我一家幾代祖宗可都是在流月鎮居住的!”
“你們都不過是道聽途說,我表舅家的二嫂子的大妹子的三弟可是被寺中妖怪給害死了!”
被害死?
秦顏看向方才說話的人,用手指點了點,“你來說,你來說。”
……
流月寺寺門前。
秦顏又掏出羅盤看了看,見羅盤依舊跟壞了一樣毫無反應,又無奈的把它塞進了衣襟。
看著這扇破敗積灰又搖搖欲墜的寺門,秦顏嫌棄的撇了撇嘴,從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一個制作一看就很粗糙還補丁重重的灰色袍子,套在了身上。
這才推開了寺門,走了進去。
聽方才那人講,因為在幾年前上仙山采藥的人,有好幾個離奇失蹤,且都是男子。結果最后在這流月寺中發現他們的干尸。
噩耗一出,哪還有人上山采藥,哪還有人敢來這流月寺。
秦顏摸了摸下巴,看這流月寺似乎沒什么精怪啊,她這尋妖羅盤也沒什么指示。
不過說來奇怪,之前她這羅盤還有著強烈反應,可直到昨天,突然歸于尋常。
到底是這妖換場地走了,還是沒了呢?
秦顏估摸著,走近了大堂之中,見一尊如同真人一般大小的金像被擺在正中位置。
即使蒙受了灰塵蛛網,可秦顏還是能看見這栩栩如生的金像是個女子。
她面帶微笑,手中拿一株金色夜草,只是她頭上的金色頭巾與衣裝,無不顯示著這像,是一個農家女子的金像。
她便是流月吧。
聽聞流月鎮十幾年前得了一場瘟疫,結果官家要將這鎮子封住,將鎮子中無論是感染與否的人統統燒掉。絕望之際,一個人美心善的女子從天而降,上仙山采藥、治病、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平平安安過了好幾年,結果女子最后卻不知被什么所殺,慘死于仙山之上,死相可怖,流月鎮的人們便為她蓋了這寺廟,一是安緩她慘死荒地的情緒,二是紀念她的恩情。
并將村名、仙山、寺廟統統以流月命名。
想到這,秦顏看著流月的金像,端端正正的鞠了個躬。
“今日看來是白來了,不妨先在這寺廟棲身一晚,也許晚上,會有什么發現。”秦顏喃喃道,但是看著灰撲撲的寺廟,不由有些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