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鳴瑟瑟烈火生,自此江湖難太平。
斷情十里刀下魂,無奈魔君負罵名!
那次阻止歐陽坤的行動,那些武林門派配合的非常好。
經過多方調查,大概猜到了歐陽坤的部署計劃,斷情崖是巖火山必經之地,歐陽坤在這里設伏伏擊正派人士,卻不想被正派人士反殺。而我和十娘趁他們大戰之際偷偷帶領一批皇帝的精兵前往巖火山負責毀掉隕鐵。
那場與猛獸的大戰打的極其辛苦,我們帶領的勇士不是被猛獸撕碎便是被食火獸噴出的熊熊烈火焚燒,我自己也嘗試和食火獸斗了好久,縱使我跳入食火獸的背部,將食火獸的背部用墨水劍剜了一個井大的洞,竟半點好處也未討得。當時可能是少年氣作怪,覺得作為正派人士就該維護正義,便孤注一擲地英勇就義的和那個畜生纏斗著,竟把生死拋到了身外。眼看除了我和十娘,其他的人全都全軍覆滅了,也未想著退縮,用墨水劍繼續插進食火獸如井口大的傷口中,我一心認為那里便是它的心臟所在,只要插得夠深,總是可以找到那顆心吧,但事實告訴我我可能找錯了位置,當這一希望破滅之時,我便覺得滿世界的絕望。
既然都是死,為什么不保全十娘一命,既然都是死,為什么不把這個畜生一起拉進十八層地獄呢,在我滿懷絕望之際,竟然覺得這個想法真的妙極了,不免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用盡了全部的內力逼著食火獸在十娘的悲凄呼喊之中一起跳進來了巖火山的火海之中。
我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跳下來的,我以為這熊熊的烈火會將我燒的渣子都不剩,我以為我就是這樣死去了,但萬萬沒想到在火海之中確實灼的我疼痛不已,但正是這樣的疼痛似在告訴我我還沒有死去,我聽到了哀哀之鳴,似是隕鐵對我的召喚讓其重見光明,似是有千萬的鬼混向我哭訴人世的不公,烈火不知灼了多久?無數的鬼泣之聲纏了多久?我是真的煩了,怒吼了一聲后思緒似是被人奪了去般,手握魔刀飛出了火海。
魔刀終是沒能毀去,它終于問世了。當我踏出火海之時,我的世界是混沌的,我腦海中有無數的慘烈畫面,似是我曾親身經歷般痛心,但又從未經歷過般,我似看到火山口看到十娘痛哭流涕,但又看的不慎真切,我似是聽到了十娘的聲音,好像聽得也不是太真切!我好像有跟十娘對話,但我說了什么,我自己卻聽不到我的聲音,但又確確實實是我從嘴巴里說出的話。我這到底是怎么啦?我想要問十娘,但從我口中說出的卻不是這樣的問題,而是別的話語,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覺得自己手握著一把八尺之長,三尺之寬的大刀,一刀指天,似是在大笑!這一笑怕是極其恐怖的吧,竟連十娘都害怕的失了顏色。
只記得十娘害怕的留下了眼淚說了幾句話,但是太模糊,聽得不真切:“小主子,快醒醒莫要被魔刀奪了心智。”
……
“小主子,為什么會這樣?你~疼不疼嗎?”
……
“小主子,無論如何我都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的。小主子你聽我說,此魔刀非比平常,它已認你為主,必會終身相纏,公主將它丟入烈火中二十年都未將其煉化,所以小主子你以后可能會有很多磨難,但是不管多少磨難,十娘都愿與你一起承當,不離不棄。”
……
十娘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眼前一片血紅之色,我竟然極度渴望眼前的血色能更鮮艷一點!便旋轉巨刀指向十娘,十娘雖然害怕但卻不躲閃,我卻在魔刀將插入她的體內之時,努力的拼命的收了自己的功力,十娘雙手接住了魔刀,她的手被刀的鋒刃割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但是傷口卻沒有流出半滴血來,因為她的血被魔刀吸收了!
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我的神智似回來了一些,我眼前不在模糊,似比之前看的更真切了一些,我似也能聽到自己的呼吸之聲了。
“小主子,快凝神!”十娘虛弱的說道。
面對自己剛才在烈火之中所見所聽,和剛才自己的所言所行皆非我所愿的情景,我害怕極了,自十位師父去世后,就是遇到再大的風浪,再艱難的生活我都再未流過一滴眼淚,但是這次我卻哭的如同一個孩子般,眼淚留下來蟄得我生疼,便想要舉起自己的手擦拭眼淚,卻看到一個燒焦的手臂,再繼續看著我的全身,真的是被燒了一個通透。
十娘心疼的說:“小主子,求求你忍著不要哭,眼淚會讓你你更疼的!”
“十娘,怎么辦?我現在真的變成一個怪人,一個不受控制的大魔頭了!我成為了薛老頭口中人人喊打的大魔頭了!”
“魔頭?魔頭又怎樣?這又不是你自愿的!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會每天被它們追殺,我死了不怕,但是遠行怎么樣?”
“為什么要怕他們?小主子你本就是天之驕女,你本來就有號令天下的力量,不要在乎別人怎么看怎么說!你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跟我回護龍教,十娘和護龍教所有的人都會保你護你的!那里才是你的家,這個所謂的武林容不下你,你何必留戀。可以把遠行一起帶走,他本來就是護龍教的當家人!”
“不行!遠行的毒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都解不了,只有薛老頭的方法可以護他!”
“好!你曾說過,換血之術傷身,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沒有十年怕是無法再進行了!十年,我們把他留武當十年,十年后我們隨便找一個可行換血之人為他換血就好,我們也利用這十年的時間想辦法將這魔刀毀去,相信十娘,公主會在天上守護著你,你的一生終會圓滿的!”
“好,十娘,我答應你,我們先回護龍教!”
說罷,十娘便帶著我下去前往斷情崖,但是剛走入斷情崖,聽到廝殺之聲,我的心又開始不安靜了!眼前又是一片模糊,一片血色,心中的殺欲似那熊熊烈火般燃了起來!
我憤怒的將十娘重傷御刀而飛,到達斷情崖上以內力控制刀于半空中飛速旋轉,發出巨大的哀哀之鳴,似乎所有的人都被這哀鳴聲鎮住,大部分都捂耳倒地掙扎。我收力將魔刀立于我身旁,俯視著眾人。剛才的飛速旋轉似是魔刀引我而為,它在試圖控制我,我需要一點時間閉目聚神,不能被它影響了。
眾人齊齊的看向我,他們的樣貌我看不清,他們的聲音也只能依稀的辨一點。
“這是誰啊”
“是人是鬼”
“看他一身被燒焦的模樣,莫不是那只食火獸幻化成人?”
“她身旁的那塊比她還高的鐵塊又是什么?”
“大家聽,似有哀鳴之聲”
“莫不是這個黑鐵塊就是隕鐵?”
“當初長公主讓張神匠造的明明是刀啊,到這怎么看都不似刀,”
“是啊,是啊”
“張神匠的招牌估計是被砸了啊”
“若硬要說刀,這也太丑了吧”
“從未見過如此丑陋的刀,也沒見過如此丑陋的如同人般的怪獸”
.....
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這時似有一個白衣的老者,估計就是薛老頭吧,說道:“請問閣下怎么稱呼?”
我的神智被喚回來了一點,薛老頭繼續,再多說一會。
見我不說話,薛老頭便飛上崖頂繼續道:“閣下你身旁的鐵塊可是那隕鐵刀?”
見我還是不說話“閣下是男是女?”
“閣下可否回家洗洗,清理清理衣物?”
他一向慣用亂七八糟之言論迷惑對方,他說的口干舌燥見我一直一言不發,他便以為這招對我效果不大。
我聽不到自己對他說了什么,竟逼的他臉色突變拔劍相向。
心想“薛老頭,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再多說說話就好了,不要逼我用內力,不然我很容易被魔刀控制的!”
果不其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看薛老頭被我打飛了出去。當薛老頭被打飛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人都開始戒備起來了了。我發現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強烈,我特別特別想要把腳下的這些人撕碎,想要看到血,想要看到他們的白骨。特別特別的想。
我知道這是隕鐵的控制我,但是我無力掙脫,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斷情崖上有多少白骨,人殺夠了,我的神智也回來了。看著腳下的場面我甚是害怕,薛老頭也受了重傷。這塊隕鐵太邪惡,但是我無法擺脫它,因為它認主,或許挽情可以幫到我,我不能再被這塊鐵控制了,我需要找一個地方困住自己,以免再造殺孽。
“我乃護龍教噬天君”青兒常說既然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就該有一個配得上的名號,所以我在武林中給自己起了個和長白真人平等的名號墨云婆婆,既然持了把這么邪惡的刀,那就該再有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噬天君,嗯,這個名字霸氣,既然自己有了一個響當當的名字,那這把劍應該也有一個名字:“這把刀名曰誅天刀!”
“即是我護龍教使者當斬了這些武林宵小之輩,為我護龍教楊威,稱霸武林!”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說話者不是別人,便是我一直尋找的仇人歐陽坤。
“歐陽坤你欺師滅祖,屠殺前任掌門,暗害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欺瞞眾人,你可知罪!”
“你胡說!”
“不想跟你廢話!”我一揮長刀,便將他擊倒在地,對著護龍教眾人大聲道:“護龍教一直以來都是以強者為尊,我又是長公主親選之人,我繼承這護龍教教主之位你們是服還是不服!”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高喊:“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娘,有人帶了頭,加上此次出山不利,千余人竟剩的不到百人,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也不為過。若此時有人能帶他們走出困局便就是他們的救世之主,便紛紛跪地道:“拜見教主!”
我指著那些武林正派道:“這么多年以來你們殺我門人,屠我教徒,當真是欺我教中無人嗎?既然你們說我教為魔教,那好啊自此以后我教便改名為魔教,你們屠我子孫十載,這么大的血海深仇,想我魔教睚眥必報的態度怎會放過你們!給你們十年備戰時間,十年之后我將攜誅天刀將再攪江湖血雨腥風,血洗武林。十年之內正魔互不侵擾,若你們敢違約便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魔刀一揮在斷情崖崖壁上刻上“十載”二字。
“口出狂言!”這時薛老頭破口大罵,我趁機再次以內力驅動魔刀,魔音再次震得眾人內傷加重!這一刀是我自己砍出的一刀,便是警告他們讓他們別沒事找事!
一旦驅動內力便被魔刀控制心智,不能再運用內力了,要趕緊離開此地。我再重創眾人后,發出可怕的笑聲,劃破長空,這時東方亦漏出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向眾人發送號令回教,在啟程之前,想起了遠行弟弟,十年,時間應該足夠我擺脫這個魔刀的控制了吧,在空中高喊:“勝我者少年將遠行,滅魔者寒潭煉挽情。”
我知道這兩句沒有人能參透,薛老頭應該能參透第一句吧,我的遠行弟弟,我為了護他周全為他改名為昊星辰,因他有一雙浩如星辰般的眼睛。對薛老頭我是付出了真心交他這個朋友的,所以他知我是公主,也知遠行弟弟。我知道當我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他已猜到是我了,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淚,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能幫我救治遠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