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隔著個諾艾,以及那枚被掌權(quán)者當成寶的遺留物。
如果真心想要繼續(xù)在麥卡士的那場隱秘沖突,酷若和B-4348誰都相信這位掌權(quán)者會暴起出手。諾艾還留在“第一扇門”附近已然是個奇跡,若是引起一場于鉆石階位魔法使而言可笑至極的戰(zhàn)斗,諾艾完全有理由把所有的氣撒在他倆身上。
酷若悻悻地收回長劍,連同封閉空間的靈元素一起扣入腰間的劍鞘。向來驕傲的魔法使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時候能逞強、什么時候別作死。
“D-D他、有告訴過你除了受邀前來之外的目的么?”
諾艾的眼神仿佛是一汪平靜的泉水,不見波瀾地自相互干瞪眼的下位魔法使臉上蕩過。
“你之前不是也猜到了?”可惜B-4348的個性決定他從來不會對過去的老熟人感到畏懼,攤開雙手表示他們的底早就被諾艾給掏光了,“我們是為了蒂尼.切亞提爾來的,她一直在做很過分的事情,鉆石魔法使大人都看不下去了。”
救濟者一邊的眉毛向上挑起,瞟了一眼可能在未來有機會與純白第一位的魔法使并肩而立的諾艾,半開玩笑地多送了對方一句話:
“它有足夠的能力說服你,不是嗎?那就把它當作合適的理由。”
“也就是說,D-D有著額外的想法……不愧是他。”純白的掌權(quán)者沒去過問B-4348的話中有話,舉起右手往空中一招,預定好受到租用的“光軌”自天而降,又平穩(wěn)地停在了他們面前,“喀樂茲,你負責開啟‘第二扇門’。”
“黑一側(cè)的……”聽見商人以及他的女伴異口同聲地應和了一句后,諾艾轉(zhuǎn)身面向正瞪著B-4348胸口的酷若,“可以來幫忙。”
——他可以無視過去受到有關(guān)于對方闖入靈息林盜取某位救濟者遺骸的罪過,需要一直介意這些事情的其實是他們的數(shù)字君先生。
耿直的B-4348恐怕會永遠介懷這位背叛者所做的事情,到時候,麻煩的人們會以自相殘殺作為最合適的結(jié)局,而那發(fā)生在未來的一切就真的與“諾艾”這個存在無關(gu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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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陽光,開朗。
就像是一首無時不刻在被演奏、歡快歌唱著的舞曲。
其中有夾雜著不少古板的情緒,那是信徒們對“黑之首領(lǐng)”、“黑之天父”等“人類”的信仰,作為整支旋律中偶爾出現(xiàn)的不協(xié)和音,略過它們、忽視它們,對欣賞完整的個體并不會造成影響。
“我收到了一個任務,必須得去完成它。”
托卡塔直起身來,雙手以一種別扭的方式環(huán)住脖頸,似乎是在回憶方才“純白”拎起他時留下的觸感。
“任務?”對黑之首領(lǐng)某些方面的惡趣味有做過一些了解的D-D抬手抵住前額,漆黑的印紋也趁機糾纏上他的手指,“超過你自身可被預判的能力的任務?”
立于D-D身旁的枯樓伸手抹過嘴角,或許他也曾是那位黑之首領(lǐng)惡趣味的受害者之一。只不過被強塞的任務還算簡單,加上還有奧爾菲納的列車可供雇傭,他們一行人并沒有被那折騰人的任務折磨,在各個森林沿線城市間的穿行也每次只停留短暫的幾天。
有時候,連一天都沒被空閑出來用作休息時間,不滿于游歷探明情報之類的任務的尼德林就會出聲催促趕緊出發(fā)——大部分的時間其實還是被浪費在列車上,穿過無靈力地區(qū)時,奧爾菲納的68號項目也能展現(xiàn)出它不常見的優(yōu)點。
“啊?”托卡塔撓了撓臉頰,閉上眼用心感受了一番周圍黑暗帶來的陰冷氣息,“嗦嗦……也不是很難啦。”
“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能完成而已。”
“你確定是、一個任務?”枯樓聽見聲音從“純白”站立的方向傳來,他的這位同行者似乎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古怪問題。
“嗯?是、是啊。”商人歪了歪頭,不是很能理解發(fā)言者想要從他口中了解什么事況,“您是想要向我詢問問題的內(nèi)容嗎?”
“尋找‘水之惡魔’?”枯樓回憶起還在旅店時,站在大廳視覺死角靠著投影進行監(jiān)視時所看到的一幕,“在庫諾爾蒂尋找那位女士的蹤跡?”
“是的,蒂尼.切亞提爾。”托卡塔的眼神恍惚了一瞬,瞳孔募地放大,又陡然收縮回平靜時的狀態(tài),“不……還有、其他的事情。”
“哎?”
摸索“水之惡魔”的下落,是他們的首領(lǐng)委派給所有魔法使的特殊任務,托卡塔搖了搖頭,望向“純白”所在的地方:
“我想方設法進入赫爾摩爾,是為了盜取收藏在鏡廳內(nèi)的一件藏品。”
“這種話可以直接說么?”“柚”的新任城主用杖頭指向黑一側(cè)的商人,仿佛是帶著嘲笑的語氣表達出他自己對于托卡塔回答的疑惑。
“但我不打算否認你的說法。”鉆石階位的魔法使補充說道,“長命的瘋子做得出這樣的事。”
“鏡廳……是?”里側(cè)的意識體潛伏下云海,動手翻找起前不久才在99號的晶片中搜集到的情報,“最珍貴……是那件遺留物啊。”
“城中城”對外封鎖了一切情報來源,所有了解信息的途徑都具有一丁點局限性,有正確的部分,但總有不能信任的片段。
“首領(lǐng)才不是瘋子。”托卡塔眨了眨眼,意識到他無法收回剛才本能進行辯護的說辭,“咳,我可沒有認為你話語中的‘瘋子’指的是我們的首領(lǐng)。”
“怎么說……唉。”本來進入赫爾摩爾的目的就是為了摧毀那件遺留物,讓自己不至于利用強者們之間的力量沖撞構(gòu)成“世界鏈接點”,“這確實是一件難度很高的任務吧?”
首領(lǐng)也可能壓根沒指望作為隊伍中一份子的你能成功獲取一件也許被『異時空』盯上的遺留物,他不會只是希望手下的信徒早點告別世界,能讓他自己感到更悠閑一些?
“這可不是能被大聲宣告出來的事情。”D-D的語氣中難得透露出些許情緒,“好在你們幾個身在我的領(lǐng)域之中,這里只有密不透光、嚴不透風的黑暗,等到外界確認安全,我們就能回到現(xiàn)實。”
“鏡廳可能沒那么好找。”好像有些想明白了的托卡塔訴說著這會兒自己遇上的困難,“很多人都會背困在里面,作為藏品的能量來源。”
“交給我吧。”還在“柚”的時間,D-D就已經(jīng)透露過同樣是“貪婪之神”的遺留物間會有相互吸引力產(chǎn)生,一旦周圍的暗影元素和黑暗力量被撤去,想必“丑神之淚”會立即與那件遺留物發(fā)生共鳴。
至于那時候會不會還有剩下的記憶碎片等待挖掘,便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了解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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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想要向自己的姐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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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數(shù)字君。”
酷若臉上掛在淺淺的微笑,但眼神中卻滿是笑意,好似只要緊繃著的某根弦一斷開,他就會毫無顧慮地放肆大笑起來。
“怎么了?”救濟者對曾經(jīng)險些要了他一條命的對立方?jīng)]什么好的語氣。
“枯樓大……他的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
“或者說……怪物?”
B-4348認真地在腦內(nèi)過了一遍“貪婪”塞給他的記憶判斷,其中也不乏幸存下的人類之間的互相爭執(zhí)。
除去手上沾染上的同類鮮血外,那些記憶片段中也包含著過去父母間的感情惡化——然后他們把各種情緒發(fā)泄在懦弱無能的兒子身上,最終在未來的某一天讓那孩子只剩下孤身一人——
并非孤身一人,B-4348仔細地考慮了片刻,他其實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但在細節(jié)、數(shù)據(jù)……以及故事背景上卻一直存在著其他能陪伴那孩子的什么人。
“或許也是他的信念。”救濟者喃喃自語道,忘記去回答臨時同伴偶然興起的問題,“也是他堅持為‘人’的緣由。”
有了來自款蘭的經(jīng)典款式光軌后,迎合著喀樂茲靈力的牽動,加上鵝掌木補充上被消耗的靈力、進行繪制過草圖的想象,通往赫爾摩爾的“第二扇門”正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