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徒劫睜眼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仔細感知了一下身體的變化。
昨日的靈石已經被完全吸收,渾身的疲憊也已完全恢復,最喜人的還是自身的經脈,兩年來略有退步的底子不僅被保住了,甚至還有一種略微提升的苗頭。
“主人,恭喜您第一次煉化了靈石的力量,說不定現在就可以用靈魂進入珠子探索一下。”
司徒劫盤腿而坐,遵從采兒的建議將意識集中在了曄魂珠上,終于在珠子的某一處發現了閃耀著光澤的嶄新紋路。
古老的信息傳入司徒劫的腦海,仿佛在闡述著一種感知能力,細細體悟過后,司徒劫逐漸睜開了雙眼。
和采兒的雙目一樣,他的眼里也閃過了一道淡淡的藍色光芒。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視線里出現了一處較為搶眼的靈力波動,看那輪廓應該是一枚石子。
“如果采兒的判斷沒有出錯,主人現在也擁有了和采兒一樣的索靈眼,不管是觀察事物、探索靈石還是檢查機甲機關,索靈眼都會提供不錯的助力。”
“那我剛剛看見的是一塊靈石嗎?”
“是的,估計是一塊無屬性的靈石,對身體各種性能的增強都有不錯的功效。”
已經切實感受到靈石帶來的增益之后,司徒劫毫不猶豫地披上外衣,洗了把臉后便開啟索靈眼直奔靈石所在的側門而去。
“三弟,你這么急急忙忙是要找欣兒去嗎?”
正當司徒劫準備跨出側門一探究竟的時候,二哥司徒羽的聲音傳了過來。
見司徒劫的臉上略顯焦急,已經換上一身正式服裝的司徒羽小聲道:“我建議你直接去許府打探一下欣兒的情況。今天朝廷里下派的雷家要在我們這兒稍作停留,但是昨天調戲欣兒的那臭小子卻不在路上,所以我剛剛和父親商量過后,覺得讓你去看看比較好。”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司徒劫感激道:“謝謝二哥和阿父,我這就去許府一趟。”
欣兒,你可千萬別出事兒啊。
跨出側門,司徒劫急忙調轉了方向,直奔曄明城西部的許家而去。他不希望因為自己沒能及時趕到,而讓腦海中那些不安的畫面全部變成現實。
“主人,所以靈石的事情是先緩一緩嗎?”
司徒劫回頭望了望,見那靈石是一輛經常來往于城外山下采石場和城內工地的運輸驢車后,便答道:“去許家對我而言更重要一些,靈石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事后再去。”
“采兒明白了。”
等到司徒劫快步穿過街道來到城對面的許家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已經停在了許家大門前,但在司徒劫的印象里,這并不是許家的馬車,更像是朝廷里的。
還是晚了一步嗎?
“司徒少爺?”立在門口的許老管家見司徒劫的到來,緊張的表情突然舒緩了很多,“司徒少爺您來得正好,欣兒小姐她有一封信要我轉交給您。”
司徒劫接過信件,內心隱隱不安:“許老伯,欣兒她現在在哪兒?朝廷里過來的雷家是不是就在這兒?”
許老伯有些無奈地答道:“朝廷里的雷公子的確在這兒,不過司徒少爺您放心,欣兒小姐她現在不在府上,具體情況已經寫在信里了。”
得到這一消息,司徒劫的心里才稍微安穩了一點。道謝退到墻邊后,他便打開信件翻閱了起來。
內容不長,欣兒只告訴自己她去了某個稍微有點遠的地方,據說在那兒有治療自己手傷的辦法,還讓自己不用擔心,和她同行的有曄明城其他世家的小姐及護衛,待到她尋找到方法,就會立刻回來見自己。
“欣兒……”
看著墨還沒完全干透的信紙,司徒劫的心里暖暖的,鼻頭卻又有些酸酸的。
她在躲避,同時也在爭取。
這些日子,司徒劫一直都有些消沉,或者說逃避。雖然為了能夠迎娶欣兒,自己一直在鉆研煉器銘文,但兩人見面的頻率卻已經越來越低了。
唯獨能確認的,便是兩個人都還牽掛著彼此,并且為了同一個結局不斷追尋。但兩個人都無法確定的,便是最終能不能迎來那個期待已久的結局。
“什么?明明我昨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對你的孫女兒感興趣,今天一早你就敢放她出去。我就問你,你這老頭子究竟還把朝廷放不放在眼里?看見這尚方寶劍沒?如今我雷歡,就是朝廷,就是你的天!”
聽見院子里傳來不小的動靜,司徒劫有些擔心地來到了門口,只見一名穿著華麗的青年正在憤怒地數落著許家的老家主,甚至還不斷打翻院落里的東西。
許家一直精研藥物,為人和氣質也偏向溫和,比起習武世家的確缺少了點兒霸氣。雖然許家家主一直沒低頭,但也終究不敢撕破臉了反抗,他當著眾多傭人和后輩的面,一直在忍。
“我告訴你,許老頭子,要是欣兒今天下午回不來,你就等著你們許家從此在曄明城里被除名出去吧。”
“主人,如果采兒沒有記錯的話,這名雷歡公子正是昨晚春宵樓提到的用鞭子打傷小姑娘的罪魁禍首。”采兒的聲音從珠子里緩緩傳來。
見這雷歡依仗自己的身份如此橫行霸道,司徒劫本就惱火,再加上想起昨天女孩兒肩背上的鞭痕,司徒劫瞬間便忍到了極限。
雷歡拔出了尚方寶劍,周圍一片肅然。
睹劍如睹皇,就算這雷歡再怎么囂張,尚方寶劍的威嚴也是不容忽視的,尤其是對于曄明城的這些世家大族而言。只是,實在讓人傷心失望的事情是,天辰帝國的皇帝居然把尚方寶劍賜給了這樣低劣的人。
司徒劫朝著那寶劍看去,無意間竟開啟了索靈眼,雖然只是一瞬,但他已經發現,這把尚方寶劍隱約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還沒來得及去思考,雷歡那廝居然準備直接往許家家主的肩上來一刀,以示警告。
“住手!”司徒劫已經忍無可忍了,直接上前一步爆喝道,“要是圣上龍體在此,你敢不敢當著圣上的面把來曄明城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再做一遍?倘若有一絲遲疑,我便將你當即斬殺再上奏給朝廷。”
許老家主對自己而言不僅是一位關系極好的前輩,同時還是欣兒的爺爺,如果婚事順利的話,他對自己而言還會有更重要的身份。
雷歡抖了一抖,隨即更為憤怒地轉過身來:“你算什么垃圾?尚方寶劍是什么,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見雷歡滿臉橫肉,里里外外都是一股囂張蠻橫的兇狠勁兒,司徒劫也將手伸入了懷中。
他之所以敢出面,除了是雷歡這小子實在太過分、許家必定不會坐視不管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同時也是他面對尚方寶劍都絲毫不懼的底氣。
“既然你是擁有尚方寶劍的人,那這塊令牌你可認得?”
隨著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金光,司徒劫將懷里一直被黃布包裹著的金色令牌亮了出來。在這上面赫然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黃真龍印,其散發出的王霸之氣甚至還遠遠凌駕在尚方寶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