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鎮商賈如云,店鋪林立,好一派繁華氣象。道巍與斗戰勝佛在鎮上溜達半個時辰,目及之處商鋪鱗次櫛比,來往客商的吆喝叫賣聲絡繹不絕,好像整座魚水鎮只干一件事情,那就是做買賣。
初次踏足圣仙界,很多東西都不了解,其中包括貨幣交易,若是詢問劉志標,難保秉性純樸的劉莊主不起疑心,所以道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魚水鎮熱鬧歸熱鬧,哥倆囊中羞澀無法消費,干瞪眼沒實際行動,只能充當看客,自己都覺得沒勁。無論任何地方,商家都喜歡出手闊綽的客人,對待只看不買的人,雖不至于惡語相加,但也絕對不會殷勤款待。
街上所有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唯有這對兄弟兩手空空,相比較顯得非常扎眼。道巍明白必須趕快改變這種局面,否則時間拖得越久越是容易引起關注,與周圍融為一體才能避免某些商家或者是魚水鎮執法官吏的旁敲側擊。
斗戰勝佛低聲說道:“兄弟,幫你打架沒問題,幫你變錢出來那是萬萬做不到。當然了,我們也可以點石成金,將就個一時半響應該沒問題。”道巍注意到客人都是用黑色和灰色的石幣購買物品,黑色的稱之為純幣,灰色的是散幣。須彌袋里面并非沒有硬通貨,當初在奎木星時遺留下少許仙幣、金幣,另外師兄在臨走時贈予很多仙源晶石。仙源晶石不可擅用,況且也不能輕易拿出來,有心人瞧見肯定會想法設法尋根究底。
雨水鎮所售商品種類幾乎應有盡有,唯獨沒有金銀器皿,反正行走半個時辰沒看見金店,故而道巍認為把石頭變成黃金并不妥當,貿然拿出黃金有可能自露馬腳。
所過之處沒看見當鋪或者是錢莊之類的營生,根據雨水鎮經營規模,道巍認為這里應該有相應的金融組織,否則很難讓整個商業系統順利運行。道巍不懂經商,只是受地球人類耳濡目染,加之曾在世俗社會謀生,知曉錢財之物的重要性,由此判斷魚水鎮的繁榮離不開金融支撐,更何況金融能帶來取之不盡的財富。明面上沒有不代表不存在,很有可能設立在特定場所,有一定身份的人才有進入資格,甚至有可能該組織直接聽命于鎮守。
背地里打人悶棍可以搞到石幣,就是手段過于下作,道巍和斗戰勝佛都不屑于干這種勾當,再說打劫所得未必豐盛,難以滿足開銷所需。當務之急要找到能把金幣兌換成石幣的地方,堂堂正正接觸圣仙界。
道巍有了計較,與斗戰勝佛商議兩句便開始尋找目標,斜對面有一家店鋪名叫雅趣齋,看名字可能從事古董字畫買賣,進出客人也不是很多。道巍推門進屋,發現這里不賣古董,賣的是文房四寶,剎那間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地球。
雅趣齋面積不大,日常有一位掌柜和一位店員負責打理,掌柜是中年人相貌,正在角落里端詳一件事物。文房四寶不外乎是筆墨紙硯,掌柜手中之物是一方通體黝黑的硯臺,道巍和斗戰勝佛對此都是門外漢,想必能讓掌柜看重,必有其不凡之處。道巍徑直走過去:“叨擾了,我想買貴店最好的硯臺,還請掌柜不吝相助。”
道巍對于圣仙界禮儀用語不甚了解,索性用地球常用的那一套,如果有問題再見招拆招,本來準備別的話題,正巧掌柜手里有一方硯臺,于是順水推舟改變說辭。掌柜抬頭稍顯狐疑,隨即輕聲說道:“二位對本店所售商品不滿意?”“非也,實在是我等不擅此道,看什么都覺得好,若是輕易購買拿出去送人,恐將遭人恥笑。只能請掌柜幫忙,選一款類似于鎮店之寶的硯臺,贈予我恩師才為恰當。”道巍微躬身軀兩手交叉置于丹田。
出來辦事的路上,道巍和斗戰勝佛已經分工明確,斗戰勝佛僅負責處理善后事宜,其余事情都交由道巍出面解決。至于相貌幼稚反而不是問題,正說反說都能講得通。離開德星之后,大家都會改變面容裝束,也無所謂遮遮掩掩。
圣仙界同樣推崇尊師重道,禮輕禮重全憑心意和家境貧富而定,因此這套說辭合乎情理。不過溝通交流的語氣、語句略顯別扭,好像與鎮上的人截然不同,另外這兩張面孔看著眼生。掌柜試探著問道:“二位客人可是遠道而來?若是鎮上居民,怎可能從未見過你們。”“掌柜好眼力,我叔侄二人來自龍城星,已經在大伯家做客快一個月了,過幾天準備返程,臨走前想給我老師挑選一份禮物,還請掌柜多加費心。”道巍再次雙手交叉躬首說道。
“龍城星距此可是不近,那里盛產文房四寶,客人何必舍本逐末,在我們這個小地方挑選硯臺?”掌柜這番話把道巍問住,店內物件看上去和地球的同類物品沒太大區別,關于這個行業在龍城星是何等規模,道巍更是沒有發言權。
地球星主干脆以退為進:“說來慚愧,我用過好些個硯臺,還真搞不清楚其中精妙。我只知道價錢貴,未見得東西就好;有的外表粗糙,實則是上等好料。老師教我學問,可沒教我如何辨別硯臺。原本想買十壇美酒作為禮物,總覺得不如硯臺或者是筆墨等物更得老師歡心,最好是特別點的,材質獨一無二,若是來歷有講究更是錦上添花。”
“明白了,本店所售皆為上品,但款式和材質應該與龍城星大同小異,小兄弟想要獨一無二的好東西,正巧我手里有一件。”掌柜將黑色硯臺放在柜臺上,故作神秘介紹道:“這塊硯臺乃是冰玉所制,入手清涼提神,寫出來的字更是蒼勁有神。”道巍掀起硯蓋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兒,假裝高興的說道:“二叔,這應該拿得出手吧?”斗戰勝佛回應道:“不是普通貨色,就是它了。什么價格?”
“價錢可不便宜,一千純幣。”掌柜報出價格試探反應,道巍故作沉吟:“這樣吧,大家都爽快點,九百純幣,另外要精致包裝。”“好,就按照小兄弟說的辦。”掌柜兩眼放光迫不及待敲定買賣。道巍輕聲問道:“掌柜貴姓?”“鄙人姓毛。”“請找個安靜地方,我們叔侄倆還有事情想麻煩毛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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