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珀·迪爾烏斯拿出了自己的長劍,在修煉場上方空出透過的陽光下閃爍著懾人的寒芒。修煉場這邊的頂部是可以移動的,在光線良好的情況下也會變為露天場地,有效節省照明的光元素資源——雖然這些資源讓光元素班的老師與學生補充就好了,但是天天被他們抗議被當做人肉能源的某位校長還是挺頭疼,光線不錯的時候他也不用求爺爺告奶奶地讓光元素班的大爺們去補充能量了。
從奧珀拿出的劍就可以看得出劍刃的鋒利度非同一般,遠遠不是剛才幾位考生手里的武器可以比擬的,即使是天徐槍,它的槍刃也并不如何鋒利,墨文更多的是用槍尖突刺或者用槍身砸人。按常規情況來說修煉場上不允許帶真正的作戰裝備對敵,容易造成誤傷甚至致死,但是酒徒的名聲墨文沒聽過,奧珀可是聽得夠多了,絲毫不敢怠慢,直接抽出自己的武器,用自己最好的狀態去戰斗。
奧珀前后腳錯開緩緩拉開距離,身子下沉,右手握劍柄抬起,左手托劍身前端略微放低,對酒徒沉聲說道:“老師,學生開始了!”酒徒點點頭,伸手示意。奧珀不再猶豫,右手轉動劍柄處,借著陽光在劍身的反光直接晃在酒徒臉上,酒徒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奧珀抓住這一時機,立刻用劍劈出數道風刃直指酒徒。這一招墨文在入學試中見到過,當時奧珀為了減低威力增強隱蔽性,刻意減弱了風元素的聚集度,這就導致當時的風刃威力不大但卻透明不可見形狀。這一次不同,墨文可以清晰地看到數道散發幽幽綠光的風刃帶著強烈的氣息沖向酒徒,酒徒剛張開眼睛就看到幾道風刃快到臉上了,不屑一笑,連手都不想抬起來打算硬抗,突然想起來自己給自己加的限制里就有個不能仰仗高境界肉身欺負人,只能聚起風元素,布下一道風墻,將風刃牢牢攔住。
奧珀這一招其實就像修煉者自己用手捏出的元素刃一樣,除了能夠節省自己精神力上的消耗,實際并無區別,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將元素遍及武器后還可以如臂使指的使用元素刃的,奧珀以為很輕松的事情,其實大多數人還不一定做得到,墨文可能可以,但是他沒想過去試試看。而此時奧珀在遠處既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節省自己的力氣,自然不會傻乎乎跑到前面去被酒徒戲耍,當然他也知道酒徒的速度沖過來自己基本就是墨文那個下場,所以他盡量不間斷地用風刃去攻擊酒徒讓他顧不得分心沖過來,同時還時不時調整光線反光角度,影響酒徒的視野。
這個方法比剛才墨文那種利用酒徒本身的方法要安全得多,奧珀給了在場其他考生靈感,大家也開始考慮如何利用有利元素,雖然修煉場這里酒徒沒打算讓他們在山川河流之類復雜地形對戰,但是奧珀可以利用光線,他們自然也可以想辦法。而牽制了一段時間后奧珀感覺自己漸漸有些力竭,但是酒徒只是在原地防御,又是個超越凡境的強者,消耗上奧珀根本沒法比,只能是不斷地騷擾下找機會伺機刺上一劍,突然,奧珀感覺自己元素運轉突然不濟,腳下滑了一下,手上風刃也慢了那么一絲,酒徒敏銳地發現了機會,立刻躬身向前,四肢著地如野獸般奔了過來,奧珀穩住身體,卻發現酒徒已經馬上接近自己,電光石火間沒辦法考慮太多,索性手隨劍動,對著前方狠狠一劈,酒徒卻是用自己強壯的雙臂當做剎車,牢牢扣住地面,正好停在劈下的長劍之前,酒徒手指一松,按在地上一擰,以雙手撐地,側身就是一腳,正中奧珀的頭部,將他直接踢飛出去,砸在旁邊的新生人群里。
眾人剛要扶起來奧珀,酒徒猛地向這邊沖了過來,大吼一聲:“給老子滾蛋!”一群人嚇得立刻散開到遠處,包括墨文他們之前對戰過現在還盤腿淺層次冥想的幾人也嚇得立刻爬起來沖到遠處。原地留下一個可憐兮兮手里拿著劍的奧珀躺在地上。
酒徒沖上前來,對著奧珀肚子就是一腳,將奧珀直接踢得飛起,生氣地說道:“就你跟剛才那小子到元素師瓶頸了,結果你還不如他抗揍!給老子起來!”奧珀沒動靜,直挺挺摔在地上,不過手里依然緊緊握著劍,酒徒還是氣得不行,“你的元素師瓶頸基礎這么差嗎?”又是一腳,這一腳把奧珀踢起,恰好高度與酒徒視線齊平。
學生們本來覺得酒徒這次對戰頗具良苦用心,但是沒想到酒徒對待昏過去的奧珀依然毫不留情,墨文拿起槍,正要站起阻止酒徒,突然奧珀睜開了眼睛,手里緊握的劍順手一翻,挽了個劍花,直接劃向酒徒的面部,酒徒卻像早有預料一般猛地向后仰起身體,躲開了這一劍,奧珀順勢將劍往下一甩,借著身體旋轉的力道,左腳直直地踏住了酒徒的胸膛,隨后右腳跟上雙腿用勁,將酒徒踩得后退幾步,自己也借勢前空翻,落在地上,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酒徒擦了擦胸口處,對奧珀點點頭,“不錯,你的斂息本領很不錯,我幾乎沒察覺到,如果不是你眼皮子翻了翻我可能真的以為你暈過去了。”奧珀擦了擦嘴角的血,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自己露餡就是因為這個習慣性的翻白眼,臉色有點鐵青。酒徒揮了揮手,讓其他同學把奧珀架了回去。雖然剛才偽裝昏迷想找到可乘之機,但是終究是被酒徒趁機踢了好幾下,自己為了偽裝成功又不能抵擋,實在是挨打挨得辛苦,現在跟墨文坐在一起盤腿,雙方都是鼻青臉腫的樣子,五六個難兄難弟們這會也看開了,笑嘻嘻地皺著臉和眼睛看著剩下幾十位同學挨個與酒徒“切磋武藝。”
墨文一邊看著其他同學與酒徒的戰斗,一邊問奧珀:“你能不能說說,酒徒是個什么人物?怎么覺得是個暴力分子。”
奧珀嘆了口氣,說道:“他是在下城區出生的,身世不詳,以前大家最多以為他是個下城區的厲害角色而已,就是那種實力不錯,但是也就在凡階混一混的那種人。而且經常泡在下城區也不來其他地方搗亂,所以帝國方面也不愿意搭理他,不過當時他就是以好酒聞名的,喝了酒以后戰斗力倍增,極其可怕,而且不分敵我攻擊,所以下城區里很多的行走商人時不時會傳來一些酒徒血腥殺人的消息。不過而讓所有人知道他名號的是一件事,那件事也直接暴露了他的真實實力,或者是實力底線吧”奧珀想了想,悄悄看了看酒徒,低聲說,“他用了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當著數十萬人的面,活生生虐殺了海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