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麗回神。
樊清拉了拉文娟的衣角，“文娟，高主任找你?！?p> “我現在上辦公室找他?！蔽木挈c了點頭，轉身就想離開。
“你不許走！”林麗麗第三度把她攔下。
“麗麗，別這樣?！狈宀迦胨齻冎g，從文娟的手臂上用力扯下林麗麗的手，左右顧盼后低聲說：“這里人來人往的，注意一下影響?！?p> 林麗麗左右地瞥了瞥，看到有不少訓練中的運動員朝著他們這邊探頭探腦地。她冷哼一聲：“我又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注意什么影響？”
一把甩開樊清，上前扳住文娟的肩頭，強勢地把她擰轉面對自己，“文娟啊文娟，你已經消失了十年，你為什么還要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林麗麗，我說過這跟你沒關系。”文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跟我沒關系？”林麗麗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跟張雍和有關系了吧？”
她一面說一面逼向文娟。由于憤怒，她的眉眼皺在一起，咄咄逼人地逼著文娟往后退。
文娟被她一步一步地逼至墻角，無路可退。
但是，文娟卻不被對方蠻橫的態度所嚇倒。由始至終，挺首昴立，毫無畏懼地直視著盛氣凌人的林麗麗。
林麗麗被她那無畏坦然的神情一下子激怒了。
無聲地，兩個女人面對面地僵持著。
“林麗麗，你在這里干嘛？”
兩個女人之間無聲的眼神較量，讓樊清一時無法插入，在旁邊干著急的時候，張雍和的聲音從天而降。
樊清頓時松了一口氣。
張雍和走過去，一把扯住林麗麗的手腕，“你跟我來！”
林麗麗任由他拉著，兩人離開走廊，下樓去。
林文遠看著他們走遠，滿臉歉意地來到文娟的面前。他關心地問她：“麗麗……有沒對你怎樣？”
她只是搖了搖頭，也沒看他，直接面向樊清，“我先上樓找高主任?！?p>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上樓去了。
林文遠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怔愣。
樊清喊：“老師……”
林文遠望向她。
“文娟只是一時沒想通，所以才……”
林文遠擺了擺手，“不必解釋了。文娟對我這樣的態度，我是明白了。我沒有怪她。樊清，我先走了?！?p> “我送你。”
“不必了，你去忙吧。”擺了擺手，林文遠訕訕地下樓去了。
-
出了大樓，外面正下著小雪。
大門前的平臺上，林麗麗掙扎著低吼：“張雍和，你放開我！我的手疼！”
張雍和這才放開了林麗麗。
她甩著被他抓痛的手腕。
“我還在想，你為什么要這么決絕地跟我離婚。甚至不惜凈身出戶，也要擺脫我。原來如此，原來是她回來了！只要你大大方方地提出，我可以成全你們的！張雍和，你實在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p> “林麗麗，說話不必這么刻薄難聽！聽著，我跟你離婚，和別人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們之所以離婚，為什么你就不好好地檢討一下我們之間的矛盾，非要把這個責任推到一個不相干的人的身上？”
“不相干的人？哈，”林麗麗仰頭嘲弄一笑，翻了翻白眼，“這話虧你敢說出口！”
“我為什么不敢說出口！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結束了，我本來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么的。但是，我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你聽著，我跟你離婚是因為我們兩人性格不合，勉強湊在一起，大家都痛苦?！?p> “是嗎？真的只有這個原因嗎？張雍和，接下來你要怎么做？擺脫了我，你就可以跟你的舊情人舊情復熾，然后雙宿雙飛了嗎？”
“這不關你的事！”不想跟她多說，他轉身想走，但卻被林麗麗扯住他的手臂，攔下。
林麗麗嘲諷地冷笑，“又是不關我的事！你跟那個女人果然是一伙的。連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別不承認了，你就是為了她才跟我離婚的。她，她，她就是一只狐貍精！跟她媽一樣，一只專門喜歡勾搭別人老公的狐貍精！”
“你！”面對林麗麗滿嘴胡言對文娟的侮辱，蠻橫無理的指控，張雍和不由地被激怒了，右手猛然舉到半空。
“你想打我？！”林麗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停在半空的大手，嘲弄地冷笑：“你為了她，想打我？”
他不斷地深呼吸，停在半空的右手猛地握拳，緊緊地攥了兩下，才僵硬地放下。
“我們都需要冷靜！”理智重回腦海，他壓抑下滿腔怒火，打算先行離開。
林麗麗卻不肯就此放過。他想走，她卻又到他的面前攔住。
“麗麗，不要再胡鬧了！”林文遠走過來，厲聲喝止女兒。
“爸爸！”林麗麗委屈地撲到他的懷里痛哭起來。
但是林文遠卻沒有安慰她，反而嚴厲地對她道：“大庭廣眾，大哭大鬧的，你不嫌丟人嗎？快把眼淚擦擦，咱們回家！”
“爸爸！”滿臉淚痕，林麗麗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
林文遠對張雍和說：“我會勸她的，你先進去吧。”
張雍和點了點頭，不再耽擱，轉身快步跑進大樓內。
“張雍和，你別走！”林麗麗還想去追，卻被父親拉了回來。
她倏地轉過頭，甩開他的手，“爸爸，我才是你的親女兒，為什么你要幫著外人來羞辱我？”
林文遠看著女兒，忍不住對天長嘆，“麗麗，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張雍和的心里從來就沒有你?！?p> “要是沒有那個姓文的女人，他就是我的?！?p>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林文遠恨鐵不成鋼地低吼。
“我不管。我愛張雍和，這么多年為了他，我費盡了心思，就算是顆冷冰冰的石頭也該捂熱了，憑什么那姓文的一回來，就把他給搶走了？”
“麗麗，到底是誰搶走誰的，你還是沒搞清楚啊！”林文遠搖著頭，無奈地嘆息，“好了，別鬧了。你媽讓你來接我的吧？咱們回家去。”
“爸爸，我沒鬧?！卑涯樕系难蹨I擦了，林麗麗仍倔強地站在那兒，回頭望向大樓的入口，神情不甘地迸話：“我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說罷，她繞過父親，自顧自地轉身往前去。
“麗麗，你……”林文遠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頭。一跺腳，唉地重重一嘆，他緊走兩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