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集冷血心放牧人墜崖 獄心傷悲告別夢魂
冷血心在龍鳴劍書房閱覽武林秘籍一夜,在天色稍微亮之時,爬在桌上,安靜地睡去,沒有多久,從昏昏沉沉之中,隱隱約約聽到有很輕地腳步聲走來,緊接著,感到有人為自己披上一件很厚的披風。
當刺眼陽光穿梭進書房,冷血心抬起頭,睜開朦朧地雙眸,向四周尋視幾眼,起身,伸腰打哈欠,將背上披風掉在地上,震驚地低頭看在披風上。
“這……這應該是龍鳴劍的披風。”
“咔”地一聲,屋門打開,龍鳴劍面帶微笑走進來,輕淡地問:“醒了?”
“龍鳴劍……”冷血心離開桌前,幾步走到龍鳴劍面前:“外面什么情況?”
“蕭魂女找了你一夜,現在離開了瓊釀鎮。”
“太好了!我可以回神醫山莊了。”
“不要急,用過早飯,再走也不晚。”
“我是有些餓。”冷血心羞澀一笑,輕聲問:“為我準備了什么好吃的?”
“燒雞、燒鴨。”
“啊?這些呀?”
“呵呵……”龍鳴劍開懷一笑,面帶笑容地道:“我在與你開玩笑,燒雞、燒鴨都是為你路上準備的。”
“真的嗎?那多謝了。”冷血心因激動而拱手行禮,表示感激。
“血心姑娘請吧!”
龍鳴劍與冷血心用過早飯,將冷血心送出聚酒山莊,看著冷血心策馬而去,臉上笑容漸漸地消失,嘆息一聲,帶著自己護院回府。
冷血心告別龍鳴劍,馬不停蹄地趕往神醫山莊,歷經幾個時辰,已經晌午,下馬歇息,坐在山坡之上,解開包袱,從包袱里拿出用紙包裹著的烤鴨,撕下一條腿,吃起來。
“人人都知曉聚酒山莊的酒醇香,沒想到,烤鴨味道也如此香。”
“殺……”
一聲吶喊不知從何處傳來,驚擾到冷血心,冷血心恐慌地向四周尋找,眼前一亮,發現有三名蒙著面的黑衣殺手,提著雪亮長劍追逐著一個身穿青衣的劍客。
“怎么像是放牧人?”
“血心!快走……”
放牧人發現山坡上的冷血心,呼喊一句,回身揮劍擋住三名黑衣殺手。
“真的是放牧人。”冷血心沒有多想,提劍翻躍到馬背上,策馬去相助放牧人,在離放牧人十幾步之處,大聲呼喊:“放牧人!我來了。”
“血心!快走啊!”放牧人驚慌失措地喊。
“我來助你……”
冷血心一起身,從馬背飛出,猶如一支羽箭,穿梭到一名黑衣殺手面前,一劍穿進黑衣殺手的胸口,拔劍將黑衣殺手擊飛出去。
“血心……”放牧人一揮劍,將兩名黑衣殺手掃開,穿行到冷血心身側,急切:“不是讓你走嗎?怎么殺過來了?”
“聽管家說,你劍法很快,今日為何會這么慢呢?”
“我受傷了。”
放牧人與冷血心相視一眼,發現兩名黑衣殺手攻來,揮劍攻擊向黑衣殺手,冷血心急忙出劍相助,攻擊黑衣殺手。
冷血心相助放牧人,一人對付一名黑衣殺手,沒有幾招,二人就將兩名黑衣殺手解決,收起手里的長劍。
“多謝相助。”放牧人喘息一口氣,說出感激話語。
“我收到消息,知道你落于蕭魂女手里,正要趕回神醫山莊搬兵救你,沒想到,你竟然逃出來,有本事啊!”
“有什么本事啊?我險些喪命。”
“蕭魂女如此厲害嗎?”蕭魂女驚愕地問道。
“我與蕭魂女沒有真正交過手,我是被她手下追殺,險些喪命。”
“她派了多少手下追殺你?”
“沒有多少人,十二名劍客而已。”
“那你怎會……”冷血心一愣,想了想,目光稍亮,低吟地道:“應該是有些來歷的,可在江湖上,從未聽聞過啊!”
“此地不宜久留,快些離開。”放牧人轉身要離開此地,發現前方不遠之處,有十幾名蒙著面的黑衣劍客提著長劍跑來,驚恐地喊:“不好!他們追來了。”
“來得正好,我會會他們。”
“不可,快走!”放牧人拉住冷血心,跑到馬前,急迫地喊:“快上馬。”
“你上馬,你受傷了。”
“我腳力比你快。”
“我們沒比過,你怎么知道?”
“我腳力……”放牧人咽回到嘴邊的話,生氣地道:“我是堂堂男兒,得讓著你,雖然你巾幗不讓須眉,但傳出去,有損我的顏面。”
“把你這個受傷的男人丟下,會有損我的面子。”
“冷血心!你……”
放牧人被氣得說不出話,怒看一眼冷血心,轉身提步跑去。
“放牧人!你站住。”冷血心發現十二名黑衣劍客追上來,情急之下,翻躍上馬,策馬追去,很快便追上放牧人,急切地道:“放牧人!快上馬,他們追上來了。”
放牧人收住腳步,回顧一眼后方,發現十二名黑衣劍客快如風地追來,感嘆:“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有如此快的腳力。”
“放牧人!快上馬。”
冷血心一手抓住放牧人肩膀,將放牧人拉上馬背,策馬而去。
“他們的輕功了得,你自己走。”
“我不信他們能追上。”
此話出口,冷血心用力抽打馬身,讓馬兒跑得更快,可就算如此,還是沒有甩掉十二名劍客,這讓放牧人極為著急。
“他們是哪里來的?為何會有如此輕功。”
“我也不知。”放牧人大聲喊著回答。
“血心!聽我一言,你自己……”
一聲馬嘶,馬揚而起,重重地摔倒在地,放牧人、冷血心滾倒在地。
“追上去……”
十二名劍客看到人仰馬翻之情景,加快腳步,向放牧人、冷血心跑來。
“血心……”放牧人起身跑到冷血心面前,俯下身,將冷血心攙扶起來:“血心!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就是頭有些暈。”
“快走!他們快追上來了。”
放牧人將冷血心攙扶起來,看了一眼十二名劍客一眼,慌忙攙住冷血心細腰,帶著冷血心跑起來,跑出十幾步,飛躍而起,躍在草木之上。
“分散攔截……”
十二名劍客分散開追逐冷血心、放牧人,冷血心、放牧人一時沒有發現十二名劍客已經分開,還在向前飛行。
“啊……”
突然,一側飛來一名劍客,舉劍劈向放牧人、冷血心,放牧人眼前一亮,慌忙將冷血心推前,橫劍抵擋,被震飛出去,落在地上。
“殺……”
放牧人剛落在地上,聽到身后有喊聲,一回身,發現有一名劍客攻擊而來,慌忙揮劍,掃出一道劍氣,擋住攻擊而來劍客,提劍向前跑去。
“放牧人!他們圍過來了。”
冷血心發現左右兩側都有劍客飛來,慌忙落在地上,回身向放牧人呼喊,然而,放牧人已經來到冷血心面前。
“上山……”
放牧人向周圍尋視,發現四面都有劍客,只能繼續向前沖,然而,前方不遠之處,是一座高峰,只能沖上高峰,于是乎,與冷血心向高峰沖去。
“追……”
十二名劍客沒有夾擊成功,只能追去。
放牧人、冷血心加快腳步,沖到高峰之前,沒有收步,一鼓作氣,直沖高峰,好不容易才飛上高峰,二人相視一眼,呼呼地喘息。
“追上去……”
十二名劍客來到高峰之前,向高峰望了幾眼,決定沖上高峰。
“他們要上來了。”冷血心驚慌地喊。
放牧人極為冷靜,向四周尋視幾眼,發現不遠之處有一片叢草,能夠藏身,忙拉著冷血心向叢草跑去,在十二名劍客還沒沖上來時,藏在叢草里。
“人呢?”
十二名劍客沖上高峰,發現放牧人、冷血心不見人影,其中一人生氣地問。
“他們定是躲起來了。”
“把他們找出來。”
十二名劍客大步流星地走到叢草前,目光犀利地觀察叢草里的動靜,可草叢茂盛,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況。
“他們向偷襲我們,我們要小心。”
十二名劍客對放牧人、冷血心緊追不舍,逼著放牧人、冷血心藏在茂盛叢草里,如今,放牧人與冷血心只有一次偷襲機會,只要偷襲成功,便可容易脫身,不然,不僅難脫身,還有可能死在十二名劍客劍下。
放牧人與冷血心藏身在叢草里,就已經分開,都準備偷襲十二名劍客之中一名,因此,二人目光犀利地盯著前方,靜聽著周圍情況。
突然,冷血心發現一名蒙著面的黑衣劍客出現在自己右側不遠之處,忙握住手里長劍,犀利地眼神里透出殺意,等蒙著面的黑衣劍客離自己只有幾步時,一躍而起,嘶叫一聲,一劍刺向蒙面黑衣劍客,蒙面黑衣劍客來不及出劍抵擋,向一側閃身躲開冷血心攻擊,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有被刺傷。
“殺……”
幾名蒙面黑衣劍客見到冷血心現身出來,向冷血心攻擊而來。
“竟然能躲過我的偷襲?”
冷血心實屬沒想到一名無名劍客竟然有如此身手,輕易躲開自己的快劍,因此,不敢掉以輕心,認真對戰,與幾名蒙面黑衣劍客交鋒。
“劍法很快,兄弟們小心了。”
幾名蒙面劍客與冷血心交手,沒幾招,發現冷血心劍法快而狠毒,難以對付,要是掉以輕心,定會死在冷血心劍下,因此,不敢冒然攻擊。
“竟然有如此劍法,你們究竟是何門何派的劍客?”冷血心被幾名蒙面黑衣劍客圍攻,越來越感到吃力,要是再這樣下去,定會被殺,于是乎,呼喊:“放牧人!快幫我。”
“血心……”
放牧人從不遠之處,飛身出來,原來藏身之處離冷血心并不遠,因此,眨眼間,穿梭到冷血心身側,相助冷血心對付那幾名蒙面黑衣劍客。
有放牧人相助冷血心,立即占據上風,二人幾劍將幾名蒙面黑衣劍客擊敗,可就在此時此刻,剩余的蒙面劍客圍過來。
“你們究竟出自何門何派?”
雖然放牧人與十二名劍客已經交過手,但從劍招上,并沒有看出其身份。
“我們是風里追。”
“風里追?”
冷血心仔細地回想江湖上的劍客,從未聽聞過有風里追劍客。
“我家主人仁義,你們有一次活命機會,只有一次活命機會,只要你們放下手里的劍,束手就擒,我們可以不殺你們。”
“真是大言不慚,就憑你們也想取我性命。”
冷血心使出更快更殘忍劍法,沒用幾招,一劍劃傷一名蒙面黑衣劍客,緊接著,與放牧人聯手,將所有蒙面黑衣劍客掃出去。
“殺……”
十二名蒙面黑衣劍客一擁而上,圍攻放牧人、冷血心,猶如龍卷風般從放牧人、冷血心穿梭而過,因此,放牧人、冷血心處于下風,只能慌張抵擋。
“小心……”
冷血心眼前一亮,發現一名蒙面黑衣劍客向放牧人揮劍,慌忙將放牧人拉到自己身側,然而,自己沒能躲開,被化在手臂上,手里長劍立即落在地上。
“血心……”
放牧人來不及為冷血心撿起落在腳下的長劍,只能如瘋似狂地揮劍,抵擋如同龍卷風般地攻擊,幾乎沒有喘息機會。
“放牧人!你自己快走,不然,都得死在此地。”
本來冷血心要自己撿起腳下的長劍,可沒想到,根本就沒有機會,要不是放牧人拼命,自己恐怕已經死在風里追劍客劍下。
“啊……”
放牧人手里的劍稍微慢了一些,手臂、后背、雙腿都被劃傷,痛苦不已,然而,慶幸的是風里追劍客沒有趕盡殺絕,都收起手里的長劍。
“放牧人!你撐住。”冷血心因攙扶著放牧人,艱難地俯下身,將腳下長劍撿起,憤怒地掃視幾眼十二名風里追劍客,帶著一絲憤恨:“放牧人!我擋住他們,你快走,回神醫山莊復明,告知夫人,蕭魂女并非殺懷情真兇,殺懷情的真兇是風里追的主人。”
“你怎么知道?”
“他們的輕功猶如狂風,劍法猶如飛沙,若我沒有猜錯,他們來自天山沙漠。”
“天山沙漠?”
“當年天山沙漠毒王子諸葛金沙愛上翩翩君子,而來到江湖,與夫人結下仇怨,今日,天山沙漠劍客來到江湖,追殺你我,因此,我斷定……”冷血心目光犀利掃視十二名風里追劍客一眼,壓低聲音:“是他們的主人,殺害了懷情。”
“本來我們要擒住你們二人,將你們二人交給我們主人發落,可沒想到,你們太聰明,竟然猜出我們身份來歷,逼著我們取你們首級。”
“你們的主人是誰,是龍鳴劍嗎?”冷血心憤恨地呵斥。
“我們的主人是神醫山莊之主,是江湖霸主。”
“大言不慚……”
憤怒之下,冷血心一揮劍,一道劍氣掃向幾名風里追劍客,幾名風里追劍客同時揮劍,將冷血心掃來的劍氣掃散,嘶叫一聲,如羽箭飛梭向冷血心,冷血心橫劍一擋,使出全力,用盡內力,用真氣擋住攻擊而來的幾名風里追劍客。
“血心……”
放牧人要相助冷血心,可剩余的風里追劍客如龍卷風般攻擊而來,自己只能揮劍抵擋,保護冷血心,不讓冷血心受到傷害。
“放牧人!快走……”
“我不能走。”
若放牧人此時逃走,那冷血心立即就會死在亂劍之下,因此,無論如何也不能走。
“啊……”
冷血心怒吼一聲,用盡內力,將自己擋在胸前的橫劍震碎,將與自己僵持的幾名風里追劍客震飛出去,然而,自己因此身受內傷,口吐鮮血。
“血心……”
放牧人借著風里追劍客恐慌之際,纏繞住冷血心細腰,帶著冷血心飛出圍困,慌張地向前方跑去,然而,前方不遠之處,乃是懸崖峭壁,根本就無路可走。
“追……”
十二名風里追劍客提劍追去,沒有多久,追上放牧人、冷血心二人,將放牧人、冷血心二人逼到懸崖邊緣。
“看來我們要死在此地了。”冷血心向懸崖下看了一眼,語氣凄涼地道。
“呵呵……”放牧人望了一眼懸崖之下,獰笑幾聲,厲聲:“你們來自天山沙漠,我來自關外,比比輕功如何?”
“放牧人!你說什么?”
冷血心知道放牧人話中之意,因此,大為震驚,然而,還沒有任何防備,就被放牧人抱在懷里,隨放牧人跳下懸崖。
“啊……”
“雁落滄海……”
懸崖之下傳來一句呼喊,十二名風里追劍客紛紛來到懸崖邊緣,向懸崖之下望去,因懸崖深不見底,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得知冷血心、放牧人被逼跳下懸崖,寂寞劍客要趕去懸崖前祭奠,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瀝瀝小雨,只能望著窗戶發呆。
“咚……咚”傳來敲門聲,寂寞劍客眨眨眼,清醒過來,轉身走到屋門前,一手打開屋門,見是一位小二,淡然地問:“小二!有何事啊?”
“有位姑娘找公子。”小二抬起手,將手里紙卷交給寂寞劍客,寂寞劍客展開紙卷,閱覽一眼,目光立即發亮:“讓她上樓來。”
“我已經上樓了。”樓梯上傳來清脆腳步聲,一位穿著黑袍之人,走上樓來,一抬頭,露出真面目來,竟然是鶴頂紅。
“公子!我去忙了。”
小二看出寂寞劍客與鶴頂紅之間的關系,匆忙離去。
“請……”
寂寞劍客忙將鶴頂紅請進屋,輕輕將屋門關上,而就在此時,鶴頂紅猛地回身,將寂寞劍客擁抱,寂寞劍客因震撼而瞪大雙眸。
“你……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
“啊!不……不,我是說,外面下著雨,你不應該冒雨而來。”
“我有一件急事。”鶴頂紅對寂寞劍客一笑,松開寂寞劍客,提步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喝了幾口,面帶喜悅地道:“龍鳴劍邀請我作客。”
“什么?龍鳴劍邀請你到聚酒山莊作客?”
“不要這么驚慌,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好事。”鶴頂紅莞爾一笑,提步走到寂寞劍客面前,將手里茶茶碗放進寂寞劍客手里,輕聲道:“先喝口茶,待我道來。”
“我是心急了。”寂寞劍客將手里的茶碗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吧!”
“龍鳴劍在江湖上經常走動,是為生意,從不參與江湖之事,今日,他卻要見我這個江湖人士,你說……”鶴頂紅泛起笑容,壓低聲音:“是為何呀?”
“這……”寂寞劍客想了想,深吁一口氣:“雖然,龍鳴劍不參與江湖之事,但江湖上定有他的勢力,不至于求助你。”
“說得沒錯,龍鳴劍江湖上有勢力,不會求助我。”
“那他為何要邀請你到聚酒山莊作客呢?”寂寞劍客滿臉疑惑地問。
鶴頂紅淡然一笑,解釋:“因為他想幫我。”
“幫……”寂寞劍客一愣,想了一下:“不可能,絕不可能。”
“龍鳴劍乃是江南首富,助我重建飛鵲山莊,是小事一樁。”
“問題在于,他為何要助你重建飛鵲山莊?”
“這個我倒是還沒有猜到,不過,我敢篤定,他邀請我到聚酒山莊作客,定是要助我重建飛鵲山莊。”
鶴頂紅只猜測到事情的一半,猜不到龍鳴劍有何意圖,是因龍鳴劍并非江湖人士,從未參與江湖之事,不然,定能猜出全部。
“明晚我陪你去聚酒山莊。”
寂寞劍客擔心鶴頂紅會被困于聚酒山莊,因此,決定陪同鶴頂紅前去。
“不必,聚酒山莊困不住我。”
鶴頂紅敢來到瓊釀小鎮,就敢到聚酒山莊赴宴,更何況,現在有寂寞劍客在,要是自己被困聚酒山莊,那寂寞劍客定會闖入聚酒山莊相救。
寂寞劍客冷看幾眼鶴頂紅,提步走到窗前,看了窗外瀝瀝小雨幾眼:“若龍鳴劍是殺江懷情之人,你就是羊入虎口。”
“龍鳴劍不會是殺江懷情真兇。”
“為何?”寂寞劍客一回身,驚愕地問。
“龍鳴劍是江南首富,其財力、人力不可小覷,江湖上,只有神醫山莊可與之抗衡,若龍鳴劍是有絕世武功,沒有必要隱藏,完全可與神醫山莊一較高下。”
“這……”寂寞劍客想了想,覺得有理,深吸一口氣:“你說得有理。”
“我收到一個消息,想必你也應該收到了。”
“你是說,放牧人、冷血心跳下懸崖之事吧?”
“若我沒有猜錯,風里追的主人正是殺江懷情的真兇。”
“風里追來自哪里?是何門何派的劍客?查清楚了嗎?”寂寞劍客肅然問,語氣里帶出一絲絲地憤恨。
“別急,我已在查了。”
“查到之后,先告訴我,我要會會這個武功深不可測之人。”
“你對付不了他,再則,你不應該對付他。”
“為何?”
“因為你也在對付神醫山莊啊!”鶴頂紅莞爾一笑,回答道。
“我是與神醫山莊為敵,不過……”
“與神醫山莊為敵之人,會是誰呢?誰會與神醫山莊為敵呢?”鶴頂紅目光冰冷,與寂寞劍客對視幾眼,壓低聲音:“只有天山沙漠。”
“天山沙漠?”
“自冷心兒踏入江湖,至今時今日,她只與天山沙漠結下恩怨。”鶴頂紅目光堅定,與寂寞劍客對視幾眼,接著道:“我敢篤定,風里追定是天山沙漠劍客,其主人,就是殺江懷情的真兇。”
“能查出是誰來自天山沙漠嗎?”寂寞劍客語氣低沉地問。
“我已經查過,奇怪的是,江湖上并沒有來自天山沙漠中人。”
“那誰去過天山沙漠?”
“近幾年來,并沒有人遠赴天山沙漠。”
“這……”寂寞劍客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嘆息一聲:“難道說,風里追劍客的主人剛來江湖沒有多久,還未現身。”
“江懷情被殺已經一年之多,怎會是剛來江湖?”
“如此說來,在一年前,他們已經來到江湖了。”
“有可能更早。”鶴頂紅深吁一口悶氣,感嘆:“此人心計極深啊!我懷疑,他就在我們身邊,是我們熟悉之人。”
“我們熟悉之人?”
寂寞劍客覺得鶴頂紅說得很有可能,因此,陷入沉思。
“唉……”鶴頂紅提步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面瀝瀝小雨,語氣低沉:“萬箭雨已經追上蕭魂女了,此時鮮血已經染紅雨水。”
正如鶴頂紅所言,在荒涼地山上,上百名劍客在雨中血戰,腳下的雨水已經成為血水,血水、泥濘濺在每一名劍客身上。
“啊……”
在百名劍客之中,萬箭雨背著弓與箭,手持一柄鋒利而雪亮地長劍,如瘋似狂地斬殺,極為兇殘,十幾招后,身側沒有黑衣劍客。
“蕭魂女!還不出來?”
“萬箭雨!我在這里。”
前方傳來高聲回應,在前方混戰之中,隱隱約約出現蕭魂女身影。
“蕭魂女!來與我一戰?”
“萬箭雨!今日你將會葬身在此地。”
蕭魂女從混戰里飛出來,飛梭向萬箭雨,在離蕭魂女十幾步之處,使出飛心爪,血紅真氣化為一只魔爪,飛向萬箭雨,萬箭雨向前揮劍,一劍斬開血紅魔爪,一道劍氣飛出,掃蕭魂女,蕭魂女忙向一側翻身,躲過劍氣,落在地上。
“仙鶴展翅……”
萬箭雨展臂飛向蕭魂女,嘶叫一聲,一劍刺向蕭魂女,蕭魂女目光里閃出一絲絲殺意,向前一伸右掌,右掌化為血紅魔爪,沖向萬箭雨,“咔”地一聲,罩住長劍。
“蕭魂女!還不束手就擒?”
“應該束手就擒的是你。”
蕭魂女怒吼一聲,左掌劈在萬箭雨長劍之上,“咔”地一聲,將長劍劈斷,萬箭雨驚呼一聲,慌忙出掌,與蕭魂女相對一掌,翻身飛出。
“仙鶴劃空……”
就在萬箭雨翻身飛出,倒立在半空之中時,劃出一劍,一道極強的劍氣攻擊向蕭魂女,而蕭魂女還未收住腳步,見到劍氣飛來,根本來不及躲閃,身中一劍,倒在地上。
“哈哈……”
“萬箭雨……”蕭魂女支撐起身,欲用功,嘴角溢出鮮血。
“蕭魂女!我要取你首級,獻給夫人。”
萬箭雨提起手里長劍,要沖向蕭魂女,然而,剛跨出一步,發現有十幾名蒙著面的黑衣劍客飛來,忙收住腳步。
“風里追!你們來得正是時候,給我殺了萬箭雨。”
“主人命我們帶你走,不得傷害萬箭雨。”
“什么?不……不殺萬箭雨。”蕭魂女先是很震驚,隨后,立即很憤怒,但自己已經被萬箭雨所傷,不可能殺死萬箭雨,只能離開,因此,氣憤地喊:“走……”
“給我站住……”萬箭雨怒喊一聲,厲聲問:“你們就是風里追?”
“箭雨姑娘!我是風里追之首沙漠十郎,我家主人有命,不許我們傷害你,還望箭雨姑娘不要相逼。”
一名風里追劍客站出來,自稱沙漠十郎,對萬箭雨說道,隨后拱手行禮。
“你們逼著放牧人、冷血心跳下懸崖,今日我豈能饒過你們。”
“我們給過他們二人機會,是他們二人不愿放下手里的劍。”
“我也不會放下手里的劍,我要殺你們為他們二人報仇。”
此話出口,萬箭雨飛躍而起,沖向十二名風里追劍客,幾名風里追劍客不急不忙揮劍,掃出幾道劍氣,攻擊萬箭雨,萬箭雨慌忙翻身飛出,落在地上,邊退邊揮劍,十幾步后,收住腳步,憤怒地看向十二名風里追劍客。
“箭雨姑娘!還請不要咄咄相逼。”沙漠十郎語氣里透出一絲強硬態度。
“住手……”
萬箭雨一聲呼喊,所有人都收住手里長劍,隨后,幾十名劍客來到萬箭雨身側。
“萬箭雨!今日是我不小心,你才傷到了我,我會再與你一較高下的。”蕭魂女被萬箭雨所傷,很是不服氣。
“蕭魂女!我不會放過你的。”
此話出口,萬箭雨帶著自己的幾十名劍客,大步流星地而去。
“為何不許我殺萬箭雨?”蕭魂女面帶怒色,陰冷地問向身側沙漠十郎。
“主人說,萬箭雨長得漂亮,死了可惜。”
“什么?竟然是這個理由。”蕭魂女很生氣,可轉念一想,有些郁悶:“他什么眼神啊?萬箭雨根本就不漂亮。”
“主人說萬箭雨漂亮。”
“我比她漂亮。”蕭魂女悶哼一聲,轉身氣沖沖而去。
雨過天晴,放牧人、冷血心跳崖消息傳入神醫山莊,可是冷心兒、上官彬彬不在山莊,只有管家小花葉作主與護院楊云作主。
管家小花葉琢磨良久,嘆息一聲:“楊云!夫人不在山莊,你我不得離開山莊半步,但是我們不能不顧放牧人、冷血心二人生死,因此,我覺得,讓魔獄心去懸崖下找尋放牧人、冷血心二人。”
“這……”楊云想了一下,認真地道:“魔獄心還未痊愈,武功沒有恢復。”
“是讓他去尋人,不是讓他去殺人。”
“那……那需帶多少人?”
“這個……”管家小花葉想了想,帶著一絲憂愁:“也不知懸崖下是什么情況。”
“既然情況不明,那就帶十幾名刀客。”
“好!就這么定了。”
“魔獄心駐扎在山莊外,需管家請他入府。”
“我立即請他……”小花葉一愣,琢磨琢磨,冷淡道:“我去找他。”
自冷心兒離開神醫山莊那日起,魔獄心就被派到神醫山莊之外,守護竹林與后山,沒有接到命令,不能踏入府院半步,然而,沒想到的是,婁夢魂不懼苦,也跟著來到農舍居住,不過,不需自己動手做飯,有人送飯菜。
有婁夢魂陪伴左右,魔獄心不僅不會不感到寂寞無聊,還很有閑情雅趣,今日,借著明媚晨光,竟然徐徐揮動雙掌,在練武當太極。
“也不知是何時偷學的武當太極?”婁夢魂搖搖頭,表示無奈。
魔獄心很專心,像是沒有聽到婁夢魂的話語,沒有回應婁夢魂,然而,發現管家小花葉走進農舍時,立即收住雙掌。
“魔獄心!你怎么會武當太極?”管家小花葉看到魔獄心所練之功,走到魔獄心面前,將自己所看到的,問出口。
“呵呵……”魔獄心得意一笑,解釋:“實不相瞞,在幾年前,我曾拜訪過武當掌門,目睹太極之精妙。”
“太極精妙,能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之人,少之又少啊!”
“武當掌門告知我,練太極,可強身健體,可使傷勢、病痛盡早痊愈。”魔獄心面帶笑容地解釋太極功能。
“有一事需你去辦。”小花葉冷看幾眼魔獄心,冷淡地說,如同下命令。
“管家請吩咐。”
“放牧人、冷血心跳下懸崖,生死未卜,你帶人去尋找他們二人。”
“那誰守護……”
“楊云來山莊外守護。”小花葉知道魔獄心要對自己說什么,立即打斷魔獄心話語。
“好!那我去尋找放牧人、冷血心二人。”
“將夢魂送回山莊,立即啟程。”小花葉囑咐一句,回身走出農舍。
魔獄心回身面對婁夢魂,攤開雙手,無奈一笑:“我送你回山莊。”
婁夢魂面無表情,幾步走到魔獄心面前,冷看幾眼魔獄心,肅然道:“若我沒有猜錯,風里追劍客的主人就是殺懷情的真兇,所以,要是,你遇到風里追劍客,要退避三舍,萬不可與風里追劍客交鋒。”
“你擔心風里追劍客主人會出現?”
“對!我擔心風里追劍客的主人會出現。”婁夢魂肅然回答。
魔獄心神色肅然,看了幾眼婁夢魂,深吁一口怨氣:“我武功還未恢復,本不應該離開神醫山莊,可沒想到,如今會是這樣的局面。”
“魔獄心!你不必過于擔心,你對神醫山莊忠心,冷心兒是不會虧待你的,定會在你身邊安排高手,護你周全。”
“若我死在風里追劍客劍下,你就……”魔獄心哽咽一聲,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帶著一絲難過地道:“你就留在神醫山莊,一切聽從夫人安排吧!”
婁夢魂見到魔獄心如此痛苦,聽到魔獄心如此傷感之語,心里五味雜陳,看了幾眼魔獄心,稍稍咬咬嘴唇,低沉地道:“你是怕死嗎?”
“我怕死……”魔獄心發現婁夢魂很震驚,解釋:“我曾經不畏懼生死,可現在,我想照顧你一生,哪怕是像現在這樣。”
“我記得,曾經對你說過,我要嫁之人,是江湖最有勢力,能稱霸江湖之人。”婁夢魂壓低聲音,緊接著道:“而你,不是這樣的人。”
“在茫茫江湖之中,高手如云,但是,未來能稱霸江湖之人,要么是我大哥寂寞劍客,要么是殺江懷情之人。”
“你是說,我只能嫁給寂寞劍客,作你嫂子是嗎?”
“不然呢?”魔獄心目光如炬,與婁夢魂對視幾眼,倒吸一口冷氣:“不過,不要緊,我早已想明白了,我能留在你身側照顧,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魔獄心!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死。”婁夢魂一閉眼,松了一口氣,無奈:“你有傷,不必去懸崖下尋找放牧人、冷血心二人,讓楊云去吧!”
“夢魂!你在說什么?”魔獄心震驚不已地問。
“我說,我去求管家,命楊云去懸崖下尋人。”此話出口,婁夢魂提步而去。
“夢魂……”
魔獄心只是呼喊一句,沒有及時追上去,而是望著婁夢魂背影,泛起喜悅之色,眼神里透出一絲絲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