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松隱山莊出來,夏有枝手上拿著一枚校徽,一只竹蜻蜓,大概夏有枝,不知道當年她拿著逗樂季希凡的竹蜻蜓,曾被他小心翼翼從垃圾桶里撿回來,夾在英英字典里。
夏有枝抬頭仰望四十五度天空感受著風的速度,落葉飄零顯得孤冷,一輪明月,幾點繁星在她眼里成為了眼眶里濕潤的淚珠。
歪歪扭扭下臺階腦海里的畫面越來越清晰,記憶里,季希凡不愛說話,活在二次元里,看漫畫,在開滿櫻花的季節里,去御街喝清酒。
空氣中飄著微微甜味,夏有枝任由記憶在內心蔓延開來,聞著花香,她想他了。
凌子期好不容易找到夏有枝頭的時候看她小小身子將臉埋在膝蓋上,一整天在找人的擔憂終于落地。
慢慢靠近后才聽到她在小聲叫著,“季希凡——”
那是誰?她的朋友還是,心里隱約有個想法凌子期不敢深入了解,怕刺痛自己的心臟。
“今天不是23號你怎么來了?”
夏有枝迷亂之時,以為眼前人是他記憶中的男生,瞇著眼睛端詳了好久自言自語道:“小凡凡你來找我了嗎?終于肯跟我說話了嗎?你知道嗎?我只敢偷偷愛你,就是藏在心里的喜歡。”
為什么要偷偷喜歡呢?怕你不喜歡我,也怕自己會給你帶來麻煩。
凌子期喉嚨一哽只覺得一股郁結的氣難以下咽,原來她有喜歡的人了。
可是那個人好像不在世了,所有心里所有的意難平都在那個人身上,不能實現的愿望成為了永恒的期待。
凌子期覺得心里就像漏風了一樣,周圍什么都在往心里灌,刺激得他難受。
“走了回家了,會感冒的。”
再走一步,在夏有枝迷糊的快要跌倒的時候,凌子期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下巴上溫熱的感覺讓夏有枝心里警鈴大震,許是凌子期周身的氣息太過陰冷,在知道她心里有忘不掉的人后周身的氣場都寒了三分。
這感覺讓夏有枝漸漸清醒,待看見眼前人后,她一句話都沒說,拍拍腿上的眼淚用在紙巾擦擦上面的水,便準備下臺階回家了。
眼神里的無視讓凌子期瞬間惱火,拽著夏有枝的胳膊眼神凌厲對視,可是女孩往日水潤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無神。
“你醒醒了!他已經不在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有意思嗎?”
凌子期的聲音太冰冷了,讓夏有枝覺得好冷,心里像有密密麻麻的針尖跳動一樣,伴著心跳的節奏帶給她真實的疼。
用力甩開他的束縛,她還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徑直離開。
今天不是季希凡的忌日可是在打開鐵盒看著里面屬于他的東西的時候,夏有枝就像感受不到呼吸般心里一陣窒息般的疼,就像溺水之后鼻腔里沁入了太多的水一樣,讓她只想去看看他。
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夏有枝壓低帽檐不讓人看出來她在哭,捏在手里的校徽上面有他的名字,夏有枝想過無數次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好,如果沒有那場醫療糾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