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女人竟然要小兒的心臟,說要三天之后便要拿到,黃啟宇已經打算明天等我的孩子從全寄宿幼兒園就下手了……”女鬼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但那聲音可不怎么好聽,畢竟是鬼哭。
“停停停,你先別哭了,叫耳朵靈一點的人聽見了要壞了這家店的名聲的,”予瑾聽著那聲音只覺得腦袋疼的不行,擺擺手讓她克制一下,“明日你的孩子幾點放學?明天早上七點你來這里,然后帶我們去看看你的那位變態掉的丈夫長什么樣,再去你孩子在的學校,如何?”
“我知道了,多謝大人愿意幫我!”女鬼連忙對著予瑾磕了好幾下頭,但予瑾卻讓開了,畢竟這是要折壽的。
待女鬼徹底散去身影之后,予瑾的目光就瞬間冷了下來,現在這樣的社會,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怎么他出個門就能碰上?難道是之前看*南看多了被傳染了么?
但很快也容不得他繼續想了,因為他點的菜上來了,滿桌子紅彤彤的小龍蝦,香氣四溢,簡直不能更吸引人胃口了,反正他們也不怕什么寄生蟲,甩開膀子放心大膽地吃就是了。
兩人手指動得飛快,桌子上小龍蝦的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積起來,這種速度搬出去怕是要嚇掉別人的下巴,但是兩只貓卻較上勁了,因為予瑾發現,銀嵐這家伙剝殼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個盆里的龍蝦,大部分都被他吃掉了,為此,予瑾只好加快自己的速度,為了能過足嘴癮,他也是拼了手指的。
不過剝殼這種事還是很累的,予瑾單方面較勁了一會以后,就沒有興致繼續了,他摘了手套看了仍然勻速而優雅的剝殼的銀嵐一眼,這算是以前都沒吃過才這樣么?
銀嵐對食物的態度很認真,但是在予瑾的注目禮下,他也越來越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吃的太多了么?”
予瑾還在幻想著銀嵐以前究竟過得是多差才會吃東西這么快,突然被這么一問,也愣神了:“沒有啊,反正我們又不會吃撐啥的,你隨便吃?!?p> “那你……”銀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么盯著我做什么?”
“嗯?”予瑾呆了一下,知道自己剛才行注目禮的行為被發現了,尷尬地笑笑,編了個借口,“沒事沒事,就是看你吃的太快了,會不會噎著?!笨偛荒馨炎约涸诨孟肴思彝暧卸鄳K這種事說出來吧。
“唔,不會噎著,這蝦挺小的?!便y嵐狐疑地看了予瑾一眼,回了一句以后就接著吃小龍蝦了,說實在的,他真的從來木有吃過這樣子做法的食物,以前母親在的時候也沒有做成這樣的。
予瑾看銀嵐又開始吃,自己也被勾起了食欲,換上一雙新的手套,抓著小龍蝦跟著啃,似乎這龍蝦的味道也比以前好了,是錯覺嗎?
等到銀嵐把桌上的吃的都掃蕩一空了以后,兩人才踩著黃昏的光線往回走,不過這次兩個人都是變回了貓形,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時不時蹭一下對方,或者撓上一爪子,然后互相打個小架,接著又平行到一塊慢悠悠地晃。
那順滑柔軟的毛尾巴恣意地甩著,引來了路人善意的目光,兩只貓完全不怕人,路人都可以過去給他們撓撓下巴,但如果是抱著不好的心思過去的,那只銀虎紋的大貓就會把另一只擋在身后,對著那人齜牙,不準人過去,如果有人朝他們扔東西,拿著白貓還會把扔過來的東西給蹬回去,不偏不倚地砸到那人身上。
兩只貓走了一會就歇一會,到宿舍已經是八九點了,想想第二天還要早點起床,于是兩貓就趕緊的洗白白,互相挨著團起來睡大覺去了。
次日一早,還記得事情的銀嵐趕緊把予瑾推醒,兩只貓這才迷迷糊糊地趕到前一天說好的地點,遠遠地就看見了那道躲在陰影處的虛影,予瑾打了個哈欠,和銀嵐一起跑到近一點的地方,才張口喊:“宋夫人?!?p> 那女鬼聽到聲音,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發現除了貓以外沒有人,那說話的……
“別猜了,就是我。”白貓沖她說道,心下卻也好笑。
“啊,大人?”宋許珍還是有點不敢確定,狐疑地看著貓。
只見眼前那兩只之中的白貓點了點頭,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太陽,為難地說道:“大人,我力量實在太弱了,見不得陽光,您……”
這簡單,予瑾抬爪就給女鬼上了個遮光術,一道白光在女鬼周圍化為了一道光幕,幾息之間就沒了蹤影:“現在好了,趕緊走吧,直接帶我們去找你那丈夫?!?p> 宋許珍也是看到了那一道法術,心想自己對二者來說是個麻煩,還是就聽他們的好,于是飄出了陰影,發現自己真的沒事,帶路的速度立馬就上去了。
宋許珍生前住的地方不遠,兩貓一鬼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宋許珍站在小區單元樓下面,指著四樓的一扇窗戶說道:“那里就是我的家了,他現在應該還在那里?!?p> 予瑾和銀嵐對視了一眼,讓宋許珍現在樓下等著,各自施了個隱匿術,兩只貓一前一后地飛到了那扇窗戶向外延伸出來用來放花盆的地方朝里面看了看。
這窗戶是臥室的,里面十分的亂,衣服什么的都散落在地上,本應鋪的整齊的床也是被子和床單都各奔了東西,而這房間里并沒有人。
予瑾想了想,把窗戶拉開來率先跳了進去,銀嵐緊隨其后,進來以后還把窗戶重新關好了。
兩只貓一進來就發覺了這屋子里充滿了妖氣,但又不是自己散發出來的那種,只是不斷地被帶回來,然后積攢在一起了,予瑾嫌棄地揉了揉鼻子,哼道:“是只臭狐貍。”
“看起來是成精沒多久的,怎么會跑這里來干壞事?”銀嵐也皺了皺鼻子,對這一屋子的臭烘烘的妖氣也是很無法適應的,特別是這妖氣里還帶了一絲邪氣。
予瑾繞過地上那沾滿了血跡的床單和一堆亂糟糟的衣服,走到了臥室的門口:“這狐貍至少已經吃了一顆心了,剛剛成精就敢干這事,難道家族里沒人教過么?”不應該呀,這些年他們都已經和各族通知過了。
“有些地方你們也不知道的,就比如我那里,是個獨立出去的小空間,后來我回了父親那邊才知曉這些事的?!便y嵐跟在他身后,把那一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毛尾巴按到一邊,以防自己把持不住撲過去。
“那么深的地方,也不會有人能自己出來,這狐貍有蹊蹺,妖氣臭是臭,但是也顯得自身靈氣不足?!彪y道是被催化的?予瑾心頭一動,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會是三百年前,有遠洋而來的外國人對他們的修行之法很是好奇,隨著修行了一段時間以后,突發奇想的就想催化動物化形,但那法子有個錯漏,化形是能了,不過化形以后還是動物的本性,不懂人情世故,憑心去做,想吃人就吃人,那時候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因為有不少人都不相信動物也是友善的了。
“想什么呢,那男的在那里。”銀嵐在予瑾思考的時候走到了前面,用爪子指了指客廳沙發的方向,還說他發呆不好呢,這人也是一樣的??!
予瑾順著銀嵐的爪子看去,就看見一個臉色蠟黃、瘦的顴骨突出的男人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空洞的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嘴角還有惡心的口水掛著,胡茬都長長了,一看就很扎手。
予瑾瞇了瞇眼,拍了拍銀嵐:“你去凈化一下屋子里的妖氣,我去把這男人身上的迷惑咒術解了?!?p> 銀嵐表示明白,張開嘴就是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