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掛掉電話的杜射心想,警察果然已經開始調查他了,接下來肯定就是通緝,一想到時間緊迫,心慌就如潮水一般涌來。
接著,只見他看了眼手機,眼神馬上一凝,立馬揚起手將它從車窗里遠遠的丟了出去,他這是怕手機定位,并且不光怕手機定位,他又快速仔細的掃望了一圈周圍,看哪里有攝像頭。
可如今技術發達,監控遍地都是,哪里又沒有攝像頭呢?再加上新聞里全是他的照片,可能周圍隨便一個人就能把他認出來,他現在是徹底變成了見光死的老鼠。
手機不能用了,大白天怕被人認出來也不能公然去找莊藝,杜射思前想后,最終將車開到了一處地下停車場,也不下車,就這么待著,準備等到晚上再出去。
......
夜晚來臨。
極具耐心,從早上等到晚上的杜射啟動了車子,悄悄來到了莊藝的住處。
由于莊藝一個人住,這讓杜射大膽的按響了門鈴。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莊藝非常吃驚,她也已經從新聞里了解到了他的情況,也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不過莊藝的神情很快就恢復平常,接著就讓他進了門。
杜射在莊藝關門轉過身后就直接了當道:“那些錢呢,趕快把錢給我!”聲音沉穩,讓人聽起來并沒有焦急無措的感覺,本能的掩飾著自己的弱點。
莊藝眼神微瞪:“你現在要錢有什么用,用錢也擺不平這些事啊,難道你要拿錢跑路?”
杜射的目的被一語道破,他卻一臉苦相道:“我能往哪跑?現在不光媒體、警察,背后的金主也死死盯著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莊藝:“那你要錢?”
杜射:“那不是我的錢......唉~~~”
重重的嘆了口氣,杜射向莊藝說明:“本來我以為隨著曾廣文和唐萬元的死,這筆錢就再也沒人知道,可惜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我明白,事情根本沒有這么簡單。有人一直在背后搞我,目的就是為這二十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可是不難猜明,這二十億不是這么好拿的,唐萬元和朱楠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莊藝驚聲道:“你是說,唐萬元和朱楠不是死于單純的車禍?”
杜射沒有否認,只是說:“我不想和他們一個下場,這幕后人的能量很大,我現在只想拿這二十億買個平安。”
莊藝一邊思索著一邊問:“那你想怎么辦?”
杜射:“只要把錢還回去,一切都好說。”
莊藝聽著,帶著沉思緩緩點了點頭。
杜射深深的看著她:“這件事越快越好,我不想連累你。”
莊藝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你這么信任我把錢放我這里,我不介意和你做一根繩上的螞蚱。”
杜射暗咬著牙,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撩撥了一縷她耳邊的發絲,眼神深邃道:“等所有事情平息了,我們就結婚,安安穩穩經營正經生意,再也不接觸灰色地帶的東西了。”
這句話貌似深深打動了莊藝,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投入了杜射的懷抱,杜射深吸一口氣,大手捂住她的后背,緊緊擁抱著她,深刻的讓她感受自己真摯的情意。
這時莊藝開口道:“明天我讓人將黃金和錢裝車,地點發信息給你。”
至此,再從莊藝這得到一部手機后,杜射離開了她的住處。
......
第二天,杜射根據短信發來的地址來到一處地下停車場,從一個垃圾桶里找到一把車鑰匙,隨后找到了一輛中型箱車。
打開后面的車廂門,杜射看到了一個大型保險柜,上面有高級密碼鎖,輸入莊藝發來的密碼后,杜射擰動舵盤一樣的把手,一聲輕響過后,拉開保險柜門,接著一片金光乍泄,瞬間映滿了他整張臉龐。
六噸的黃金,加上一個億的現金鈔票,一下子放在人的眼前,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心跳如鼓。
杜射盯著這么多錢定定的看了足有一分鐘,就算不常笑的他,此刻也咧開嘴露出了白牙。
待眼睛享受夠了,他收起庸俗的笑意,轉而神情冷淡的微微抬起下頜,睥睨著眼前的一切,然后隨意的關上保險柜門和車廂門,轉身面目表情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繞著車身走到了車頭,打開車門進去,最后啟動箱車駛離了停車場。
既然錢到手了,那就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裝錢,昨晚離開莊藝家后,杜射就在距離他莊園不遠的山里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之所以這么麻煩,一是因為怕莊園有人蹲點,二是什靈錦囊的口子寬度有限,任何東西都需要用手裝。
杜射緊繃著神經,從城里一直開到郊外,上了山間公路才輕松了些。這條路就是專門通向山里的莊園別墅區的,人跡罕至,無論干點什么隱秘的事情都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路上需要途經一座兩百米長的鐵橋,這鐵橋架在三百多米高的山澗上,兩邊風景極好,下面是一條小河,像是玉帶一樣從西向東流淌。
上了鐵橋,杜射看到橋上有兩個拿著相機的青年,神情專注的在拍攝著風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開著車路過。
出于警惕,杜射在經過的時候一直斜瞥著他們,看起來就是尋常踏青的,不足為慮。
然而就在這時,箱車突然發出顛簸,杜射清楚的聽到“嗤”的一聲,他趕緊剎車,從窗戶探頭一瞧,發現前車胎居然破了。
“倒霉!”杜射暗罵一聲,趕緊下車查看,以防后車胎再被扎破,車就沒法開了。
這時那兩個景拍青年也發現了這邊的問題,其中一個大聲問:“喂,怎么了?”
杜射正想低頭查看,聽到聲音趕緊回答道:“哦,沒事沒事!”
青年又問:“需不需要幫忙?”
杜射:“不用不用,就是車胎破了,我家就在前面,問題不大。”
一邊應付著,杜射也找到了扎胎的原因,只是當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他心下當即感覺不妙。
“鐵蒺藜?!!”
神情猛然一驚,意識到有問題的杜射立刻直起身就想上車跑,可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兩把槍已經近在咫尺的瞄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