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擺脫開了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后,段正面色冷淡,輕輕疑惑了一聲。
陳幼琳剛想出聲說些什么,卻見段正抬起了一只手,與穹頂照射下的烈陽重疊到了一塊。
“咱們再試試?”
說罷,段正驟然發力,將高舉的手掌握攏成了拳頭,向著自己的靈能屏障砸下。
“嘭……嘭……嘭!”
在隨后的一秒內,這道由青光形成的屏障上,發出了五聲將近碎裂的巨響。
臥槽,居然一次也沒暴擊?
段正沒有感受到觸發暴擊后的特效,頓時忍不住懵逼,這是暴擊幾率暗改了嗎?
這確定50%暴擊率嗎?
果然,臉差的話,50%真的就是等同于0%。
承受著段正進攻的陳幼琳,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她所釋放出的靈能屏障,承受能力已經抵達了極限。
一旁的陳玄見到這一幕,內心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段正所施展出來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既有風一般的身法,又有如火一般的迅猛,而且還背負著一身怪力,就連自己女兒所釋放的靈能屏障都無法抵抗?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面帶訝色地看向了段忠,陳玄發現后者正一臉淡然地觀戰,面上毫無波瀾。
可實際上,段忠心下同樣是一片駭然。
早在南風上門,以及段家武試之上,自己兒子所展示的這般手速與敏捷,即便是他這個父親見了后,也會忍不住感到望而生畏。
“哐當!”
此刻,緊緊咬住下唇的陳幼琳,在一道暴躁的赤光震爍下,整個人終于是支撐不住,靈能屏障被徹底的擊碎開來。
暴擊了……
觸發暴擊特效后的段正,內心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這800斤與1600斤,還真是兩個概念。
800斤的拳力落在這屏障上,只會讓雙方陷入僵持。而在一次實實在在的暴擊之后,這個靈能屏障便是屈服在了恐怖的力道下,直接四分五裂。
這下應該是穩操勝券了吧?
如此想著的段正,已經生出有了留手的念頭。
靈能師非常害怕近身,一旦在失去靈能屏障的保護后,只是一個輸出高點的脆皮罷了。
另外,同級之間的靈能師與煉體師相比,雖然力道差不了多少,但由于是功法性質,導致雙方根本不可能出現近身對剛的情況。
這是職業的劣勢。
段正并不敢保證,萬一自己這一拳臉好觸發了暴擊,這小姑娘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所以,還是別冒險的好。
反正,都已經達到教訓的目的了。
“通靈鏡,起!”
可就在這時,陳幼琳輕喝出聲。
而后,自她手腕上的翠綠手鐲,亮起了明亮的光澤。
見狀,段正眼里一亮,瞬間思索到了什么。
這副場面,其實已經是第二次見到。
在這個世界,能夠做到存放與取出大體積物品的,唯有‘天機石’。
那陳幼琳手腕上戴著的手鐲,居然是天機石所筑。
“咚。”
下一剎那,只見一面一人高的鏡子憑空出現,立在空地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對于這面近在咫尺的鏡子,段正微微愣了一瞬。隨即,光潔清晰的鏡面之內,涌出了一股神秘力量,竟是將段正給直接彈開。
被逼退了些許距離后,段正重新凝視著這面突兀出現的鏡子,臉上略顯詫異:“這是……靈器?”
靈器,顧名思義,即通靈武器,是需要配合靈氣使用的武器。
靈氣的定義廣泛,在武者手里,可轉化為氣勁、靈能、劍意這三類不同的能力。
通靈武器的種類繁多,共有著四個級別,分別是:天、地、玄、黃。
而越高級的通靈武器,所需要耗損的靈氣就越大。
通常而言的話,煉體師并不怎么需要靈器的輔助,因為在他們的眼里,肉身即最強的武器。
而靈能師與劍修不同,靈能師極其害怕近身,如果有一樣防守類靈器的輔助,在實戰里的輸出環境會好上很多。
另外不得不說的是,劍修也是一個頗為依賴靈器的職業。
要知道,劍修的武器,乃是利劍。
品質越好的利劍,對于劍修的提升就越顯著。
正因如此,哪怕是黃級的劍類靈器,但擺在在各大拍賣行里,售價通常都是令人望而卻步。
道理很簡單,一口劍類靈器哪怕價位再怎么昂貴,但只要合適的話,總有劍修會去買單。
這次陳家所送上門的寶劍,也只是凡品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在煌雷劍意的加持下,段正并不需要什么劍類靈器。
即使是最平凡的木劍,被段正拿在手上,也一樣是能瘋狂輸出的利器。
細想下來,這還真是無形之間省了一筆大開支啊。
“通靈武器?”段忠見到這一幕后,臉上劃過了凝重之色。
雖說靈能師拿出一樣靈器,談不上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然而,這是相對到達了一定等級的靈能師而言。
眼前的陳幼琳,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卻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靈器。
由此可見,陳家對其是何等的重視。
這一刻,輪到陳玄變得從容起來,一對眼里噙著笑意。
哪怕這個段正具備一身怪力又如何?
在家族資源的傾斜之下,陳幼琳自小便走在同齡人的前沿,作為重點培養的對象,眾長老甚至不惜籌資為其購買了這面‘通靈鏡’,以示嘉獎。
而段正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他從前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廢材,就算突然翻身,段家的高層也仍需要一些時間觀察。
因此,這個時間點里的段正,絕不可能勝過有靈器輔助的陳幼琳。
陳玄心中自以為是地想著,面容浮現出了一抹自得。
天才?
就算真是天才又如何,在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即使天頂天才的名號,實際上還不是就跟一塊沒發光的金子那樣,啥也不是?
敢拒絕我陳家的美意,簡直是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內心情緒豐富的陳玄,在此刻卻聽到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陳玄兄,趁現在還是止戰比較好。”
“哦,為何?”陳玄看著出言段忠,面上多了些玩味。
“方才的時候,正兒已經留手。如果是真正的戰場上,你家女兒只怕早是兇多吉少。”段忠瞥了陳玄一眼,繼續說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陳玄聽后,只輕輕嗤笑了聲。
“況且,你女兒此刻的狀況,你感受不出來么?”段忠眼里有著一抹犀利。
陳玄聞言,臉上的神情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再是重新望向了兩人。
此刻那一男一女,正陷入了沉默的對峙。
“收手吧,在祭出靈器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輸了。”
段正沒有再戰下去的欲望,只說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