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教……”王凡的雙眼瞇成一條縫隙。
曾經以為血蓮教沒有那么邪惡,魯大壯、韓柏子,個個都是爽直磊落的漢子。
沒想到設計構陷他們,擄走若溪的呂老伯也是血蓮教的人。
若溪是血蓮教的圣女,在血蓮教的地位不低,呂老伯敢對若溪動手,而且連他這個同行者都要滅口,意味著,要對若溪不利的一定是血蓮教的上層人物。
也許是內訌,也許圣女這個身份本身就有問題。不管怎么說,若溪都兇險萬分。
而且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若溪的處境只會越來越糟糕,是生是死猶未可知。
王凡的殺意更盛。
李二虎以為王凡怕了,就說道:“別說血蓮教遠在西荒,就算近在眼前你也無能為力,我看你還是……”
話沒說完,突然刮起一陣冷風,殺意撲面而來,臉上像刀割一般疼痛。
“不管是誰,他死定了!”
冷風隨著王凡離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仿佛是地獄判官的判決。
李二虎摸了一下疼痛的臉頰,伸手一看,竟然流了血,“我靠!”這特么什么人物,露出一點殺氣都能傷人!
也許……他能行?
他面對的可是一個龐然大物,不但不懼,還殺氣畢露,那是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他一定行!
李二虎對著王凡的背影行了個大禮,“保重!”
王凡離開愛情港,御劍西行,比起云團,還是坐在青龍劍上比較舒服、省力。
西荒在哪兒?穿過赤州就是了。據若溪講,血蓮教就藏在赤州境外的一座碧血山上。
王凡無意瀏覽沿途美景,越過高山,跨過平原,飛過城池,掠過鄉村,渴了飲山泉之水,餓了捕叢林野獸。
不一日來到邊境小城——西塞。
西塞是一座石頭城,是夏國和西荒兩種文化碰撞的地方,古樸而粗獷,熱情而奔放,充滿了異域風情。
小城之外便是茫茫無際的荒山野嶺,地勢險峻,妖獸出沒,凡人不能擅入,夏國人稱之為西荒。
西荒沒有國家,由于夏國對修仙門派的打壓,那里的深山密林就成了不少修仙門派藏身的地方。
王凡到時,天色將晚,便投身一家客棧。客棧不大,要了二樓一個單間住下。
不多時,樓下熱鬧起來,響起了“叮叮咣咣”的兵器卸落聲,還有“咚咚咚”的沉重腳步聲。
一個人大聲喊道:“店家,好酒好菜盡管端上來!”
聲音為什么那么熟悉?
王凡推開房門,順著樓梯一步步向下走去,那個大個子壯漢應該就是魯大壯吧?那個書生模樣的是韓柏子嗎?
一個個看過去,正與一個人的目光相對,這是……岳老幾?
那人也是一愣,接著露出笑容來,“老大快來看看,我們碰到了誰?”
一句話使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王凡。
“嘿嘿,是王凡小兄弟。”魯大壯憨憨地說道。
岳老三走過來一把抓住王凡,“小子,你怎么會在這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來找若溪。”王凡平靜地說道。
聽到若溪這個名字,岳老三低下頭來,不敢看王凡,全場都默不作聲。
“王凡兄弟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講這件事。”一個目光炯炯的青衣中年人招呼王凡,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旁邊的一個少女讓了讓,在他們之間加了一把椅子。
“紀道人?我記得紀道人是某個人的走狗。”王凡沒有動,毫不客氣地揶揄道。
那個少女的目光立刻殺氣騰騰,不過在王凡看來就像一只發怒的小貓,毫無威懾力。
其他人都有些詫異,似乎以紀道人為首,要為紀道人爭辯。
“王凡兄弟說的沒錯,在下曾經是邵大人的一條狗。”
紀道人并沒有生氣,穩住其他人,“不過我早已不為邵大人做事,況且在聽命于邵大人的時候,我對王凡兄弟講究分寸,并沒有過分針對。”
王凡承認,這話說得不錯,“所以,你還能站在這里。”
岳老大聽不下去了,岳氏三兄弟也曾經聽命于邵大人,何必這么計較,“王凡小兄弟,紀道人現在是我們的壇主。”
意思是,你說話得客氣點兒。
王凡不屑一笑,壇主是很大的官嗎?我還是六品校尉呢。繼續譏諷道:“哦,紀道人審時度勢,棄明投暗了嗎?這可沒有在邵大人手下威風啊。”
說罷,不理紀道人,一屁股坐在岳老三原先的位置上,“我不是血蓮教的人,今天只與兄弟們喝酒敘舊。”
意思是說,少拿壇主壓我,今天我只認兄弟不認壇主。
岳老三只好又拿來一把椅子,擠擠坐下,“好,咱們一醉方休。”
少女氣得將空椅子踢到一邊,狠狠地瞪著王凡。
紀道人仔細觀察,王凡與上次見到相比,已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隱隱有一股稅利之氣,深不可測。
于是客氣地說道:“所謂壇主,是大家讓我牽個頭,商量著怎么救圣女。既然王凡兄弟也有這個想法,我們算是同道中人。”
“好!”王凡痛快地表示贊同。
他不會對任何想解救若溪的人過不去。這么做,是告誡在座的,你們做過什么我都記著,以后做什么自己掂量掂量。
當初因我弱小而欺侮,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現在不同往日,誰也不許再站在我的頭上。你放下姿態,我便不為難你。
他拿出半壇子將軍釀放到桌子上,沖著紀道人說道:“我王凡恩怨分明,凡是愿意同去碧血山的,無論過去是友是敵,我都敬一碗酒。拿碗來!”
店小二捧來一摞碗在桌子中央擺下,王凡一甩手,那酒壇便懸在碗的上方,轉了幾圈,每個碗中便有了酒。
一招手收回了酒壇,舉起碗來,“各位,此去碧血山是提著腦袋拼命的事情,若溪是我的女人,我義無反顧,在座或念舊情,或承恩惠,或為大義,我王凡皆感恩相報。請!”
紀道人舒了一口氣,舉起酒碗,“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