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有一群教會騎士。”村子外的小河邊,修澤路坐在地上一邊抱著畫板畫著什么,一邊對伊麗說道:“那群鐵皮罐頭一直都在教堂里,平時根本看不到他們冒頭。”
“他們有多少?”伊麗問道。
“我親眼見到的有二十個。”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整理著從阿拉那群孩子嘴里得到的信息,說道:
“村子里每個到六十歲的人都會進入教堂,然后就再也沒出來過,據說是去了永生天國,成了神的侍者。但是我懷疑……”
他沒有說完,而是等著伊麗去接。
“你是說活死人?”伊麗不出所望的接了下去,“確實,當年亡靈魔法剛剛鉆研出活死人的時候,蠻多教派用這個傳教的。”
“活死人有什么缺點或者優點嗎?”修澤路問道。
伊麗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缺點不多,有著亡靈的銅皮鐵骨,還能夠修煉。但就是保質期不長,好像只能存在一兩年,之后就只能轉化成骷髏兵了。所以很多亡靈法師寧愿煉制不能自我修煉的僵尸,也不會培養活死人。”
修澤路提煉著伊麗話語中的關鍵詞,問道:“能解決嗎?”
“二十個沒修煉過的普通人轉化成的活死人,能有多強?一只手就解決了好吧。”伊麗相當的不屑。
修澤路苦笑搖頭,“這個村子最少存在了兩百年,我們就算他一直維持在一千左右的村民數量……按照四個年齡段分幼年、青年、壯年、老年,每個年齡段250人,六十歲進入教堂。三千多僵尸、二十個活死人以及兩百多個骷髏兵。”
“你是說里面住了一只大亡靈?!”伊麗直接驚的蹦了起來。
“不是你說的活死人嗎?”修澤路有點奇怪的看著她。這女娃子不笨啊,怎么現在才反應過來。
當然他后來才知道,伊麗這人純粹就是喜歡給人挖坑玩,所以顯得智商高,但其實她的智商一般都是處于薛定諤之腦的狀態。
“但是活死人也不是只有亡靈法師,呃,兩百年了應該是正統亡靈了,但也不是只有亡靈們才能夠使用的法術啊。”伊麗給修澤路不斷地科普著。
并不是只有亡靈法師才可以使用。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法師都有一個主導類別,但是對其他類別的法術也能夠學習并使用嗎。
修澤路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問道:“那還有比我說的情況更糟糕的嗎?”
伊麗沉思了一下,“好像是沒了。”
“那三千多僵尸、兩百多骷髏兵和二十個活死人,就是現在最糟糕模式下的最好狀態了,能解決嗎?”
“咱們還是偷偷潛入進去吧。”
“亡靈們怕光嗎?”
“活死人不怕,其他的低級亡靈都是見光死。”
“那就明天一早,趕在村民們醒來前行動吧。這樣被發現的時候,咱們只要能逃出來,他們也不能怎么樣。”
伊麗點點頭,然后撅起嘴切斷了心靈鏈接,嘟囔道:“明明我是主力,怎么感覺成了小弟一樣。”
修澤路裝作沒聽見。
但說到底這也是正常情況,實力強者或者說地位高者指定方向,情報多者制定策略,而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一樣的,所以修澤路反倒像是一個拿主意的人,但其實他作為情報多者,只是給出自己的方案。
當然,這也和伊麗從一開始就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強勢有關。
不然修澤路絕對是只提供情報,其他什么都不做。
兩人乘著夜色來到村子外,伊麗從她的法師袍里拿出了一塊大白布,認真的說道:“這是附加了光系魔法的隱身斗篷,只要披上它就誰都看不見你了。”
“還有這個。”伊麗又從法師袍里掏出了幾個袋子,說道:“這是附加了大地和聲音魔法的鞋套,套上它走路就不會有聲音了。”
“這是亡靈面具,帶上它就不會泄露生人的氣息了。”
“你這個袍子怎么裝的這么多東西啊?”
天色見亮,教堂后門處。
“你行走江湖,就不能多帶幾套裝備嗎?”空無一人處,傳出了修澤路悶悶的聲音。
“我自己一個人,帶那么多東西干嘛?”同一個地方傳來了伊麗悶悶的聲音,“而且你以為這些裝備很便宜嗎?”
“好吧。”修澤路無奈的舉著面具說道。
這個姿勢讓他想到了曾經的逗比年華,只不過當年的滑稽抱枕變成了現在的歪鼻子鬼臉,披在身上的可愛小棉被變成了魔法大白布,身后的那個人雖然仍然能把他舉起,卻不摟著他的腰了。
唉~
取出一根鐵絲,修澤路作為曾經的男生宿舍開鎖第一人,摸索了一下這簡單的鎖結構就打開了懺悔室后門上的鐵鎖。
這是伊麗告訴他的,這個世界的每座教堂幾乎都有懺悔室,而正常教會的教堂幾乎從來不鎖的懺悔室在一定情況下,也是作為教堂后門使用的。
然后兩個人就發現懺悔室的正門也鎖上了,鎖頭是在教堂內。
“怎么辦?”修澤路問道。
“你把剛才開鎖的方法教給我,我用法師之手從外面開。”
可以聽的出來,伊麗對開鎖技術非常的感興趣。
“那開完鎖,鎖掉地上怎么辦?”修澤路繼續問。
“……那你說怎么辦。”
修澤路看著懺悔室的小門邊緣,問道:“你可以把那幾根釘子取出來嗎?”
既然開不了鎖,那就把門拆了,多簡單的道理。
伊麗詫異的看了修澤路一眼,然后走上前,卻沒碰墻上的大鐵釘,而是伸出手指摁在木質合葉上。
伴隨著一個紅色的小魔法陣出現在她的指尖,合葉直接被一支小小的火焰刀割斷。
修澤路睜大了眼睛,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伊麗釋放魔法。
披上隱身斗篷,兩個人輕輕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主要歸功于伊麗抵消開門聲音的簡單魔法——靜寂門戶。
教堂雖然從外面看著是三層,但其實一二層是相同的,準確的說只有大殿和一層閣樓。
在大殿的兩邊分別各有一列共二十位包裹嚴實的教會騎士,他們靜靜地佇立在那里,沒有一點聲息,仿佛就是二十具冰冷的盔甲。
正中央則是神臺,其上面卻不是神像而是永生教會的兩月背立的教徽。
回過頭,修澤路看到伊麗手中托著一個羅盤樣的東西,其上閃著七彩微光。
“在那邊。”伊麗指向神臺的后方,“那邊應該有個通往地下的暗門,魔法盤顯示從那邊流露出來的元素量最大。”
說來也是奇怪,隱身斗篷雖然是一塊大白布,但是披到身上之后,就會變成透明的,只是隱約的有一個布的形狀,對外觀察非常方便。
兩人來到神臺后,伊麗說了句“你撐著點隱身披風。”然后就蹲了下去,拿著魔法盤尋找著暗門的位置。
“在這里。”她指著神臺下的第一塊地磚說道。
“機關在哪里?”修澤路一邊問,一邊四處掃視,他感覺神臺上的燭臺很可能就是。
“不用那么麻煩。”伊麗學以致用的從斗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擰開瓶塞將里面的液體灑在上面。
地板在無聲無息間就融化了,比硫酸厲害多了。
修澤路不禁后退了一步,看向伊麗說道:“你手里這個小瓶子是什么材料做的,這種東西都能裝?”
伊麗沒接他話茬,說道:“我先下去,要是沒情況你再下來。”
“好。”修澤路答應。
然后就看到伊麗的身下有一個白色的魔法陣一閃而過,不知道使了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