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石劍與金鐘相撞。
石劍未進一步,金鐘巍然不動,只有仿若洪鐘大呂的聲音激蕩而出,將一片片雪花粉碎震落。
暗黃色的金鐘就好像一面最堅實的大墻擋在了徐立面前,映照出他此刻憤怒的眼神。
我又被騙了!
為什么我老老實實干事,卻總是得到欺騙?
明明是一場很愉快的交易,為什么要騙我?
就算不想給我靈石,可為什么要騙我?!!
憤怒像一團火燃燒了徐立的身心。
蓬!
青火再次大作,金鐘發(fā)出陣陣轟鳴之聲,一絲淺淺的裂紋出現(xiàn)在鐘身表面。
陳沁目露驚駭之色,這到底是什么怪物,連金鐘術都差點擋不住他!
她心底不由埋怨起了三叔和那個被列為嫌疑犯的父親,難怪臨行前還要給她一張金鐘符護身,他們早就料到了此刻情景。
難道救了她和她哥兩條命,還抵不過五百靈石嗎?
就算人家的行為方式有些欠妥,但救命之恩擺在面前,小小的出格也是可以原諒的。
但現(xiàn)在……
陳沁趕緊再掏出了一張火球符握在手里,隨時準備激發(fā)而出。
盡管她已經是煉氣中期,但才突破三天時間,加上為了救她哥一直在奔波,靈術什么的根本沒時間練。
此刻,她依舊只能和之前以前靠靈符對敵,只不過施法速度更快,靈力更充足,像一個大號的煉氣前期而已。
同時金鐘術雖然防御力強大,但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金鐘落地就不可更改,也就是說在金鐘沒有消失之前,別人打不進來,她也走不出去。
只能眼睜睜看著徐立一劍又一劍地刺在暗沉色調的鐘聲上,激起一聲聲回蕩。
……
“三叔,你快去救我妹妹!”
陳慶之一脫開束縛,就對著三叔急聲喊道。
“別著急。”
三叔一副全在掌握之中的模樣,面露慈父般的微笑。
“我和二哥給了小沁一張金鐘符,那賊子是打不破金鐘防御的,你看,小沁的動作又快了些,金鐘一出,就是我想要攻破它,也大耗功夫。
據小沁跟我們的交代,這賊子頂多是煉氣中期,否則不會打幾個半廢的青山四鬼也要那么費勁。
若換成我,一個靈術下去,什么青山四鬼,全都要變成死鬼。
所以有金鐘符在,小沁是不會出事的,你就看好了吧。”
“可是……”
陳慶之很想說面前這個人就是個怪物。
三叔就是他觀摩突破煉氣后期的那位叔伯,當時他突破煉氣后期出現(xiàn)了五丈靈氣漩渦,被大家稱為天才,可跟徐立一比,完全被虐成了渣渣。
“稍安勿躁。”
三叔一把按住陳慶之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
“既然你這么不放心,那三叔就去先收拾了這個賊子,再來跟你敘舊。”
“我去……”
“槽!”
三叔正要過去,就瞧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眼睛都差不多瞪了出來。
“我就知道!”
陳慶之發(fā)出悲鳴。
“妹妹!”
“三叔快去救我妹妹!”
可來得及嗎?
只見徐立將石劍擎至半空,一簇簇青色的火花在他周身虛空綻放,熊熊燃燒著,帶著攝人心魄的力量。
當日滅殺女鬼瓶兒的情形再次出現(xiàn)。
只不過當時徐立要借助靈氣灌頂,才有足夠靈力勉強施放。
此刻他光是憑借體內靈力,就能更完整的釋放出來,而且威力更勝一籌。
青冥!青冥!青冥!
三劍齊出。
冥火燃燒著,構成了一朵朵式樣奇異的花朵,好似幽冥黃泉深處的彼岸花,在此刻展現(xiàn)著它們驚人的美麗和危險。
“斬!”
一聲厲喝,所有冥火聚成一團,化作一把耀眼的青色火劍,足有丈許長,更加凝練和強大了。
火劍斬下,金鐘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明明是靈氣幻化而成,可此刻就好像實物一般,鐘身上所有紋路纖毫畢現(xiàn),同樣的,所有裂紋也格外清晰。
終于……
嘭!
金鐘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爆炸開來,一片片鐘身碎片還未來得及飆射而出,就在半空中化作點點靈光升空而去。
陳沁手中的金鐘符更是直接噗的一下化作一團金色火焰燃燒殆盡。
“不要過來!”
陳沁大叫道,手中握著火球符,卻不敢激發(fā)。
情形跟三日前簡直一模一樣。
只是這時候她手中沒有了通絡草,也就沒有讓徐立止步的底氣了。
“休要傷我侄女!”
就在不到百米遠,一個青壯漢子一臉焦急,手中靈術光芒閃爍,帶著令人屏息的危機感。
“你騙我!”
徐立的眼神很冷,以致于讓人忘記了他臉色的白。
加上之前的一劍,一共四劍青冥,即便他突破了煉氣中期,體內靈力也有些熬不住。
要知道金鐘符是能夠抵擋煉氣大圓滿全力攻擊一段時間的。
而徐立能夠以煉氣中期的修為打破它,更能說明劍招青冥的強大,是絕招。
而越強大的劍招,消耗的靈力自然也就愈多。
別看現(xiàn)在徐立好像很威風的樣子,但其實再來一劍,他體內靈力就要被徹底抽干。
聽到徐立的質問,陳沁叫道:
“我不是!我沒有!”
眼見徐立劍身即將落下,她舉起了雙手。
“我投降!”
嗡!!!
劍身頓住,劍風斬去縷縷發(fā)絲,隨風飄落。
啪!
徐立腳步一轉,繞到陳沁一旁,石劍轉斬為拍,一劍拍在陳沁脖頸上。
“你……”
陳沁手指著徐立,沒來得及說完,就暈倒了下去,手上紅色的火球符也落了地,在雪地上很是鮮艷。
“別過來,否則休怪我傷她性命!”
徐立一把夾起女孩,腳下踏轉如風,在雪上不留一絲痕跡,很快消失。
三叔不敢緊追。
因為他看見了徐立已經將劍橫在了侄女的脖子上,絲絲血跡滴在地面上,炙熱的血在雪上融出了一個個小坑。
“三叔!”
陳慶之終于深一腳淺一腳地踩了過來,臉色雪白,朝著三叔憤怒大叫道。
“你差點害死我妹妹!”
三叔沒說話,只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良久,他才說了一句。
“通絡草還在小沁身上。”
“她為了救你,拿通絡草作為籌碼,必須要先救回你,才能把通絡草貢獻給家族。”
“什么?!”
陳慶之眼前一暗,百花玉露丹的藥力再也壓制不住傷勢,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