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年比甘真不明白霍贏笑什么。
他來北地八個月,那些將領都沒有到他跟前,他怎么了解,那個吳軍師還有其他人也不介紹,他怎么認識。如今這個人還依賴我不對,什么意思?
“你的心浮躁了。”霍贏淡淡地說,與霍贏相比,年比甘就像落了水的雞。
“北方天氣干燥,夏熱冬冷,比之京城還要嚴酷,不似南方有那些蠅蟲毒物,但是卻很寂寞。一個人來這里,人生地不熟,我理解你的雄心壯志,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你這一副別人欠你的樣子,真的很難看。是不是覺得沒有人介紹,所以自己不知道就是理所當然?”
“年比甘,在京城,你是一個溫和之人,也知道低頭,但是在這里,你的頭顱抬得太高了。”霍贏說,不看年必甘,有些人未必能夠聽得見別人的訓斥,年必甘能不能聽進去,霍贏不敢打包票,她不是先生,更不是他父親,沒有必要顧及他的感受,她現在要的是一個可以理解、能夠帶領霍家軍的人,但是十個月了,年必甘太讓她失望了。
“四州除了霍家軍四十萬,各州又有各城不下五座,每一座的城防兵是兩千到三千不等。整個北地四州,聚集起來就是五十萬可用士兵,其中千夫長三百五十人以上,受命將軍有一百人,督軍三十二人,監管三十二人。在天關城,周圍駐兵有三個營,新兵營六千人,先鋒營五千,正規的軍三萬,天關城城防兵三千,總共四萬四。你覺得為什么是這個數?”
“······”年比甘: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天古城城防兵兩千,駐兵一萬五,在幽城,城防兵卻是四千,而駐兵三萬,你覺得又是因為什么?”霍贏繼續問。
年比甘還是沒有回答出來。
“漢城的駐兵是多少人?你知道嗎?”
霍贏又問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之后,霍贏給年比甘時間消化。
許久年比甘開口:“這些是軍事機密,沒有人告訴我。”
這話一出,年比甘又看見了霍贏眼里的譏諷,這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的。他覺得霍贏在侮辱自己,故意刁難自己。他說呢!一個人怎么可能和平對待一個要替換自己職位的人······
年比甘還沒有來得及說霍贏虛偽就被霍贏的話給震撼了。
“這些問題,你去問鷹揚、鹿鳴他們。他們會給你答案,還有新兵營,有空去呆一呆。”
年必甘還想說些的時候,從霍贏眼睛里面看到了疲倦和失望。短時那種氣憤的感覺就發不出來了。他為什么失望?
今日之后,年比甘就很少見到霍贏了,年比甘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霍贏沒有自己單獨的府邸了了,因為他根本住不了幾天。
年比甘這懷著疑惑和不平去找鷹揚還有鹿鳴他們。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鷹揚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道:“這個,你不知道?”
“這個很容易知道?”這種駐兵布防不是秘密嗎?
鹿鳴朝年比甘看了一眼之后就自己打樁,卻讓年必甘很清楚的看出他眼睛里面的鄙視。
“這些很簡單。天關城是要塞,過這里就是我們大秦的平原,一路無阻,直通京城,這里破了,京城就危險了,所以天關城的駐兵最多。而漢城,因為周圍崇山峻嶺,破了漢城后面還有幽州,還要跨過不浪河,從那里攻擊大秦的也少,抵抗又容易,所以沒必要駐兵很多。而幽城(幽城不是幽州)是我們戰馬提供地,有著我們大秦上萬匹戰馬,還有鍛造司分布,是草原,雖然后面有險山阻礙,但是很容易就繞過去了。也是要很多駐兵。其他地方也根據情況布置的。“鷹揚回答。
“那你們的駐兵防線就這樣子被發現了。”
“眾所周知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鹿鳴插了一句,然后繼續“砰砰”打樁。
“將軍曾經說過適當的耀武揚威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這些人數合計就是約莫三十二萬。還有十八萬士兵,將軍覺得我們部署弱的地方真的弱嗎?真的如同這樣子示意給敵人?傳說的六萬人可是隨時隨地憑空出現的。”
是的,四州的駐兵真算起來,這些安排只用了三十二萬,那么十八萬去哪里了?
這些消失神出鬼沒的十八萬士兵就是被外族稱為“鬼軍”的部隊。他們常常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猶如神兵天降一樣,當敵人以為這個地方布防弱要攻擊的時候,這些人就會出現。然后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所以弱的地方,你敢肯定背后沒有一支猛如虎的兵隊在虎視眈眈等你入套?
“那你們知道鬼軍在哪里?”年比甘覺得這個不是他能夠問的,或者是自己問了,不會有答案的。
“這個?等你真的成為北地人,你就會知道了。”
“什么意思?”
這一次鷹揚沒有回答。
反而大汗淋漓之后的鹿鳴過來了,清澈的眼睛看著年比甘:“你是那個來替換霍將軍的人?”
年比甘不解,沉默,這個時候天才恍然記起來:自己還不是霍贏。那么這些日子自己的姿態是怎么回事?
“鹿鳴?你什么意思?”鷹揚卻很奇怪鹿鳴的話。
“沒啥意思。年將軍來北地八個月了吧,連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不知道霍將軍會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說著這些,不看年比甘的臉色,拿起自己的佩劍離開。
“哎~了嗎,你胡說什么?等等,你去哪里,你回答我的問題,什么意思?”
“傻子······”
“又說我傻!”
兩個人說走就走,就留下年比甘在風中繚亂。
一股冷風,從脖子那里灌入,年比甘抖了抖,清醒了。他好像明白什么了?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明白。
這些消息,是明晃晃在的,但是自己什么也沒有注意到,還怪別人不告訴他,他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們眼里,這些事習以為常的東西和消息,其實在他這里卻是不清楚。還記得起初他過來,那些軍人就是跟他玩玩鬧鬧,也帶他如同一般的人。他們有自己的體系,是自己沒有理解。哪一日之際追敵而去是不是跟他們的某些規則相沖了?
“在想什么?”
年比甘被一個聲音拉回現實,是剛剛離開的鹿鳴,沒有見到鷹揚:“鷹揚將軍呢?”
“剛剛被吳軍師叫走了。”鹿鳴回答。
“我叫年比甘,還沒有問你們的名字?”
鹿鳴搖頭,沒有回答走了,他是忘記拿自己的水壺所以回來拿的。可不是給年比甘答題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