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眼前的事情,路西爾與赫斯特在房間里找了一個地方隨意的坐了下來。第四個,眼前已經是第四位死者,但他們卻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讓人越發的焦躁。尤其是對于一心想復仇的赫斯特而言。
有那一瞬間,他有種想要大吼的沖動,但又被強行壓制了下來。他明白,眼前的情況發泄沒有任何作用,只能讓兇手看笑話。
作為局外人,路西爾對于眼前的死亡并沒有太多的感觸。他們本來也不是他的隊友,死了也不會有悲傷之類的感情。然而,這些死去的尸體卻仿佛一個個小丑一樣,正嘲笑著路西爾的無能。他無法忍受的是這一點。
人死還不死與他無關,他現在只是簡單的不想輸。來到新世界之后的第一次大型游戲,如果以失敗告終,就算最后茍活下來,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失誤。
懷著不同心思的兩人,此刻有著相同的目的。
“對了,雖然可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我還是想知道,那位騎士小姐跟你有過節嗎?還是說,你們之間只是單純的派系爭斗?”仿佛是想把眼前的一團亂暫時甩開,路西爾隨意找了一個話題。
之前的騎士小姐與眼前的騎士帥哥,還有死去的騎士小姐好像并不是一條心。他們之間本身就像是存在著矛盾。正是兩個小隊隊友之間的矛盾才讓事實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誰也無法信任誰,誰都害怕下一個死的會是自己,但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發生。城堡內的時間好像進入了一個矛盾的循環。
“凱拉嗎。其實以資歷來說,原本應該是她來做這支小隊的隊長。”赫斯特平靜回應著路西爾。
他加入教會的時間比凱拉晚許多,甚至赫斯特剛剛加入的時候凱拉還是他的前輩,他們曾經見過。所以位置轉變的一刻,凱拉才會不平穩。
“結果上級更看中你的能力。”
“差不多吧。我的恩賜屬于攻守一體的類型,如果發揮到極致也許可以達到傳說中【七天圣靈】的地步。而她的恩賜偏偏是凈化,除了應付一些特殊敵人之外,甚至只有用來治療,甚至還比不上治療。”赫斯特平靜的述說著他們矛盾的起源。
是的,在這個有著神明【恩賜】的世界里,許多事情就是這樣不公平,甚至從一出身就已經決定。如果可以的話,誰都想擁有稀有的恩賜,然而事實卻是大多數人都只有普通的【恩賜】,然后在日復一日中漸漸淪為平庸。
“從一出生就決定好的資質,同時也決定了人們的一生。這么一想,總感覺神有些過分呢。不過我也是恩賜的受益者,好像也沒資格說這些。”路西爾輕聲感嘆道。
前世的話,雖然存在著所謂的天賦與才能,但大多時候那是一種看不到的東西,就連擁有者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有天賦。溫柔的外衣下,人們至少還可以自欺欺人。但這個世界不一樣,恩賜被寫定無法改變,甚至能被人看到。失去了溫柔的外衣,血腥的世界就這樣展示在眾人眼前。
然后人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習慣,因為沒辦法不習慣。不習慣就活不下去。
“你的【圣職者】我還第一次聽說,發揮到極點應該是與【主教】或者【教皇】差不多的類型的特殊系吧。”
“不,事實上,【圣職者】是加持系。加持系沒有加持的目標就起不到作用。相比之下特殊系的能力大多都非常稀有。”
“這倒是沒錯。如果這次能順利離開的話,我向團長推薦你加入教會怎么樣。”
“哦!那就多謝了。這些天我都快要被那些考試用的教典玩死了。”
“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赫斯特大笑了出來。自己的隊友剛剛死去,他卻在笑。很反常,但他卻仍舊在笑,只是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冰冷到極點的殺意。
混帳!我一定會找到你,然后殺了你。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別人,我只能給出目前當下的建議。”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路西爾平靜的述說著眼前的事情。
此刻的路西爾已經從赫斯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崩潰的預兆,并非因為絕望與恐懼,而是仇恨,他不知道赫斯特還能支持多久。
“沒關系,我也不想別人安慰我。因為那會顯得我好像變得很悲慘的樣子。”停止笑聲,赫斯特連發擺了擺手。
“就以剛剛的那個發現為基點,到目前為止,它是我們唯一發現的線索。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要去試試。”
“你是說,直接審問他?”赫斯特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
對于路西爾而言,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他非常擔心赫斯特被仇恨吞噬,然后亂動手。
“還是觀察比較好。現在是非常時期,直接審問很容易引起誤會。如果可以確定他就是兇手,直接動手我都贊同。但不能確定的情況下,還是保險點比較好。”路西爾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吧,聽你的。只要最后告訴我兇手是誰就好。”
“別對我抱有期待,我會感覺有壓力的。”
“有壓力才有動力。加油吧,路西爾!”
交談完畢,他們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前,路西爾仔細看了看所有的門前,發現愛麗、羅絲琳特、凱拉與丹尼爾的門都沒有被打開過。
關上門,路西爾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出紙張,他開始書寫自己的計劃。
‘愛麗與羅絲琳特的精神有問題,暫時排除。丹尼爾有嫌疑,但也有疑點,暫時無法確定。我跟赫斯特不是兇手,那么剩下的就是凱拉。她的態度有些不明,很可疑。’
與紙面上的記錄不同,路西爾的心中卻在思考著相反事情。
他們的門沒有開過,開過門的只有我、赫斯特。就目前而言,赫斯特不太可能是兇手。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諾拉是兇手之一,自殺以此為掩護自己的隊友,讓那個人繼續隱藏身份。
但仔細想想,不可能,如果諾拉是兇手之一,他應該嫁禍的人應該是赫斯特才對。目前我們聯手,他昨天也有時間,如果嫁禍赫斯特可以離間我們的信任。但他沒有,而是選擇了丹尼爾。這就意味著兇手應該只有一個。
房門既然沒有被打開,術式也沒有看到關鍵,也就是說,兇手沒有從房門出來行兇。沒有從房門走出卻去了其他人的房間,果然,這座城堡里有著不為人知的暗道。這么一來,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兇手。障眼法找到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兇手跳出來。
仔細想想,有可以利用的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