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昌之在國際飯店有一個長期的包間,他經常在那里接見周越。
或者說,他特意選擇在那里和周越約會。
應昌之雖然是有夫之婦,但是他的風流韻事卻一直就沒有間斷過。
所以時間久了,就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說是周越做了應昌之的情人。
周越對此卻不置可否。
反正她現在已經離婚了,況且她又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傳言。
在她看來,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樣,她現在是單身,誰想說什么就讓他們去說好了。
她想,即使這些人的舌頭說的爛掉,也傷不了她半根毫毛的。
但是她忽視了一點,應昌之是汪偽集團的高官。
所以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在生活上,應昌之都是不清不白的。
可是,她只是感激于應昌之對她的知遇之恩,卻把這些關乎民族大義之類的事情完全拋到了一邊。
可是,她與應昌之親密關系,卻漸漸地引起了另一個人的不滿。
這個人就是應昌之的秘書,她的名字叫向明蘭。
作為應昌之公開的秘書,向明蘭不僅是應昌之的情婦,還是他政治上的得力助手。
大家都知道她與應昌之的關系,也知道她在應昌之心中的份量。
在背地里,大家都把她看作是應昌之的小老婆。
向明蘭出生于一個貧困的家庭,父親曾因戰爭而犧牲,母親改嫁,剩下向明蘭及其弟弟相依為命。
而不甘服輸的向明蘭也憑著自己的努力考入了BJ大學。
為了維持生計,她開始在雜志上寫文章,賺到一些微薄的薪水來補貼自己和弟弟的生活。
后來,向明蘭的一篇文章偶然得到了身為汪偽政府高官的應昌之的青睞。
他在同情這個女孩遭遇的同時,也對她不屈不撓的精神大為欣賞,于是就開始幫助和資助向明蘭。
應昌之身居高位,不僅高大帥氣,英俊瀟灑,而且才華出眾,詩文書法,樣樣精通。
他的這些特點,也深深地吸引了向明蘭。
而且,向明蘭也有很強的政治野心,她覺得如果依附于應昌之這棵大樹,將來就可以有助于實現自己的這個理想。
所以,向明蘭在畢業以后,即使知道應昌之是一個漢奸,并且早就有了家室,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跟了他。
自從向明蘭跟了應昌之以后,借助于他的勢力,為自己謀取了極大的權利和利益。
她作為應昌之的左右手,已經成了他公開的情婦。
即使是應昌之的老婆,基本上也默許了向明蘭的身份。
在應昌之擔任偽立法院長后,向明蘭也成為了偽Li法委員。
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她還將弟弟安置在封鎖管理處做負責人,讓弟弟擔任封鎖管理處長,專門負責毒品禁運及收稅收糧等工作,以便從中獲取大量的不義之財。
除此之外,向明蘭還在汪偽政權中拉幫結派,私自謀利。
作為應昌之的秘書,她還決定著應昌之的行程安排和閱讀資料。
可以說,她的貪婪和自私自利,以及她完全無原則無底線的作法,已經讓她自己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賣國賊”。
由于向明蘭被任命聯合封鎖小組的組長,所以她利用職務的便利,賺取了大量的金銀財寶。
后來隨著應昌之的仕途步步高升,向明蘭手中的權利也越來越大。
到最后應昌之要見什么人,需要看什么資料,統統都要經過向明蘭的安排。
應昌之漸漸地有些厭倦了向明蘭的這一套,當他在報刊上看到周越的文章后,便對她產生了興趣。
就在他們交往后不久,周越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在信中,有人警告她說,最好不要和應昌之走的太近,要謹防向明蘭對她下毒手。
雖然應昌之也有其他的情人,但是那些人都是官場以外的人,對向明蘭沒有什么威脅的。
而現在的周越,作為應昌之的隨從秘書,則大有威脅到向明蘭的地位的趨勢了。
所以她才可能把周越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對于向明蘭的為人,周越也早有耳聞,知道她心狠手辣,自私歹毒。
應昌之曾經向她保證說,向明蘭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所以她也就放心地和他交往了。
但是現在,已經有人專門來提醒她了,她不覺還是打了個冷戰。
雖然周越平時也很潑辣,但是她知道自己在向明蘭面前,絕對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況且官場復雜,她犯不著去淌這個渾水。
考慮再三之后,她向應昌之提出了辭職的要求。
應昌之雖然知道自己擺脫不了向明蘭,但又舍不得周越離開他。
于是他便對周越說,既然她不想做秘書,那就做市政府的專員吧,做專員的話,至少可以避避嫌,不會引起向明蘭的懷疑。
周越不想讓應昌之失望,只好答應了下來。
市政府專員這個位置,只需要簽個字就行了,工作輕松得很,基本上是屬于躺吃的類型。
周越干這個工作,本來也是為了混口飯吃。
可是只做了兩三個月,她就不免又犯了文人的通病,開始寫文章批評起政府的形式主義作風了。
這引起了政府中有些官員的不滿。
接連不斷的小報告打到了應昌之那里,他知道自己再也挽留不住周越了。
因為以周越的性格,這樣做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為她招惹來麻煩的,這樣下去,反而會害了她。
于是應昌之便對她說,女人搞政治不合適,她最好不要再做這個了,辭職之后,每月的薪金他照給不誤。
周越一聽,正中下懷。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公式化套路化的官場,如果不需要面對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又可以拿工資,那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應昌之給了她一本復興銀行的支票薄。
支票薄上,每張都已經簽過字蓋過章,只等她填上數字,便可以提取了。
周越在拿到應昌之的支票之后,想到自己以前投稿時曾被人拒之門外的難處,便萌發了創辦一個雜志的想法。
由于應昌之本身也是文人出身,對于文字有著特別的情結,所以當他知道周越的打算后,馬上給予了大力的支持。
于是,在周越辭掉專員這個位置后的第二個月,她創辦的《人和》雜志,便宣告創刊。
周越自己集老板、編輯、發行于一身,忙得是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