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哦。”
“......”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那,加一下吧。”今天的晚風有些醉人,簡單忽然改變主意。
暗黃暗黃的燈光下,楚靳的輪廓有些不分明了,朦朦朧朧地在幽深的小巷里折射著忽明忽暗的光亮,簡單看到,他笑了。
簡單忘了那一天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家的,忘記了那天自己是怎么照顧好醉酒的唐熙的,忘記了那天自己是怎么在皎潔的月光里跌入夢鄉的,但簡單記得那晚的月光是怎么照在楚靳那張干凈的,棱角分明的臉上的,還有那個少年嘴角的淺淺弧度。
那時簡單還不知道,許多年后,簡單再次在寂靜無人的夜里想起楚靳時,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總是那個在路燈下清淺笑著的穿白T恤的干凈少年的身影,就像是刻在了歲月里,洗不掉,磨不平。
直到第二天簡單走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從身邊經過的穿著二中校服的同學時,簡單才感覺自己清醒過來了。深吸一口氣,簡單覺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怎么會這樣呢,她還從來沒有過這樣滿腦子塞了一個男生的時候。也好,總比滿腦子想著那些破事要強。
快遲到了。簡單拉了拉衣襟,呼口氣加快腳步往教學樓里走,身邊跑過背著書包,手里拎著礦泉水和紙巾的可愛女生,書包上掛著的小熊玩偶還有腦袋后面扎成糖葫蘆串的辮子隨著女孩小跑的步子一跳一跳的,是孫夢然。
簡單看著孫夢然從身邊跑出去,沒有出聲叫住她,簡單又看著那個蹦蹦噠噠跑遠的身影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轉了個方向,朝簡單跑過來,嘴里不管不顧地喊著:“哎呀媽呀,你來啦?咋不叫我,快遲到了,快跑啊!”接著簡單手上就多了一雙細細軟軟的小手,孫夢然拉著簡單呼哧呼哧地跑了兩層樓。
然后,簡單就一臉無奈地看著一屁股坐在樓梯階上的孫夢然。“我就知道。”簡單靠在一邊,看著孫夢然笑嘻嘻地說著。
“你知道個頭。”孫夢然一手扶著欄桿,一邊喘氣。“我那不著急嗎。”
“那你現在咋不急了?”簡單有些好笑。
“不行,我急不動了,反正有人陪我罰站。”簡單班里規定,遲到了早練是要站著的。孫夢然的大眼睛彎起來,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起來有點狡黠。“說,昨天上哪去了,咋沒來學校?”
“昨天?不想上就不上唄。”簡單噗嗤樂了,雙手環胸,“還有,我急啥,我請假了。你再不上去,你就得自己罰站了。”簡單靠著墻,不緊不慢地說著。
“你大爺的,你咋不早說!你自己在這慢慢玩吧。”孫夢然哭喪著臉,咕嚕一下起身,一步兩個臺階地朝班里跑。邊跑邊喊:“人吶,就是不一樣。有的人說放假就放假,我呢,連遲到都不敢。”
簡單在后面看著她,看著那個愛扎糖葫蘆辮子的女生因為遲到急急忙忙,是呀。簡單知道,她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