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君和段雪樓臉上都有些疲憊。

　　顯然昨晚他們也經歷了某種離奇的遭遇。

　　他們一上來，靈光便問：“怎么是你們來了？你們的人呢？都死光了？”

　　白星君：“昨晚奉少掌司命去渭河追查妖靈線索，在河底發現一個漩渦，在下和段兄為保險起見，讓其他執事在岸上等候，由我倆沖入漩渦。”

　　這遭遇和長孫無塵等人的經歷巧合得如出一轍。

　　長孫無塵當即就問道：“然后你們從漩渦出來就到了地下城暗河里邊？”

　　白星君：“正是，那漩渦妖能厲害，我倆幾乎盡了全力才掙脫，最后出來竟到了地下城暗河。感應到少掌司用司夜令召喚，我們便找了過來。”

　　靈光：“你們查到什么了？”

　　這問題得由段雪樓來回答。

　　“鱗片。”

　　他攤開手掌，也亮出一枚金色鱗片。

　　此時妮老大手中還捏著夜公子拋過去的那片金色魚鱗。

　　和段雪樓手中的金鱗兩相對比印證，毫無差別。

　　無需多言，雙方殊途同歸，最終查到了一起。

　　無論是從虞將軍府中蓮湖湖底，還是從長安北邊渭河河底，一旦進入漩渦，如果沒有被撕碎，都會被引到地下城暗河。

　　相互了解昨夜的經歷之后，眾人都感到詫異。

　　只是現在多了線索，又多了疑問，那妖靈除了虞將軍府，跟北邊渭河也有關系。

　　它為什么偏偏選了這兩個地方？

　　夜公子以不變應萬變。

　　先對長孫無塵說：“你仍去虞府打探消息。”

　　又對白星君和段雪樓道：“你們輪流帶人守在此處，若有妖靈蹤跡，即刻通知我。”

　　至于他自己，他說：“渭河河底那邊我去查探。”

　　靈光沒得到安排感覺有點受傷，主動問道：“我呢？我要做什么？”

　　夜公子也會耍小脾氣，“你不是嫌我教他太多？你不跟著他？”

　　長孫無塵：“……”

　　但夜公子不記仇，和靈光說道：“他還有一千張靈符要畫，開始肯定不順手，你得在旁指點。況且他道基太淺，萬一你妖靈在虞府設了其他妖咒，沒有你在旁不行。”

　　靈光得到如此安排感覺有點受寵。

　　“我就陪他隨便走走。”

　　各人安排既定，便不逗留，離去之前，長孫無塵得出面安撫一段孽債。

　　因為妮老大和小雪這對冤孽，就像井水不能犯河水。

　　長孫無塵特意叮囑，“妖靈當頭，你倆不能打架。”

　　妮老大和段雪樓雙雙無言，好事者靈光當即打聽，“他倆？為什么？”

　　說起妮老大和段雪樓來，那得是另一個曲折又漫長的故事，不過要理解她們之間的孽緣，只需要知道她們的身份就可以了。

　　妮老大是長安地下城暗河區區長。

　　段雪樓是大理寺少卿。

　　一個是賊頭，一個是“狗官”，天生站不同立場，妮老大這里藏了不少段雪樓要抓的人，段雪樓的大理寺中也關不少妮老大要救的人。

　　她們之間的恩怨是非，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

　　或許這次的妖靈事件能給她們帶來妙不可言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