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星衛跟在秦陌身邊多年,效率自然是不用多說,曲挽歌不過是從屋內搬個椅子的時間,老嬤嬤就被隱月綁著送到了荷香苑內。
曲挽歌坐在躺椅上,漫不經心地等著這老嬤嬤醒過來,許久,她不禁搖頭。
“果然是把老骨頭了,區區一掌,能給我昏這么久,不會是裝的吧。”
站在一旁的隱月聞言趕忙咳嗽兩聲,暗想著他這一掌的力道,這老嬤嬤現在醒不過來實屬正常,就算是身子骨強悍的壯丁,恐怕還要昏迷一會兒,何況是個老弱病殘。
就算是個習武的老弱病殘吧,也還是老弱病殘。
“隱月,你們不是在裕安王府嗎?怎么跑到曲丞相府來了?”曲挽歌納悶地道,也說出了她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的疑惑。莫不是秦陌有什么事情交待了他們,那他自己干嘛不來?而且也犯不著三個星衛吧。
“回挽歌小姐的話,是……隱辰說挽歌小姐有難,抓著我二人過來的。”隱月道。
“隱辰?”曲挽歌顰眉間。
“挽歌小姐,是殿下。”恰逢隱辰從外頭走進來,解釋道,“殿下擔心挽歌小姐的安危,那日在裕安王府替挽歌小姐處理傷口的時候,順道在挽歌小姐的衣物上做了些手腳。”
曲挽歌聞言,從軟榻上起身,左右環顧了下自己身上,倒是沒發現什么特別的,不禁蹙眉。
“隱辰你不會是在唬我吧?”
“不敢。”隱辰垂下頭,見曲挽歌懷疑的視線一瞬不瞬地指著他,咳嗽道,“殿下說不能叫挽歌小姐發現東西在哪,怕挽歌小姐丟出去。”
曲挽歌抽抽嘴角,“我保證不丟,告訴我在哪,否則我要是自己發現了,就可真得丟了。”
隱辰猶豫了下,頷首道,“在挽歌小姐的腰帶間,有一串鈴鐺,此鈴是殿下從北冥回來時帶回來的一件寶貝,一式三串,當挽歌小姐動武的時候,此鈴會發出聲響,只有擁有子鈴的人才能聽到,所以挽歌小姐先前才會沒有察覺。”
曲挽歌艷麗的小臉劃過一絲了然之意,纖細的手指從腰間掠過,手心便多了一串小到極難令人察覺的鈴鐺。
秦陌這人倒是知道她喜歡穿天雪山金蠶絲的衣裳,硬是拴在了那兒。
“子鈴一串在你手中,另一串是在秦陌手里?”她望向隱辰。
隱辰點點頭,“回挽歌小姐的話,是的。”
“那為何秦陌不來?”曲挽歌眨巴眨巴眼睛,她當然不會覺得秦陌這多此一舉是關心她,只當是和他的一場交易未完,他自是要護著負債的。
“殿下他......不在府中。”隱辰回頭看了眼朝他擠眉弄眼的隱月,話一說出口,隱月便是滿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不在府中?上午不是還在嗎?”曲挽歌訝異地追問。
“挽歌小姐,我家殿下......嗯......想必你也知道,我家殿下身為東湘裕安王,手握東湘十座城令。”隱月咳嗽兩聲突然開口,“挽歌小姐走后不久,我家殿下收到一座城主的飛鴿傳書,要去處理些事情,就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曲挽歌把鈴鐺重新拴回腰間,現在不能動用內力,免費的保鏢,不要白不要。
重新坐回軟榻上面,她抬眸正巧看到隱月隱辰雙雙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心下閃過一絲疑惑。
“他何時回來。”
聽到曲挽歌再度開口,隱月身子一崩,趕忙道,“挽歌小姐,殿下回日不定,殿下走的匆忙,屬下......也不知道殿下去的是哪座城池。”
不知為何,曲挽歌總覺得這兩人有些怪怪的,而且秦陌既然是去探查城池,四大星衛怎會都留在裕安王府中。
“不過挽歌小姐放心,隱星醫術高超不遜色于我家王爺,倘若王爺不回來,挽歌小姐三日后的藥方自會由隱星替挽歌小姐調配。”隱月道。
聽隱月提到隱星,曲挽歌不禁感嘆,這姑娘,能打,懂醫,心思細膩,要不是秦陌的星衛,她早就上手搶人了。
不過秦陌手握星衛令,她手中同樣有不遜色前者的天獸令,領地的暗衛想來差不到哪里去。
正欲再講話之時,那躺在地上的老嬤嬤,發出一絲嗚咽。
“醒了就別裝死了。”老嬤嬤被五花大綁橫放在曲挽歌身前,她抬腳一踹,就踹在了老嬤嬤的腰間。
老嬤嬤痛的一個激靈,極為靈活地坐了起來,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敢踹我老婆子的腰。”
她目光一轉,瞧見曲挽歌那似笑非笑地傾城容顏之時,方才想起來丞相府小道上發生的事情,小爬著湊近曲挽歌裙擺邊就跪拜起來。
“大小姐!大小姐恕罪,我老婆子人老,不中用,求求您放了我這條老命吧。”
隱月隱辰二人不屑地撇撇嘴,兩人對視一眼,退到了曲挽歌身后。
“確實是人老了,不太會挑主子啊。”曲挽歌從容惰懶地躺在軟榻上面欣賞著自己的手指,“你說,你跟曲悠然這么多年,被我打昏了,她非但不救你,還將你留你在原地任我宰割,這樣的主子,可好?”
老嬤嬤褶皺的老臉浮上怨恨,精明的眸底更的壓抑著怒意。
“大小姐想問什么?”
“很好,我就喜歡識相的和會看眼色的。”曲挽歌掩嘴輕笑,“我只是想知道,梁茗玥和曲悠然的近況。”
老嬤嬤想了想,道,“自從大小姐回丞相府荷香苑居住以后,“夫人就待在房中很少出來,倒是丞相大人去夫人房中的頻率比以前高了不少。”
想必是在商討半月后的滴血認親怎么對付她吧,還有無非就是曲丞相害的她們母女丟了東苑的院子,安慰一番。
曲挽歌面無表情地點頭,“繼續說。”
“至于二小姐最近相比尋常多了幾分動靜。”老嬤嬤提起曲悠然,語氣冷了不少。
“動靜?”曲挽歌瞇了瞇眼睛。
“二小姐和太子殿下那事兒,相比挽歌小姐在帝都也聽說了不少,可兩人礙于身份,基本上很少光明正大地見面,常常是在夜晚的曲丞相府幽落居后院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