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災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恢復了平靜的神都洛陽,又回到了往常一般,留下的殘缺破壁狀的房屋,被一并推毀,由朝廷斥資頒發重建。
災民們感恩戴德,向著皇城叩謝武則天,拜謝狄仁杰等。
除夕前夜‘
武則天給予了狄仁杰三個月的破案期限,已經過去了月余,但是事情的線索寥寥無幾,尸體左手的六瓣梅花依然是個未解的謎題。
他曾詢問過曹雪燕,也曾當面向武則天討教過,甚至還,托武則天問過那個只有皇帝才能見到的內衛府大閣領凌月。
她們都不知道左手梅花的來歷。
狄仁杰獨自坐在書房火爐邊思考。
嘶,不對,這件事情我怎么會沒早一點想到呢?。狄仁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又默默的放下;他們為什么要自相殘殺呢?難道是為了少分些銀兩?。
一陣寒風咣當一聲將房門吹開,狄仁杰頓時感到涼意襲來,但是仍沒有打斷聚精會神的自己,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神秘的印記上,來回揣摩。
門外的風聲嘶嘶的吹動兩邊的燭臺內的燈火,噗的一聲,門左邊的一個被風吹滅,一縷青煙從燭臺內冒了出來。
他踱步出來,來到右邊燭臺旁取下燈罩,熄滅了這支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
四周圍陷入黑暗之中,只有書房那點幽暗的燭光,一閃一閃的隨風擺動。
唰唰唰的風聲,扶起狄仁杰黑白摻雜的胡須,他比起雙眼,讓涼風為自己的思緒降溫。
他不能單靠這一點證據就連最起碼證明他們的身份都成了難題,怎么能不叫人火冒三丈呢,
曾經讓徐顏良,收集他們的腰牌,令其厚葬,難道為了匪人做了嫁衣不成?那么押送府銀的官兵又去哪了?早就被人換掉了?還是他們早就為了這次機會提前布下了這個局?。
狄福,狄福。狄仁杰想到這里喊來管家狄福。
狄福恭身道;老爺,您喊小的什么事?。
備轎。狄仁杰此言一出,狄福愣住問道;老爺,現在都子夜了,您要去哪啊?。
狄仁杰義正言辭道;你這小廝教你備轎你就備轎,哪里來的那么多問題,我們去徐顏良徐大人府上。
狄福,無言以對,喊來轎夫,在府外準備好了轎夫,等著狄仁杰上轎。
狄仁杰帶著千牛軍頭李沖,沒喊上住在自己府內的曹雪燕,匆匆的出府了。
轎夫抬著轎子,哈氣連連,都不明白宰相大人為何事深夜還去到訪徐大人。
李沖在馬背上絲毫不敢怠慢的回望四周的情景。
走過兩條大街,來到西市徐府’
轎夫止住轎子,狄福讓其壓轎,掀開轎簾;老爺,徐大人府上到了。
狄仁杰微微點頭,剛要走出轎子,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似乎在想什么問題。
狄福問道;老爺,您不進去了?。
狄仁杰搖首;去,去哪啊。
就在狄福剛要再次說明后。一陣笑聲伴隨著問候傳到眾人耳中。
狄仁杰抬眼望去,之間徐顏良抱拳身披斗篷迎出來道;哎呀,哈哈哈國老深夜駕臨寒舍,真是我徐某這里蓬蓽生輝啊,來呀為國老奉上暖爐。
說完徐顏良的管家抱著一個暖爐送到了徐顏良的手里。徐顏良單手奉上。
狄仁杰微微一笑;徐大人,本閣閑來無事,想在街上走上一走,卻沒想到卻來到了徐大人的府邸。啊,哈哈哈哈。
狄仁杰說完接過徐顏良手里的暖爐,邁下轎子。
請進吧,閣老,哦還有李軍頭。狄仁杰擅于察言觀色,他看徐顏良此時的表情與以往大有不同,笑里隱藏著讓人從心理上覺得很不自在的感覺。
,右手給狄仁杰送上暖爐,左手所在暖袖里的手一直都未曾拔出過來。
狄仁杰將這一切都記在自己的心理,并未從面上顯露出來。他看了看李沖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沖抱拳向著徐顏良道;徐大人,卑職就不進去了,閣老府內還有一些雜事要卑職處理,閣老在徐大人這里是在安全不過了,要是閣老回府還望徐大人派上衛隊護送啊。
徐顏良笑著道;既然如此,軍頭請便,本官會將閣老安全送回的。
徐顏良在袖子里比劃著抱拳送走李沖后。對著狄仁杰笑了笑;閣老請進府內敘談。
狄仁杰假裝微笑多疑著此人。
徐大人請。閣老請。兩人互相禮讓后,由徐顏良帶著狄仁杰來到自己的會客廳。
一進廳內頓時一股芍藥花散發出的淡淡清香飄入鼻內,狄仁杰向著屏風兩側看去,粉紅色的花朵插滿了瓶口,地下也擺放著許多白色的鮮花異草。
大廳中央是已經備好的酒宴,美味佳肴。
狄仁杰微笑的問道;芍藥花盛中秋月,不得寒梅凜冬來啊。徐大人,本閣所知芍藥冬季便會枯死,怎么貴府之中還殘留它的余香,難道府內設有養花的溫室嗎?。
此時徐顏良將自己的手從暖袖里伸了出來,狄仁杰看去問道;徐大人,你的手是?。
徐顏良的手上纏裹著紗布,尷尬的道;閣老啊,昨日在花室剪枝不小心將手剪傷,敷過藥后已無大礙了。
狄仁杰點頭道;我說怎么今也徐大人一直將手揣在暖袖中不舍的伸出來,原來是傷痛未愈啊,本閣還以為徐大人是怕冷所致才有所顧慮啊。
閣老見笑了,徐顏良說完,恭身抱拳。
狄仁杰踱步在這花盆之間,邊走邊問;沒想徐大人也是個愛花之人呀。你看那芍藥,牡丹,秋菊,五月仙。狄仁杰說著說著停在了一盆紅梅的面前。徐大人,你這里還種著,從北方及寒之地薩摩國所產的龍血梅?。
說話間只聽一個操著不怎么流利漢語的女生道;徐,有貴客到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呀?。
狄仁杰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金發碧眼的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顯現在狄仁杰的面前。
狄仁杰驚了一下,道;徐大人,這為姑娘是?。
唉,國老,下官一直未曾向您提起,這是我們大周商團,出士薩摩公國時,國王斯拉夫基贈送給商團的舞姬,被下官藏在府內,真是羞煞下官啦。徐顏良說完面部漲紅,想到,狄仁杰一定會訓斥自己。
狄仁杰擺手笑道;徐大人,這不足為奇,據我所知,商團出使他們也會將我大周的女子帶去與其交換對嗎?這種事情,你可知曉啊?
徐顏良驚訝道;什么?商團隸屬我戶部管轄,竟然參與人口買賣?卑職一定會徹查此時,給閣老一個交代。
狄仁杰怒哼了一聲;此時不可小視,如果不嚴辦人口拐賣,我大周將會顏面無存,何以再以天朝自居,還望徐大人你能盡力去辦好才行。
是,國老,卑職定當全力打擊這些罪犯,還我大周一個朗朗乾坤。
狄仁杰滿意的點著頭,有看向金發女子。
狄仁杰走到金發碧眼的少女面前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一臉妖媚看著狄仁杰笑道;貴客,你叫什么名字,干嘛先問我,而你又不向我介紹你自己呢?。
徐顏良大怒,上前用帶著傷口的手就甩了一個耳光,將她打到在地怒道;這是我大周宰相狄仁杰狄閣老。
金發少女聽完趕緊的擺正姿態,捂著痛得火辣辣的臉說道;原來是,宰相大人,小女雅思諾萬,依芙莉莎艾滋諾娃,普拉魯絲見過宰相大人。
狄仁杰一臉茫然,名字都沒記全,尷尬的道;這,名諱如此繁雜,薩摩公國真是奇怪啊。你起來吧。狄仁杰對著徐顏良道;平時你都是這么喊她的?。
徐顏良尷尬道;閣老,平時我也不怎么見她,只因她生的異相,就連大門下官都不讓她出去,怕驚嚇道街民,給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叫。徐顏良正要說。被少女打斷。
您可以叫我依芙莉莎,說完圍著狄仁杰轉了一圈。
狄仁杰微笑;這回又像個日本國的名字了。哈哈哈。
依芙莉莎活潑道;叫我莉莎,這回就像大周了吧,哈哈哈哈。說完爽朗的發出笑聲,那是中原女子所忌諱的那種沒有拘束的笑聲。
國老,請入座。徐顏良說完,將狄仁杰請入上座。一番客套后狄仁杰無奈便心懷應允的坐了下來。
狄仁杰微笑的禮讓道;徐大人,哦,還有莉莎,你等也坐今夜我們無眠,也沒有什么宰相,和正卿,咱們就已普通人的身份來迎接新的一年吧。
徐顏良恭維道;國老,您雖然是個六旬老者,但是氣質和精神遠比那些中年人還要過盛啊,下官真是敬佩之至呀。
唉,徐大人,早在太宗時期就與不少外邦移民,卻很少有向莉莎這樣金發碧眼的薩摩人,如今本閣也是大開眼界,剛一見她時,也是心內一驚啊。哈哈哈
徐顏良萬分慚愧;閣老,我也是見她生的奇怪,起了好奇之心才將她藏在府內,閣老有所不知,莉莎的舞技可是優美的很呀,卑職一直讓她培訓我大周的舞姬,也好在新年朝賀的時候,給陛下和眾位同仁們一次賞析悅目的另類樂舞,這也是為了曾添一些稀奇而已,哈哈哈。國老今夜有沒有興趣觀賞一下莉莎的舞技呀?徐顏良又問。
狄仁杰莫不在意搖著手笑道;算了,還是天亮后,和眾位同仁一同觀賞吧。
好好好,就依著閣老。莉莎啊,為閣老斟酒。徐顏良說完,看著妖嬈的莉莎。
莉莎,起身,哀嘆了一聲不情愿的說道;怎么怎你們大周,女人的地位如此低下,真不如我們薩摩公國,太不習慣了。
混帳,你哪來的那么多抱怨,不習慣就滾蛋。徐顏良口無遮攔,又因狄仁杰在身邊,所以又放緩了語氣。
狄仁杰斜視了徐顏良一眼,并未發言。
就在莉莎,拿起酒壺,倒酒的時候,從莉莎的左手袖管理露出了一個圖形,但是遺憾的是只露出了那么一點點,剛好被注意力集中的狄仁杰看到眼里。
嘶,六瓣梅花,這莫非就是她母國的龍血梅花。狄仁杰的思緒一下子被吸引了出來。薩摩公國的舞姬,戶部正卿徐顏良,梅花圖案,徐顏良的左手受傷,莫非是,他們之間必定和此案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不排除這里面也有薩摩公國的參與,難道。狄仁杰想到這里,疑視著二人的舉動,站起身微笑道;徐大人,今日時辰已晚老夫只覺身心疲憊,這就不叨擾了,告辭啦。狄仁杰說完站起身放下手里的酒杯,就要回府。
閣老,我叫護衛護送您回府如何?。徐顏良不好挽留只能如此了。
莉莎一把拉住狄仁杰的手說道;那我們還能再見嗎?客人。
徐顏良一個斜視,莉莎趕緊松開了手,就在那一刻狄仁杰做了一個小動作,將莉莎的袖子擋了一下,六瓣梅花。正是此圖。狄仁杰沒有露出任何驚奇他們懷疑的表情,很自然的告別徐顏良,對著莉莎道;嗯,我相信,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會很多的。
狄仁杰說完,便和正在門外守候的狄福,走了出來。
徐府,府外一陣客套的相送,狄仁杰拒絕了徐顏良的衛隊。狄福和八名轎夫,趕在黎明之時往狄府行去。
徐顏良目送狄仁杰離開后,怒視這莉莎,道;你這混帳的東西,哼,說完轉身獨自回府了。
莉莎,眺首望向狄仁杰遠去的身影,唉聲道;好可愛的老頭啊,我喜歡,呵呵呵。說著蹦蹦跳跳的回府了。府門外值夜的下人們在她走后大笑不已。
狄仁杰途徑一半的路程,忽然從黑暗的角落里殺出了十來個蒙面黑衣人,從腰間拔出夜行刀,擋住去路。
轎子停下,八名轎夫大驚失色,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狄仁杰則坐在轎中不慌不忙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在神都行刺宰相。
說著狄仁杰撩開轎簾,走了出來。
領頭的黑衣人看到狄仁杰后命令道;那就是狄仁杰,兄弟們殺死狄仁杰,沒人尚銀五百兩。
其他的黑衣人聽到后,一擁而上,正所謂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狄仁杰早就部下了羅網,否則,他剛才也就沒有必要將李沖支走了。
就在夜行刀的刀劍離狄仁杰的胸口還有一尺的距離時,就聽嘡啷一聲,夜行刀被橫向飛來的一只羽箭射開。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羽箭嚇退,環望著四周,觀察者,黑暗里發出的動靜,本想著自己就是那只捕蟬的螳螂,沒想到身后還隱藏了吞食自己的黃雀。
這個時候,一只腳從黑暗里飛向領頭的黑衣人,狠狠的踹在他的前胸,將他蹬飛出去了十幾米遠,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來人真是內衛府督軍曹雪燕。
閣老,雪燕來遲,望閣老贖罪。狄仁杰笑道;雪燕啊,你,來的不晚,正是時候,快,擒賊先擒王,將此人給我拿下。狄仁杰說完,指著前面那個出頭的黑衣人道。
雪燕接受指令,一個飛身來到黑衣人的面前,沒想到黑衣人大驚失語;啊,是你,曹雪燕。說完,轉身就溜。被曹雪燕一把揪住后衣領,拉到在地。
其余的黑衣人們,見到領頭的被活著,想要圍上來將其救走,誰知此時,從他們的身后,殺來一支人馬。
黑衣人們心慌,戰斗的意志被打消,撇下那個領頭的紛紛躍上民房逃之夭夭了。
李沖將那個被曹雪燕打傷的黑衣人提到狄仁杰面前,狄仁杰蹲下身解開他的面罩,發現此人吐血不止,無奈的搖頭道;雪燕啊,你用的功力太大,此人恐怕五臟俱裂,難以救治啦。狄仁杰說完,來到曹雪燕身前,看著那個黑衣人道;你,們是誰的部下,你們的陰謀又是什么?為什么趁著災荒之時劫掠賑災銀。
曹雪燕見此人蠻橫,心中起急喊道;快說,不說要你腦袋。
曹雪燕說完,拔出劍來,搭在黑衣人的肩上威脅他。
唉,雪燕,刀下留人。狄仁杰趕緊制止住她。蹲下身伸出手解開黑衣人的面罩。
曹雪燕望去驚訝道;啊,是你,黑衣人在曹雪燕驚訝之時,從腰帶出拿出一顆藥丸迅速吞下。狄仁杰大喊道;雪燕,不好,他要服毒。
雪燕急忙捏住黑衣人的下顎,但是為時已晚,黑衣人頓時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狄仁杰解開死尸的扎袖,將袖子退到肘位,一朵六瓣梅花刺青展現在眾人的眼中。
雪燕啊,此人好像與你相識呀?說說吧,怎么回事。
曹雪燕抱拳答道;閣老,此人乃是我部一個軍頭,名叫馬山,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
好了雪燕,此時不是我懷疑你,而是你們內衛之中,也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件事情沒有證明之前,你,和你的上司凌月都在嫌疑之內。
閣老,您要將雪燕將軍收押嗎?。李沖上前問道。
狄仁杰搖頭道;我知道雪燕不可能有問題,若是那般,何須黑衣人前來劫殺與我,你們在我身邊不是可以隨時取我性命嗎?。
李沖不解;大人,我也在您的懷疑之中?。
狄仁杰暗自笑道;在事情尚未清楚之前,誰都不能排除嫌疑,一會早朝,本閣就要面見陛下,讓她將大閣領凌月押至天牢,嚴加看管,黑衣人之事萬不可發生在凌月的身上啦,目前她是嫌疑最大目標,本閣要親自對其審問。
閣老,凌月不是策劃者,屬下愿意以人頭擔保。曹雪燕說完深深的跪地道。
狄仁杰斜視著曹雪燕疑問;哦,你怎這就能肯定,就因為她是你的頂頭上司嗎?。
不大人,其中的秘密我只想讓你我二人知曉。曹雪燕說完靜靜的看著狄仁杰。李沖,你先將尸體運回洛陽縣衙,讓仵作驗看其毒。回府告知與我,我要跟雪燕步行回府。狄仁杰說完,頭前踱步。
雪燕啊,你說吧。狄仁杰不卑不亢問道。
閣老,其實凌月,就是雪燕的真實身份,我才是內衛府真正的大閣領,江凌月。
狄仁杰笑道;這是你和皇帝的秘密是嗎?。
大人,您好像并未覺得奇怪啊?。江凌月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你以為本閣會平白無故的,就讓令人聞風喪膽的內衛無聲無息的待在我的身邊而不去探聽你們的消息嗎。狄仁杰說完從寬袖里取出一個紙團交給江凌月。
江凌月打開紙團,上面寫道;閣領大人,午時過后,皇帝將出行慰問受災民眾,請做好安全防御。內衛府印璽。
沒錯正是皇帝那天慰問災民的時候,我在你的房間發現的,而你的大意才將你的身份暴露給我。
大人,您真是老奸巨猾呀,凌月佩服。
好了,本閣知道;這是皇帝給內衛閣領定下的規矩,這也是確保你的安全而已,本閣能理解,我說雪燕啊,你后就當本閣沒有發現你的身份,你還是內衛督軍曹雪燕知道嗎?。
懂了閣老。兩人相視一笑。東邊的光線將黑暗照亮,新年到來了。狄仁杰和曹雪燕兩人走在皇城的大街上。呼吸著冬日的涼風,狄府也不去了,將身二人,來到了皇宮內,準備和女皇武則天普天同慶,這新的開始。
天授二年大年初一正陽宮‘
,朝堂上,群臣共同祝賀,這辭舊迎新的日子,紛紛向武則天獻上絕世的禮品。境外使臣,番邦屬國,的國王,都前來到震旦祝賀。
經過了一場雪災后的大周,煥然一新歌舞升平,萬邦來朝慶賀新年。
龍位上的武則天,雖然滿頭銀發,但是面容猶如四十多歲的婦女一般,一身華麗的龍袍披在并未脫形的身體上,顯得那么的雍容華麗,平天冠罩在銀絲之上,上面的九條珠簾垂在她那喜悅而又不失威嚴的臉上,上官婉兒,站在女皇的身后,武則天左手邊,坐著太平公主,右邊坐著太子李顯。相王李旦牽著李隆基的手,站在狄仁杰身旁,狄仁杰還時不時的斗一斗這位后世奇皇帝開創了開元盛世的李隆基。
門下省,的一眾官吏,中書省,尚書省,官僚。連同番外使臣,國君,共同跪在武則天腳下,起生大喊;天朝大皇帝,萬歲,震旦萬歲。
武則天站起身,張開雙手,對著蒼天喊道;天下萬民,和樂康安,昌盛萬世,寧息戰火,天下太平。
雖然這話只是一種愿望,但是現實還是殘酷的,神功元年,西北部大周邊境,已經是刀光劍影,歸降的李盡忠不堪在營洲都督趙文輝的壓迫下率領部眾大舉反叛進攻大周邊境。
大周的武威道總管統帥,王孝杰,也在同年力戰殉國,當然這是后話,我們暫且不提。
武則天說完,編鐘樂起,舞者在群臣中央翩翩起舞,天朝仙樂飄蕩在這正陽宮的殿內,就好象擴音器一樣,傳遍了整個神都洛陽。
舞姬們開始一一的登場,她們的領隊就是被那徐顏良金屋藏嬌的莉莎,雖然殿內些許寒冷,但是莉莎身上只穿得一身薄如蟬翼的褐色紗巾,裸露著腳踝,一雙美麗的玉足被眾人看到眼里,眾人甚覺稀奇,不住的大聲喝彩。
輕紗半遮面,金絲垂柳間。異國風情月,漫舞在云間。
狄仁杰,不由主的喊出了一首詩,領坐在身邊的張柬之嘆息連連。
懷英兄,你這首詩的含義完全就是在贊美這位異國美人嗎?。張柬之微笑著詢問狄仁杰。
孟將兄,唉,老朽也算是吧,但是你不知道,在這種交易之下,換想一下我大周的女子身在異國會是什么樣的經歷呢?。
孟將兄,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感慨,聽聞,我大周境內出現了一批販賣少女去個邦異國去的案例,如果任由此事這樣下去,真實我大周的恥辱啊。
什么?竟有如此之惡略之事,根據我朝刑法,販賣人口乃是大罪,有誰會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干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呢。張柬之茫然的問道。
哼哼,富貴險中求。狄仁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