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辦公室,三雙眼睛,各自震撼。
“江夏,你混蛋!”
安琪夢率先從震驚中回過魂,一把推開了江夏,然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眼淚有珍珠那么大顆。
沒搞錯是這個女人自作自受吧?江夏本來想嘲諷兩句的,奈何他一個大男人的,看不得女人哭,雖說這個女人他很不感冒,但身為男人還是天生覺得惹女人哭是很不爺們的事。
“注意點啊,這是辦公室。”上官蕓走了進來,不忍直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嫂子,這個禽獸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安梓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擦著的紅唇,那狠勁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將整個嘴巴都擦掉。
至于嘛……還惡人先告狀,江夏只覺六月飛雪,比冤竇娥,天生最笨的他,腦袋硬是擠不出一個詞來反譏。
還是上官蕓明事理,看得出是小妮子自尊心作祟,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江夏,讓著點你小姨子,小心我把這件事告訴夢夢。”
江夏正委屈著,誰知那安梓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先作出了反應:“江夏,你死定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甩了瓶礦泉水去洗手間漱口了,臨走前,眼神瞪得老兇了。
“我早說了,你別惹她,你不信,這回栽跟頭了吧?”
上官蕓揉著太陽穴,若不是抓著小妮子的死穴,誰能治得了那小惡魔,那小妮子最喜歡她姐姐安梓萱了,聽說小時候被大狗追得救,所以當偶像一樣崇拜了起來,這讓知道今天這件糗事,還有臉在人前抬起頭嗎?
江夏不知內情,直言他嫂子就是厲害,接著又委托之詞連出,這組長當不得。
“卡你拿著,我授意的,至于換組長的事情也是我定的,人選的話……那丫頭……”
上官蕓直呼無語,她只是覺得夏麗麗更合適管一組,那小丫頭還真是能鬧騰。
原來如此,江夏只覺松懈,他資歷淺薄,甚至分不清地區和業務之間的關系,一下要他掌管二十幾號人,誰服啊?不說自己都虛。
“對了,這卡有多少錢?”他問。
“六百萬。”
“這么多!”
本來,這項業務談成,獎金能更高,礙于中間出了一層見不得光的暗樁,公司才改了這塊遮羞布,私下撥出獎金,對外不吐只言片語,直接抹去細節。
江夏大方收下了,這錢來得及時,他有用,又有個不情之請:“如果這件事沒有老烏龜開頭,我也拿不到這獎金,所以我想私人劃五十萬給他,當然,我不是游說,并且非常堅決地批評他這事做得很不職業道德。”
江夏堅定立場,想到那老烏龜婚期逼近,說來也是為了能辦個風光的體面婚禮不讓老丈人家看不起,所以才鋌而走險,還是那句,生活,不容易。
上官蕓深深地看了這個妹夫一眼,并沒有追問內情,默許了。
公司事了,江夏回到家中洗了個澡,蒙頭就睡。
他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主要是因為精血匱乏的原因。
“醒了,身體怎么樣沒有?我跟你去醫院走一趟?”
一覺醒來,安琪夢便坐在床頭,溫聲細語,那雙秋水般的柔眸浮著生動的關心,這是以前所不曾看到過的,她半夢半醒,守了一天一夜。
剎那,思緒如潮汐復來,江夏心驀然一疼,他想到了水煙那個女人,如果那個女人此刻就在面前,該有多好,不可能了,那份念想早就隨著那張紅本子,斷得徹徹底底,斷得不留余地。
如果,再將關心他的人當作是那個女人,江夏會不能原諒自己,這個人是他老婆,安家大小姐,安琪夢,不是誰的替代品。
“老婆。”
江夏將關心他的女人,緊緊地摟在懷里,也不多說什么,就是單純地摟著,他想拋掉過去,一心一意對自己的老婆好,直到一年后。
突然的真情流露,讓安琪夢很不適應,怯生生地觸碰了這個男人一下,才敢慢慢擁向他。
起床,洗漱,迎接假日的美好一天。
“我們去看電影?”江夏提議。
“嗯。”安琪夢并沒有拒絕。
吃過早餐之后,她們便去了電影院,郎才女貌,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免不了投來一些傾羨的眼光。
不過江夏能明顯感覺身邊的這個女人還是很不適應周圍的陌生眼神,恍惚覺醒,是自己疏忽了,她以前的樣子,哪敢出來這種人群集中的場地,一定是在某個地方一個人對著黑暗咽苦淚。
即使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周圍時常能帶來一些侵略性的眼神,這更讓她不舒服,對于她來說,這些眼神是陌生的,是恐懼的。
江夏牽著安琪夢的手,將她半摟在懷里,往播映室走去。
忽來舉動,安琪夢畏怯的心思不禁增了勇氣,有那么一瞬錯覺,她感覺這個男人能帶給自己安心,似乎一直這樣也不錯。
電影放的是一部老劇《泰坦尼克號》,窮小子與白富美的故事,感人,有淚點,有勵志,江夏看得入神,這是他第三次看,只是這次伴侶不同了。
這部劇,安琪夢是看過的,不過從來出現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往常她想看什么影片,都是直接包下電影院跟家里人看的,像這種片子里面有幾個畫面是少兒不宜的,選擇性都是在家里對著筆記本看的,家人一起看豈不是很尷尬?
說真的,人的經歷不同,注定淚點和代入感都大相徑庭,江夏看到的是窮人面對現實社會的殘酷一面和有情人生離死別,這兩點直接戳入他的內心,神色些許沉重。
安琪夢是感受不到那種情緒了,不過女孩子對愛情是向往的,是零抵抗的,哪個花季少女不懷春,只是她錯過了那個年紀,對熒幕前演繹的凄美些許遺憾,雖說如此,也是沒忍住淚落。
兩條不同的人生軌跡,在命運無奈下,交匯成一條線,生活在約定的時間線,不可分割,或同行,或再見亦是不見。
一場電影,一對夫妻,兩段辛酸,兩人相依,情愫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