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和季塵把周懸接到云小白身邊。
幸好,并沒有致命傷。
不過,周懸身中十七道劍氣、雙肋骨被掌力扯斷,失血過多,也隨時面臨性命之憂。
敵人手段之狠辣,江寧從所未見。
“季小塵,你把師姐的腦袋稍微抬起來一些。”
江寧別無他法,只能從雷霜花上,摘取一片花瓣,先把人救回來再說。老蠻牛說過,這朵雷霜花有三百年年份,雖然不至于活死人肉白骨,但是關鍵時候能救人一命。
現在,就是這個關鍵時候。
許靜看上去比周懸好一些,但是也受傷極重。
她們倆,一個二境修為,一個三境修為,在這雷池秘境之中,按理說,就算打不過,逃也是逃得掉的,為何會差點丟了性命?
想當初和老蠻牛搏斗的時候,都能斗得難解難分。
莫非,這雷池秘境中,還有什么高手不成?
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強大的妖獸精怪?
見江寧憑空拿出一朵花瓣,要喂給周懸,許靜心中著急,周懸雖然命危,但也不能司馬當活馬醫啊。你好歹拿一顆丹藥出來,這才是常規操作啊。
“江師弟,你這是?”
江寧一邊把花瓣遞到周懸的嘴邊,一邊回道:
“許師姐,這朵花叫雷霜花。我也是無意中采得,據說功效能活人命,周師姐傷勢過重,我也沒有絕對把握,只能姑且一試。”
“雷霜花?”
在場的三人,都不由得重復了一遍。
顯然,除了季塵,許靜和云小白是聽過這花的名字的。
季塵喃喃道:“江寧,用一朵花救人命,靠譜嗎這?”
不等江寧回答,許靜倒是非常有信心的道:
“原來這就是雷霜花,周師姐有救了。江師弟,這等重寶,就這么輕易用掉了,我……哎,我和周師姐都欠你一個天大人情。”
江寧絲毫無所謂。
這雷霜花,原本留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救人一命。
現在物盡其用,也正是這花的歸宿。
“許師姐你太客氣了,這花本就是救人用的。重寶再重,也重不過人命。還有啊,我這是救了周師姐,你干嘛欠我人情?”
許靜面露愧疚,咬了咬嘴唇,道:
“周師姐全是因為救我,才會被敵人給傷成這樣。”
“所以,到底是何人傷的你們?”
江寧又問回了最初的那個疑問。
季塵和云小白同樣也很奇怪,修道院的弟子,不說飛揚跋扈,在整個修行界,那都是響當當的身份所在,誰要敢打修道院弟子的主意,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現在不僅打了,還打成這樣了。
許靜捋了捋思緒,這件事說起來,也確實疑點重重。
“兩天前,我和師姐在一處山谷中,發現一種天地至寶,正準備拾取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哪里躥出來一個人,硬說這件寶物是他看中的。師姐自然是不肯,那個人在我們身后,無論如何,這寶物也輪不上他先發現。”
許靜一邊回憶一邊緩緩說道,“那人年紀不大,比江師弟你還要小上幾歲。看相貌就是一個小娃娃,但是實力卻不俗,一言不合之下我們就交上了手,只第一招,周師姐就暗道不妙,說那個小娃娃至少是三境巔峰的修為。”
“一個小娃娃,三境巔峰?”
江寧長大嘴巴,表示很汗顏。不過,就算是三境巔峰,以一對二,也不應該把周師姐傷得如此之重啊?
江寧當即問道:“許師姐,即便他是三境巔峰修為,你和周師姐,一個二境中段,一個三境中段,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嗎?”
“是啊,我們當時也是如此想的。”許靜露出一絲苦笑,“當時我和師姐使出渾身手段,倒也能與其周旋,不分勝負。那少年和我們斗得百個回合,把劍一丟,說累了,不打了。然后就直直的往那件寶物走去。師姐怎肯放過這等良機,就要出手制止,卻冷不防一道劍氣橫空襲來,直擊胸口,我們倆當場就被攔下。”
“僅憑一道劍氣?”
江寧深吸一口氣,玄天宗的劍道算是正宗的了,但是自己看葛旭、常懷民他們的劍道修為,也就這樣。
想要憑一道劍氣,攔下許靜和周懸,讓她們避都避不開,那人得有多高的修為?
許靜似乎仍有后怕,接著道:
“不錯。僅僅只是一道劍氣。我和師姐起身后,四顧周遭,并未發現什么人,心中只以為是那個小娃娃在搗鬼,于是又朝著那個小娃娃攻去,想要制止他。可是,還未等我們靠近,七八道破空聲,紛至沓來,我們閃避不急,又硬生生給扛下了,但是也受了重傷。”
這一下,江寧和季塵、云小白都聽出來了,這是另有高人在側啊。
連發劍氣,足見得對方是個劍道高手。
“這個時候,我和師姐終于看清那個人。那人一身黑衣黑袍,臉上褶皺清晰,顯然年紀不小,只聽他慢慢說道,神子要陪你們玩玩,你們玩玩就夠了,怎么還這么不知趣,硬要往上湊?”
許靜繼續道:“周師姐強忍著站起來,自報了家門。只是想著,憑著咱們修道院的招牌,對方好歹給點面子。豈知那老頭在聽到修道院三個字時,絲毫不以為意,抬手又是幾道劍氣,周師姐見狀,擋在了我身前,身上已經血流不止。那老頭好像說,修道院算什么,遲早也要完。”
江寧眉頭緊鎖。
帝國在宗門中安插了暗子,這一點自己是知道的。
莫非這個什么神子,也是帝國的人?
可是,西極州州牧鐵圖親自主持秘境開啟,護送演武堂的弟子進入秘境,并沒有見到什么神子啊?
而且,那老頭如此厲害,進入秘境為何不會被壓制?
這一切一切的謎題,讓江寧有點腦殼疼。
江寧:“許師姐,那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許靜:“哎,說來慚愧。在那神秘人的手段之下,我們本以為必死無疑。怎奈在最后,那個小娃娃突然發聲道,讓她們走吧。兩只小螻蟻,有什么好殺的。我和師姐這才撿回一條命。”
“你剛剛說,那個死老頭叫那個小娃娃什么?”
“神子。對,是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