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被一股殺氣籠罩,隱隱的有風掠過。
此時行宮墻外有兩人往里窺探,卻是流蘇與朧月錢莊莊主樓小滿。
“蘇閣主,此處侍衛眾多,你我不可盲動。”樓小滿勸告流蘇道。
“你我見機行事,勢必將國君救出。”流蘇看著行宮之中的夜墨,不由“咦”了一聲道:“她怎么也在此處?”
“蘇閣主說的誰?”樓小滿低聲問道。
“一個故人。”流蘇壓低了聲音道:“有她在,少主無憂了。”話音之中很是安心。
樓小滿看了看流蘇,又看了看宮內三人不由滿面的莫名。
“我是有意放她的,刺殺你之人便是我的朋友。”夜墨突然一掌推向軒羽,軒羽沒有防備,被震出幾步開外,她反身抓住寒慕道:“快走。”兩人飄身出宮。
“夜墨,是你逼我的。”軒羽大喊了一聲,雙掌開合之間運轉了全身之力向他們擊出。
寒慕連忙護住夜墨,合掌迎了上去,看似這平常的一掌,寒慕并未放在心上,卻不料軒羽的內力似乎霸道了許多,掌力將他連同身后的夜墨一同震出殿外。
“長生訣?”
寒慕不由大驚,剛才軒羽的這一擊,明明所用的是長生訣心法。
“你怎么也會…”寒慕起身后只覺五骯六腑翻江倒海般逆轉過來,不由一口鮮血噴出。
“長生訣?”夜墨扶住他問道:“你沒事吧。”
她不在稱呼寒慕為“慕兄”,畢竟心結未解,怎可以在像以前相稱?
寒慕擦了一下嘴角流下來的鮮血,沖夜墨勉強一笑,強忍疼痛站了起來。
“你怎么也會長生訣心法?”他沖西月軒羽問道。
“這還要謝謝你的朋友。”軒羽邪惡地一笑道:“他們臨死卻讓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你殺了他們?”夜墨心中一沉問道。
“是啊,他們死了,萬箭穿心。”軒羽道:“我命人將男子的皮扒了下來,好在弓箭是從前面射的,否則這心法我便得不到了,沒想到這長生訣果然厲害,若是父王還在世上,此心法怕是真能消除他老人家的病痛。”
“可是,你沒有給他,而是你自己練了。”夜墨怒道:“你喪心病狂到如斯地步,良心可安?”
“亂世江山入陣圖,王侯將相披血衣。”軒羽大笑道,似乎對夜墨的指責不以為然。
“好一個王侯將相披血衣。”夜墨怒喝一聲:“你殘暴不仁,何以擁有江山。”
“自古君王多暴戾,十年后,我將滅了慕國與天啟,開創太平盛世。”軒羽霸氣地道。
“癡心妄想。”寒慕大喊一聲,右手持劍左手捏劍訣。
夜墨隱隱感到周圍的一切無風自動,就連身上的發絲汗毛似乎都被吸附一般。
顯然寒慕催動自身內力,控制了周圍一切事物。
夜墨雖未接觸“長生訣”,但練習過上卷“幻音功”,見寒慕能控制身邊周圍事物,功力已是達到四重之上。
“你果真沒讓我失望。”軒羽大笑道:“你是練到四重,但終究傷重,相比之下,我們也就是個平手,不過你卻忘了這里是我的行宮,周圍是我的手下,此處已布下天羅地網,你插翅難飛。”
“那就試試看吧。”寒慕將手中的長劍拋出,雙手結印于胸前隨長劍拋出的軌跡合力推出。
長劍刺穿空氣,在月色下散發出一道白光,沖西月軒羽而來。
西月軒羽收回來嘴角笑容,同樣雙手結印于胸前,一道無形之氣籠罩全身。
長劍在空中停頓,似有回頭之意,顯然是西月軒羽之力要勝于寒慕。
此時寒慕在西月軒羽功力逼迫之下,感到胸腔似要爆開一般,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慕兄,你再不放棄,便會暴體而亡。”西月軒羽喊道。
夜墨被兩股巨大掌力籠罩,抬手投足間十分艱難,她知道如果此時寒慕放棄對抗,勢必會被西月軒羽的內力震傷,不死也會成為廢人。
若如此抗下去,一如軒羽所說,會暴體而亡。
不能這樣,決不允許這樣。
夜墨閉上雙目慢慢在身體里匯集內力,她被兩道內力壓制,若想匯集自身內力,就要將自身置之危險之中,她聚集一分內力就要受他們倆的內力壓迫一分,承受的傷害就會成倍遞增。
“夜墨你在干什么,住手,住手。”軒羽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沖她喊道。
寒慕也感到她在聚集內力,忍不住沖她喊道:“快住手。”
他話未喊完,夜墨聚集的內力已到極限,這也是“幻音功”之精髓:萬物皆可為我所用。
“破。”夜墨大喊了一聲,將聚集之力完全釋放出來。
瞬間,周圍一切變了模樣,似乎經歷了颶風一般,被一股巨大的能量裹挾拋起。
寒慕與軒羽兩人也被這股力道震開,各自跌倒在地動彈不得,似是被傷的不輕。
“王上。”托木與張路等人哪里還管寒慕,紛紛奔向西月軒羽。
“行動。”流蘇對樓小滿喊道。
兩人躍下行宮圍墻,架起萎靡不振的寒慕便走。
“不能讓他們走。”西月軒羽嘶聲喊道。
不知他是怕寒慕被救走,還是擔心夜墨舍棄他。
托木帶領越龍師立即反身向寒慕與夜墨這邊過來。
“帶走夜兄。”危急時刻寒慕還念念不忘夜墨。
流蘇再去攙扶夜墨時,卻被托木帶人逼開,她只好放棄夜墨與樓小滿托住寒慕飛躍圍墻而去。
“放箭。”托木下令。
越龍師立即萬箭齊發,流蘇軟鞭揮舞,如一道絢麗彩霞映滿宮圍,雕翎箭被這道霞光籠罩紛紛掉落,流蘇護住寒慕與樓小滿消失在夜色山林之中。
托木橫刀逼住夜墨。
“住手。”西月軒羽喊道。
“王上,此女不能再留,她殺你之心不死,再留便是禍害。”托木大聲道。
他似乎決心處死夜墨,手中刀已加了力道。
“孤讓你住手。”西月軒羽厲聲喝道。
他在張路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
“將她圈于行宮,永不得踏出半步。”西月軒羽看著默不作聲的夜墨憤恨道。
夜墨沖他凄然一笑,一口鮮血噴出,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