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白面郎君
夜深,夜墨舉步走進自己的府邸,他甩開那些守城的衛(wèi)兵,暗想,那人應該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他的同伙可像他那樣順利逃走。
他有些疲憊地踏入府中,夜成已急急地沖他走了過來,道:“少爺,幕少爺已經(jīng)回來了。”又低低地對他道:“雪姑也跟來了。”
“哦。”夜墨并沒感到意外,那冰玉蟾與雪姑相伴多年,雪姑的毒勢因冰蟾而得到控制,要用冰玉蟾雪姑自然是要跟著來。
“沉姑娘的毒可是解了?”他問。
夜成回道:“麥子正在為她施針,有冰玉蟾與雪蓮這兩樣解毒圣藥,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夜墨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他不由地咳嗽了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夜成慌得忙扶住了他,焦急地問:“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說有傷在身,不要動真氣的嗎?”
夜墨沖他搖了搖手輕聲安慰他道:“成叔我沒事,可能剛才走的急了,休息一會就好。”
夜成扶著他問:“麥子給你的雪蓮丹呢,為何不服用。”他忍不住責怪起夜墨。
夜墨想起剛才為了救那個蒙面之人,把自己身上的雪蓮丹盡數(shù)給了他,而那人卻對自己還是不甚相信,就在自己將他的面紗扯下時,他還是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臉,黑暗中看清的只有那雙明亮的眼睛。想到這里不由地搖頭笑了笑。
“你還笑,還不趕快去房中休息。”夜成關心地道。
夜墨連忙收住了聲,乖乖地同夜成回房,自父母亡故成叔變成了他最重要的家人,雖有失散的過程,但還是團聚了。
他回到房間,剛要寬衣突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香味似乎在都督府出來就一直跟著他,此時卻變的濃了。
“你跟了我一路,此時又來到我府上,目的何在?”夜墨合上衣服不動聲色地道。
“呵呵,你既然發(fā)現(xiàn)了我為何還敢放我進府?”簾蔓一挑走來一人,卻是“玉面郎君”三名斬。
“我倒不知,卻是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了你。”夜墨照實道。
他知道此人為人狡詐,不知道他跟了自己一路,看到自己放了那行刺之人,為何不出面加以阻攔,卻要跟到自己的府上?
“哦?”三名斬詫異地問:“我是哪里出現(xiàn)了破綻?”
夜墨冷冷一笑道:“你那一身的味道出賣了你。”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三名斬。
三名斬看了一下自己,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不由無奈地一笑道:“想不到夜兄也是個心細的人。”
夜墨哼了一聲道:“不敢,斬兄一路跟隨,想必是看到了不少風景,為何不去邀功,反跟來這里,這倒是我不解的地方。”
三名斬哈哈一笑道:“江湖人做事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至于何時告知應不應該通報,我自有分寸,到這里來只是為了弄清一件事情,這件事讓我有些迷惑,不知道夜兄有興趣告知我嗎?”
夜墨看著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何事,便道:“斬兄說笑了,你不懂的事情小弟怎么會知道呢?”
三名斬連忙道:“兄弟一定知道,否則我又怎會跟你到此呢。”
夜墨嘿嘿一笑道:“這想必是斬兄的愛好吧,不過你跟錯了人,我一個大男人別枉費了你的心機。”
三名斬聽出他在諷刺自己,卻不生氣則挑逗似的對夜墨道:“夜兄真的是男人嘛,若是男人我倒是真的跟錯了人。”
“你……”他這幾句話倒把夜墨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還是故意說這話詐自己,他連忙看著三名斬,見他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驚連忙道:“你這是什么話,我明明是男子,倒是你這尋花問柳的浪子,怎么問出這般不著邊的話。”
三名斬呵呵一笑,道:“夜兄心虛了不成,在封府看到你,第一眼我便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你雖不施胭脂水粉,但女人特有的體香我卻是能聞到的,否則枉費我在女人堆里混了這么多年。”
夜墨聽了一陣心慌,忍不住道:“那又怎樣,只憑你的鼻子就能斷定是男是女的話,世間豈不是多了一種動物。”
三名斬問:“什么。”
夜墨嫌棄道:“怪物啊。”
三名斬知道他在罵自己,但并不在意,而是期身上前一把抓住夜墨的手道:“你知道我這怪物跟來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我就把你的假身份揭穿。”說著便動起手來。
“住手。”夜墨想使勁推開他,卻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眼前一陣眩暈,若不是三名斬扶住差點倒下。
夜墨不由驚問道:“你下了迷藥?”
三名斬道:“你現(xiàn)在知道為何到了這屋,那香味更濃了吧。”
“你如此放肆,不怕都督怪罪嗎?”夜墨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道:“再怎么說,我也是在背后支持他的一大財團。”
三名斬聽了果真住了手,他雖色膽包天,但與都督做對,他還真沒有那個膽量。
夜墨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看的出三名斬的遲疑,又道:“我的身份你若是告訴了他,不怕會弄巧成拙,反誤了你的性命,尤其是你看到我放走了刺客,卻不加阻攔,難道你不怕都督把這罪過遷怒到你的身上嗎?”
他這么一說,倒真的讓三名斬不敢動了,他深知封賢達多疑的性子,只要對某人產(chǎn)生了懷疑,他定會將那人棄之如敝屐殺之而后快。
“怎么,你怕了?”夜墨扶著桌子,強忍著暈眩道:“你最好趕快離開,都督的千金封沉就在我府上療傷,此事若是被她知道了告知了都督,我想沉姑娘會看在我救了她的份上為我求情,而你一定會被處死。”
“封沉在你府上療傷?”這是三名斬沒有料到的事情。
此時,門外麥子敲門,他看來是為封沉療完傷了。
“少爺,幕少爺不放心過來看看你。”麥子在外喊道。
“哦,我沒事,你們回去吧。”夜墨對三名斬低聲道:“你還不快走,要我叫人抓你嗎?”
他雖厭惡此人,但見他不阻止自己救人,想必也并非全惡之人,此時放他一馬他日必會得報。
三名斬不知道他為何要放自己走,此時只要喊一聲,在這夜府,想必逃走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下心存感激,一抱拳對夜墨道:“既然夜兄如此大量,這份人情兄弟記下了。”
他臨跳后窗時又對夜墨道:“迷藥幾個時辰后會自行消失,至于今夜之事,我定會保密,但絕對不是因為我怕死,告辭了。”一閃身掠過后院跳出了府墻。
此時,麥子不放心夜墨的傷勢,推門同寒慕走了進來,夜墨再也支持不住眩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