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苗氣憤至極,左手在口袋內輕輕握著著那一串耳墜,又看了看旁邊的垃圾桶,想要就這么扔進去算了,反正自己拾金不昧人家也不會領情。
她再也不要這么被動接受審視了。
她要準備反擊了。
她想要報復,就干脆讓維維的耳墜丟失吧,你說我偷了,我就讓你徹底找不到。
走到了垃圾桶前,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如果是父親在場的話,一定不會同意她這樣做,哪怕是前去講道理或者吵架呢,也不希望她這樣做事情。
她沉住了氣,仍舊是將耳墜放回了口袋,算了,到時候還給維維,就不希望和這個學姐再有任何交集了。
訂購完校服回到教室后,她到穿著舊運動服的風儼然還在后排呼呼大睡,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著五代十國歷史,似乎根本沒有叫醒那偷懶的家伙的意向,不得不說,風儼然這小子因為頭腦里早就裝載過很多學科的知識,拿出來就可以唬住老師,所以老師們對他還真挺寬容的。
但是在走進教室的過程中,胡野苗就發現,風儼然那家伙的桌洞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塞了幾封白色信件。
“怎么這家伙還和別人有書信往來?”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后,胡野苗從食堂打了飯,與風儼然在人跡罕至的C樓頂層的樓道里狼吞虎咽起來。
之所以知道這里人跡罕至,是因為剛開學那段時間里,正是她的父親人間蒸發不久,和母親連著尋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結果,最終被判定了失蹤。
那段時間她經常神情恍惚,開學后也看不進去書本,就常常獨自活動,慢慢的就發現了這個世外桃源,C樓本就是偶爾實驗用的教學樓,頂層就更少人來了。
風儼然很快就將兩份京醬肉絲和米飯都吞到了肚子里,擦了擦嘴就撫摸著鼓鼓囊囊的肚子靠在了墻上,一副天下太平安享晚年的架勢。
“喂,你還挺舒坦啊,能睡一上午。”胡野苗調侃著。
“那怎么了,我不像你那么笨,我的知識都學會了,不信你看,下次測驗,我給你考個年級第一看看。”
“打住,你最好別太突出了,容易引起大家注意,就算是有天才也不是你這樣的做法。”
“好好好,聽你的,你是主人。”
陽光從東側的小玻璃窗內照進樓道,正好落在兩個人腳下,胡野苗將腿伸過去,洗的發白的運動褲和舊舊的運動鞋被鋪上了一層暖光。
“還聽我的,那么多書信往來你是聽誰的呢?”
說出這話來,就連胡野苗都吃了一驚,她自己原本就是想調侃一句,沒想到話一出口的感覺就不只是調侃那么簡單了,好像是……好像是帶著嫉妒,帶著占有欲一樣,可是她捫心自問,并沒有想那么多。
“哈?你說那些啊,我都沒看,”風儼然打了個哈欠,一邊伸懶腰一邊說道,“一個學校,問什么問題,還非得寫信?”
看著面前男生靠在墻壁上,柔軟的劉海落下來遮住他藍色的眼眸,胡野苗竟然在內心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