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過之后,胡野苗感到身后的桌子動了一下,繼而看到了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就是金曲。
“你扔紙條砸我的?。俊苯鹎济羝穑Z氣是一貫的不屑。
胡野苗一時陷入尷尬,確確實實是自己扔的紙條砸到了他,但是現在那么多同學都看著,她也不好說什么紙條,不然搞得好像人家剛入學,第一堂課就給人家傳紙條。
見胡野苗不說話,金曲稍稍低了低身子,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兒,你上節課的作業借我抄一下,我就不會現在給你大聲嚷嚷出去。”
聽到他說的是“現在嚷嚷出去”,胡野苗就明白了,這家伙只是能保證現在不調侃自己扔紙條這件事,但是絕對不能保證除了教室以及日后。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家伙是絕對不可能把他認為的同學們的爆點憋在心里的,要不然就不是金曲了,不敢她也無奈,這個世界上能堵住金曲的嘴巴的人還沒出生吧,就連班主任也不愿在休息的時候搭理他,太難纏了。
想到這里,胡野苗覺得被抄個作業無所謂,于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看著金曲那家伙轉身走出教室。
她回過神來,之前日記里些劉一侖那檔子事剛剛平靜,估摸著這段時間很可能就要有自己和風儼然的“謠言”傳出來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看后桌的風儼然,那家伙的目光跟隨著金曲,繼而轉過臉來看著自己。
兩個人對視一秒鐘,風儼然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仍舊繼續趴著睡覺了。
每天就記得睡覺和吃東西,胡野苗在心里吐槽著,她起身去往了衛生間。
從她起身穿過桌椅,經過許多同學,一直進入走廊里,她都能感受到一個人的目光跟隨著自己,那就是陳默默。
所幸的是她對劉一侖的情愫早就煙消云散,再沒有也不會有一絲一毫,不然她哪怕是多向劉一侖方向看一眼可能都會被陳默默這語文課代表用火把點了。
女衛生間照例聚集了很多女孩子,三三兩兩的都在竊竊私語,胡野苗猛地一出現她們突然都降低了分貝,胡野苗到不以為意,那些八卦應該不會是根植于自己,而陌生人一出現就壓低聲音都是正?,F象。
她無意去了解。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她一個小女生的承受能力,被全班同學嫌棄,心愛的小提琴沒辦法學習,生活里突然出現一個自稱被魔族追殺的男子,要負擔一個男生的日常食宿,要幫助他躲避自己父母,要帶他上學,這些原本都是由單親媽媽做的事情,現在都堆積到了自己身上,她也只有在衛生間隔間的密閉空間內才得以釋放壓力。
洗手的時候,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然都有些憔悴了,畢竟帶孩子,現在她也確實體會到了做母親的為難之處,兒子真的是不省心啊。
但是一直到她走出衛生間,她零星的聽了幾耳朵女生們的竊竊私語,雖然她們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一些詞匯,讓她吃驚不已的是,那些討論的內容里,一大半都是和一個名字有關。
風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