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
甘辰晃了晃腦袋,看著腳下的黑塔,想起了一個名字“修羅煉生塔”。
有關于這座塔的信息,甘辰是剛剛才知道的。就是在那夢境之中,問了一個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所得到的答案。
“這破塢船上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嗎?”
“修羅煉生塔。”
然后,心覺有趣的甘辰,又去問了其他幾人,才終于弄明白這座塔的奇特之處。
說實話,它的能力與自己的練字蓮蓬臺有些重復,據說是但凡入塔之人,都會遇見許許多多同境之人,來攻擊自己。
無喜無憂,殺伐果斷,手段亦是極其的很辣。
但在那修羅煉生塔里,武者無論受了多么重的傷,都是不會真的死亡的,只會被傳送出塔,而出塔之后,身上的傷也會悄然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而修羅煉生塔的每一層,都供奉著一位鐘家先人的英靈。
據說,當入塔之人將所遇的同境者,悉數殺死之后,就會得到那位前輩的饋贈。而這所謂的饋贈,既不是功法典籍,也不是靈丹妙藥,而是那些前輩的戰斗經驗。
雖然這虛無之物沒有功法秘寶來的實在,但也同樣是寶貴至極,尤其是對于甘辰這種戰斗的新手來說。
只是,這修羅煉生塔不會輕易開放,據說每五年才會開啟一次。而且,只有鐘家的客卿才能入內。
甘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懷中的令牌,順勢將之拿了出來,系在了腰間。
與此同時,一名留著山羊胡的老者,緩緩地落到了甘辰的面前。
甘辰雙目一睜,看了看陡峭的塔頂,不用猜也能知道,這定然又是一名第三境的武者。
只見,那老者捋了捋胡子,一臉喜色的說道,“世子,水龍舞,是水龍舞啊!”
世子?甘辰心中一疑,下意識地向著身后一瞥,隨即連忙讓路。
原來鐘風邢早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何時過來的。而在鐘風邢的身側,一名白衣女子漠然而立,看向甘辰的目光有些不善。
甘辰也漸漸地感覺到了女子的敵意,當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心想,只要我不啟用蝶衣,你又能奈我如何?更何況,夜大哥和鐘風邢可都在呢。
與此同時,那女子雙目一寒,幾絲怒意悄然迸發。
“水龍舞!當真是水龍舞?”
突然,鐘風邢大笑了起來,甘辰卻是滿臉疑惑,只感到身后風聲一嘯,查看之后才發現,原來是那白衣女子身形移動所致。
只見,那白衣女子化作一道白影,向著船邊飛掠而去。
下一刻,甘辰腦袋一轉,卻見夜大哥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然后居然也向著一處船邊踏空而去。
難不成,有什么好處不成?
山羊胡的老者,也在此刻瞥了甘辰一眼,瞳孔深處閃過幾絲輕蔑,目光離開之時,卻在他腰間的令牌上停留了一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先生,你去把引靈大陣打開,然后加緊時間去感悟一番吧。”
“是。”
于姓老者應了一聲,隨即急促而去。
“世子,這水龍舞……”
甘辰疑惑的問道,但當鐘風邢轉過頭來之時,甘辰的雙頰卻突然紅了起來。
……
甲板之上的一處小巷里,鐵磬看著一臉驚慌的阿蕊阿晴,盡全力地柔和一笑,想要讓對方平靜下來。
她此來,就是要將兩位公主帶回極北冰原,如今正在河央,無論是哪一邊的河岸都是相距甚遠。第三境的武者雖然可以凌空飛行,但只能持續一小會兒。
因此,她無法在此時就帶這二人離開,這一次的相見,只是想讓兩位公主相信自己,如果可以,則共同謀劃一場出逃之計。
下一刻,鐵磬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無名書目,隨即俯身去撿。
此時此刻,那本書目已經散落打開,鐵磬將其遞出之時別有打算地看了一下,原以為能借機看出鐘風邢最近的動作,卻沒想到看到的盡是一些下作之物。
只見,張開的那兩頁一葉盡是文字,匆匆一瞥自然難明其意,單另一頁則是一副彩畫,畫中兩人一男一女,衣衫半開。
一瞬間,火燒似的緋紅飛速地爬上了鐵磬的俏臉,原本潔白的膚色,此刻卻是鮮艷預滴。
這該千刀萬剮的奸賊!他居然讓公主幫他去拿這些東西。鐘風邢,有朝一日,你若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會先斷你五肢,再扭斷你的脖子。
下一刻,她看著面前的兩位少女,半跪而下。
……
“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壞了什么東西。”
鐘風邢看著滿臉通紅的甘辰,連忙退了幾步,險些要從這塔頂之上跌落下去。
想起甘辰之前所說過的一句話,鐘風邢心中微寒,對于甘辰的斷袖之癖更加確定了幾分。
甘辰也是滿心疑惑,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雙目微不可查的向下一瞥,頓時一陣無語,這怎么可能!不合情理啊。
鐘風邢看了看除了自己和甘辰,就再無一人的塔頂,微微有些后怕。
萬一這家伙用強怎么辦?不行需要盡快轉移話題。
“咳咳,這水龍舞嗎,是天地之間百年不遇的一種自然奇景。”
鐘風邢看向遼闊的河面,當作什么也沒看見地說道。
聞言,甘辰心中一喜,當前的氣氛太尷尬,必須盡快轉移話題。
“奇景?那為什么夜大哥他們,會這么欣喜和焦急?”甘辰十分配合的繼續問道。
“百年不遇啊。”鐘風邢繼續看著遠處的河面,微笑地說道。
“你可知道,但凡是時間奇景,觀之皆可感悟天道,若是悟性高又機緣深的人,說不定可以感悟出一門前無古人的獨門秘術,就算是運氣不好的,也可以借此提升修為,再少也可以省下數月之功。”
聽到這話,甘辰心中激動,看著鐘風邢急切的道:“那我……”
話稍一半,鐘風邢突然伸出手來,制止了甘辰的話語,轉頭看向他語重心長地道:“想要去觀景,需要有一定的修為,而且還要有功法。”
鐘風邢用眼球指了指遠處的白衣女子,意有所指的道:“你符合條件嗎?”
聞言,甘辰有些無奈,表面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百年不遇的水龍舞,與我無關嘍。”
鐘風邢點了點頭,片刻之后,卻又對甘辰寬慰道:“也不一定,其實站在這里也是能看見的,去船邊卻是更適合一些,只是這塔頂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