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切......”小山的表情明顯變了,顯然安欣想要知道的真相對他來說并不普通。
“我已經告訴了你很重要的情報了,你如果不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就不怕被那條鬼手抓走嗎?”安欣笑笑說道,雖然不清楚那條猙獰的鐵青色手臂的來歷,但是從眾人的反應和絡腮胡最后時刻的舉動也可以看出一二。
直到最后一刻絡腮胡都還在向大山求救,從這里不難看出他對于大山的重視,可是那個膽小怕事的瘦弱男人能幫他什么?除了‘銷贓’之外,安欣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所以真相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結合絡腮胡他們摩托車隊來診所的目的就可以發現,當‘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觸發某種機制,而那條鐵青色手臂就是機制的產物,它會將‘欠債’最多的人抓走。
“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小山發狂似的搖晃著腦袋,安欣有些擔心這家伙那瘦弱纖細的脖子會不會就這么被他自己給扭斷了。
“‘付出’跟‘回報’的規矩我想你們應該都已經清楚了,這點我就不說了。”小山看向安欣,安欣點了點頭。
“至于這條規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我一點都不清楚,從我和我哥出生那會兒就已經存在了。”小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從小家里人就一直提醒我們關于這條規矩的重要性。”
“小的時候我們對這條規矩根本就不在乎,覺得那都是大人們唬人的把戲而已,哪有什么打破了口頭的規矩就會出大事的,這根本就是在扯淡。”說到這里小山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臉,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痛苦。
“所以你們小時候根本沒有遵循這條規矩?”安欣皺起了眉頭,從小山的說辭中不難看出,小時候他們兄弟倆都對鎮子的規矩不怎么感冒,而既然如此的話,那必然是不會去遵循的,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光是他們兩個欠下的‘債’就已經讓人難以想象了,可這樣子他們都還沒有被鬼手抓走,難道這其中還存在著什么隱藏的條件不成?
“沒錯,一直到十五歲之前,我們都恣意妄為,從來沒有在乎過那條狗屁規矩。”小山點點頭。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們怎么沒有被抓走?”沙安忍不住開口問道。
“因為那條規矩是有針對性的。”小山繼續開口說道:“十五歲是一道分水嶺,從這里開始鎮子的那條規矩才會開始起作用。”
“為什么是十五歲?”圖爾斯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如果要說整個小隊里面誰最倒霉的話,既不是年齡最大的費爾,也不是希克斯、沙安他們,而是圖爾斯,剛好踏上十五歲年齡的她,毫無疑問成為了在場年紀最小的規矩受害者。
“我也不清楚。”小山搖搖頭,“我和我哥也是在十五歲之后才開始感受到規矩對我們的束縛,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變得可以看到那條嚇人的鬼手了。”
“十五歲才能見到鬼手?”安欣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不對吧,我才十一歲而已,為什么剛剛可以看到鬼手?”
“什么?你看到鬼手了?!”小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安欣。
“嗯,鐵青色的鱗片,老鷹一樣的爪子,還有骨刺,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你們看到的鬼手。”安欣如實說道,雖然他有些懷疑小山剛剛說的一切是不是故意杜撰出來騙他們的,但是從對方那神情和舉動來看,安欣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且十五歲這個年齡段設置的原因雖然不清楚,但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讓鎮子繼續發展下去,要不然的話恐怕剛一出生的嬰兒首當其沖就會成為目標了,畢竟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他們,只能不斷地倚靠父母長輩無私的‘付出’才能存活下去。
“確實就是鬼手沒錯了。”小山聽聞后無力地倚靠在墻壁上,“我也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們鎮子里的人確實都是從十五歲之后才能看到那條鬼手的,而我跟我哥剛滿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鬼手的時候,它從我們眼前把我們的爸爸給抓走了。”
安欣聞言挑了挑眉,“繼續說下去。”
“我們家以前不是干醫生的,是從我爸那一代才開始,他是個不要命的老好人,雖然很清楚規矩的存在,但就是沒辦法對窮人置之不顧,雖然老媽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了,但他還是堅持幫窮人轉移‘債務’,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卻承受不住失衡了。”
說到這里,小山的眼中忽然有厲色一閃而過,“那些魂淡平時對我爸畢恭畢敬就是為了讓他幫忙而已,最后卻連一丁點的忙都不肯幫,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跟我哥就下定了決心要讓這幫人渣付出代價,所以才會繼承這家診所,而且跟大胡子有合作。”
“停停停。”沙安忽然開口打斷了小山的回憶,“我們想知道的是那條規矩所有相關的內容,而不是你們家的悲情歷史,不要跑題了。”
“我們重新捋一捋吧。”安欣開口說道:“首先是‘付出’跟‘回報’必須保持某種平衡,然后還有十五歲的年齡限制,除此之外呢,鬼手的出現還有沒有其他的條件,頻率呢?”
先前絡腮胡的說辭有一點讓安欣在意的地方,那就是頻率,絡腮胡說過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診所這里‘銷贓’,如果鬼手的出現沒有一個規律性的話,一直背負著‘債務’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他們顯然不會這么做,所以這也意味著鬼手的出現必然有跡可循。
“除了規矩不平衡外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條件了,不過說到頻率的話。”說著,小山顫顫巍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個月一次?”后方的圖爾斯松了口氣,如果真的有那么長的時間緩沖的話,她大可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將身上的‘債務’處理干凈,甚至很有可能他們都已經離開這個地方了,那就更加不必為此擔憂。
“不,是一個星期......”小山輕輕搖晃著腦袋,“一個星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