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連城很討厭自己面對成穆雅手足無措的感覺,他急切的要發泄出來,當紀長空一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那顆將要枯萎的心,就突然間又燃燒起來了。幾個月后,當于連城重新拾起自信時,回憶里這段往事,他終將明白,原來恨也是一種力量。紀長空也成了他生命中,不可遺忘的男人。
“看,師姐,他在學你使劍的技巧。”封逸白本以為可以目睹魅影劍法的風采,卻看到了一個勤奮的模仿者,“他怎么不用魅影劍法,顧家三公子憑著這套劍法,在江湖上可是如日中天。”
“魅影劍法的精髓就是魅影神功,重在內功而不是劍技,他好像沒有把握要領。”蔡一龍按著傷口說道。
成穆雅見于連城戰得很辛苦,臉上始終掛著一幅憂慮之色。
“也許他根本沒有學過魅影神功,要不然顧家怎么可以讓他加入紀家。”成穆雅猜測的說道。
紀長空被于連城各路新招搞得眼花繚亂,若不是紀幾何從道指點,安撫他慌亂的心,他很有可能就會敗在于連城的劍下。
“不打了。”于連城收劍,“還真是一家人,這種時候,還不忘了指點一下。”
“你的劍法也是突飛猛進,各路劍法,你都學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它們其實就是一種劍法。只是使用的人不一樣,才讓劍法完全變了形。你若成名,劍法有別于其他劍法,或許江湖上也可以稱你練的劍法叫于家劍。”
于連城一愣,沒想去這位紀二師叔,會突發奇想的指點一下自己。
“這家伙是個木頭腦袋,他可開不了竅,才被顧惜晨不要了。”
于連城氣沖沖的走了。紀長空的這句話,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顧惜晨不斷的督促他練劍,可每次他練完劍后,就會看到顧惜晨失望的臉。
成穆雅看著于連城的背影而去,但很快就被紀長空問起蔡一龍被追殺一事帶了回來。
“在魏教主的帶領下,今日的日月神教早已經不是過去的日月神教,不會無端滅掉一個江湖組織,你們青衣樓與海沙幫有什么過節嗎?”紀幾何聽完蔡一龍講完海沙幫是如何圍住青衣樓滅門之后說道。
“從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真有過節,我們青衣樓也會退讓,青衣樓才剛崛起,經不起折騰。”
蔡一龍這么一說,大家都覺得有點道理,紛紛點頭,但都直覺感到此事,沒有這么簡單,成穆雅與封逸白對視一眼就更加肯定。
“蔡公子,不如就緊著我們的鏢隊,先休息養好傷,再作打算吧。”
“怎么好意思把紀家的鏢隊卷進來。”
“本是同根生。這樣說也太見外了。”
在鏢隊行進之中,于連城時有發現三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三人的關系極為密切。可在之前三人互報姓名之時,蔡一龍與二人明顯帶著陌生感。也許正是共同經歷一戰,無意中三人惺惺相惜,成了生死之交。
“我們這樣蜜談會不會引起他們的好奇?”蔡一龍已經察覺到于連城與紀長空對他們三人都有不同尋常的關注。
“我們三人都使的是華山劍法,卻比華山派弟子的劍法高明,你說作為華山派弟子,難道就不會覺得奇怪?”成穆雅臉色平淡說,她的內心無比平靜,臉色也出奇的鎮靜,她每次打量于連城之時,她驚訝的發現,于連城遇到她的目光,都會迅速的避開。她為于連城的不好意思著迷,把于連城毫無由頭的自卑感看作成了遲到的愛慕。
“那個于連城就是妙音坊里出頭的那位,虧他還是華山派弟子。”封逸白很不屑的說,“師姐,你為何總是打量他,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無比鎮靜的成穆雅還是有了一絲反常的舉動。她迅速把關注在于連城身上的目光收回。
“我很想再見識一下真正的魅影劍法。”
成穆雅說完,就沖著獨自一人在河邊休息于連城走過去。
“你好像跟這個鏢隊合不來,你總是一個人在外。”
“怎么這么關注我?”
“顧惜晨在江湖上與人比劍,總會帶著一個仆從。江湖中人說此仆從也有過人之處,我一直都很想認識一下,只是可惜無緣。”
“我有何過人之處。”于連城反問了一句,就露出猙獰的笑容,就走了。
“師姐,是想找他比劍嗎?”封逸白走過來,看到成穆雅還在望著于連城離去的方向,“比劍最好還是慎重點,留下了過節,那就是一輩子的麻煩,我聽江湖中人說,有的人比完劍,就是一輩子的知己,不過大多都是一輩子的仇人。師姐,需要我探一探他的為人嗎?”
“小心一點,這人陰沉的很。”
封逸白尾隨過去,看到于連城正在比劃成穆雅的劍招。專心致志,絲毫沒有察覺到封逸白走近,以致封逸白唐兀的一句話,讓于連城突然間釋放了一股讓封逸白感到冰冷的殺氣。
“你在偷學我師姐的輪舞劍嗎?”封逸白只感到此人警覺心極強,“我用錯詞了,不算是偷學,只是借鑒而已,本是同一種劍法,怎么能算是偷學呢,是我嘴笨,該死。”
于連城放下劍,“什么事?”
“相逢一場,也算是一種緣份。我看你好像很想打倒紀公子,為何你不用魅影劍法呢,偏要借鑒我們的劍法。”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們的劍法挺高明的。閑來無事練練而已。”
“要比劃一下嗎?劍術的提升需要實戰,這是最快的法門。”
“我不喜歡與人切磋。”于連城冷冷的說。
“切磋看人品。真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人生一定不會寂寞,賭輸了,真是后患無窮。”
“那你為何還要找我切磋?”
“我喜歡你在妙音坊里的舉動,我當時也在場。”
封逸白看到緊張的于連城松懈下來,變得和善許多。
“我練的是左右成雙劍。”封逸白拔劍而出,一手握劍,一手拿劍筒,慷慨淋漓,行云流水,舞起劍來。劍招之間透出一種逼人的自信,正是于連城所向往的。在接下來的數個夜晚,封逸白那瀟灑的身姿總是不請自來,夜夜驚擾著于連城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