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荼蘼在將情報順利傳給防風瑞后,精神力消耗過多的她眼前一黑,立刻就暈了過去。
黑虎兩人立刻奔上前扶住她。白鳥將她的頭小心翼翼拖著,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因為消耗過大,荼蘼此時的臉已經一片蒼白,連雙唇都沒有了原先的血色。
黑虎兩人看看她,再看看另一邊氣息奄奄的判官,眉眼間掩藏不住的憂慮。可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荼蘼剛剛干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暈過去,這時候都沒了主意。
“現在該怎么辦?”嘶啞著聲音,黑虎直視著白鳥的眼睛,問道。
白鳥緊了緊拳頭,但最后只能艱澀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兩位部隊的精英人物,到了如今這個局面,卻也是黔驢技窮。低頭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兩人都是苦笑,別看現在他們兩個還能夠站著,但其實,若不是有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荼蘼又莫名其妙地不省人事,他們的傷才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重的,每一個身上少說都有幾處骨折錯位,黑虎下半個身子都是麻的,若不及時治療,下半輩子恐怕就要在輪椅中度過了。
這樣子的他們,連自己離開這座森林都做不到,更何況帶著荼蘼兩個人。
有些不甘心地拍了拍身下的土地,黑虎仰頭看著天,眼神流露出苦意。他想起了之前在林子里見到的戰友的尸體,這場考核之前,恐怕他們誰都想不到,一場小小的選拔考核,竟然會損失如此慘重。
但是,兩人只是頹喪了一會兒,就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雖然希望渺茫,卻也比在這里呆著等死要強。更何況眼前這兩個人的背景身份——判官不必說,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是異能者,但他的出身兩個部隊稍微打聽過的都知道,而荼蘼,就她剛剛使用的異能便足夠勝過任何的背景出身,都是斷斷不可以折在這里的。
小心翼翼地背起荼蘼,白鳥咬牙站起來,然而沒走兩步便腳步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有些氣惱地錘了錘地,他深吸一口氣,又爬起來想要繼續努力。
黑虎也廢了老大勁才讓自己的腿腳有些許知覺,站起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想要去運判官。沒想到判官疼著疼著竟然恢復了些意識。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皮,他沖著兩個人張了張嘴。他剛剛雖然昏迷,但異能者強大的身體素質卻給他保留了一點模模糊糊的意識,雖然不知道荼蘼干了什么,但他這么聰明,知曉她定然是出了手,并且看狀態,應該是成功了的。
“別動,等!”因為傷的太重,他只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便腦子一歪,再度昏了過去。而他的嗓子因為大量失血有些艱澀喑啞,還是黑虎兩人再三推敲,才猜出了他的意思。
一瞬間,兩個人都是神色莫測。
最后,還是白鳥當機立斷:“等!”說著將荼蘼放下,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收拾出了一片空地,扯了旁邊幾片樹葉子墊了個不大不小的席子,將荼蘼放了上去。
黑虎見他心意已決,嘆了口氣,也贊成了他的決定。他的雙腿依舊有些麻木,白鳥看看他走動時僵硬的動作,便直接開口讓他休息,自己一人抱著判官將他放到了荼蘼身邊。
不過,等將他放下,拿了荼蘼給的藥想要給他簡單包扎的時候,白鳥才發現,判官的身體雖然被炸的有些凄慘,但全身的出血量卻沒有傷勢那么嚴重。原本按照正常人的體質,判官這一身的傷,就是失血如今都要去了半條命了,然而判官只不過是神色有些萎頓,臉色蒼白而已。
這個發現讓他大為稱奇,又細細給他檢查了一遍,這一看,發現判官不止是失血少,就連傷勢都比普通人要輕,尤其是如此近距離地接觸炸彈爆炸的高溫,他的皮膚卻一點燙傷的痕跡都沒有。
和同樣關心判官傷勢前來查看的黑虎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睛中具有流光一閃,然而兩個人都聰明地沒有多說什么。簡單地給他包扎了一下,白鳥小心翼翼地將他放躺下,并且為了照顧傷員,他特意地將他身下的樹葉墊的厚了些。
安頓完兩人,他心中才松了口氣,脫力般的坐到地上。黑虎靠在他身邊,兩個人都茫然地看著天空,“你說!基地他們會派人來嗎?”黑虎問道。
白鳥搖了搖頭,“不知道!”
黑虎:……
短暫的沉默。
白鳥目光掃了掃兩人的身子,旋即有些自嘲“不過如今除了等,還能怎么辦?”從剛剛的情況來看,想讓他們拖著這個身子將荼蘼兩人帶出森林,無異于天方夜譚。
黑虎剛剛也試過,清楚自己的身子,有些痛苦地拍了拍自己又漸漸沒有知覺的雙腿,他也苦笑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k干了什么,但如今我們只能寄希望于有奇跡發生。我們兩個人不要緊,他們兩個,卻是萬不能折在這里的!”
不然,兩個異能者的傷亡,不論是狼牙還是藍天,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白鳥雖然沒有明確說出這句話,但黑虎心知肚明。
兩人沒有再說話,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兩人因為傷勢精神上都開始有些萎頓,但卻強打起精神來。沒有希望的等待很容易讓人心生燥意,黑虎已經有些沉不住氣,就連白鳥神色也越來越不好。
因為擔心,這不長的時間里,白鳥已經陸陸續續看了判官三次。異能者的身體的確得天獨厚,這么重的傷勢,判官雖然氣息奄奄,但卻沒有垂危的跡象。但白鳥清楚,再過幾小時,再沒有及時救治,哪怕異能者身體再好,判官只怕也回天乏術。
又過了幾分鐘,這下,不僅黑虎,就連白鳥都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兩人糾結于是聽判官話繼續等還是冒險離開的時候。直升機機槳轉動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兩人驚喜地抬頭,果然看見一架直升機朝著他們開過來。白鳥趕緊撕下一塊自己沾了血的里衣,放在手里揮了揮。
飛機上的人似乎看到了他,操作著飛機在不遠處一處樹木稀疏的開闊地降落。
不一會兒,謝仁良三人帶著醫療隊就趕了過來。
看著兩個人凄慘的樣子,謝仁良和藍禮兩人均臉色發黑。轉頭接著看向躺在地上的荼蘼和判官。
簡單一眼,兩人差點肝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