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森的眼前是一扇巍峨的巨門。
漆黑的大門上面帶著粗狂的花紋,那上面的復雜而夸張的紋路帶著一種古樸的感覺。
愛爾森仿佛聽見了太古祭司的高歌,一種仿佛來自于極度古老的時代的梵唱不斷地回蕩在愛爾森的耳朵之中。
一些帶著神秘而陰森的氣息的綠色的光芒從那扇巨門的縫隙之中冒了出來。
借著微弱的光芒,愛爾森看見了一些已經十分的陳舊的血跡。
褐色的血跡干涸的濃厚的讓愛爾森覺得無比的壓抑,他不知道這些痕跡究竟為何出現,他更不清楚這個東西到底因何而出現。
壓抑而寒冷的氣息不斷地從愛爾森眼前的巨門之中冒出來,那種驚恐而熟悉的感覺始終都糾纏在愛爾森的心頭。
他記得自己是被使者先生灌進了不知名的液體,然而出乎意料在他失去意識之后竟然看見了眼前的這些東西。
愛爾森甚至無法看清楚這座巨門的全貌。
他僅能借著從巨門縫隙之中的光芒看見四周的景象。
這是一片有著高低起伏的巖石的平地,不過它所能容納的范圍異常的小,愛爾森僅能在這里轉幾個圈。
高低的巨石都聚在愛爾森的面前,擁簇著他眼前的大門。
那一扇愛爾森無法看清楚的大門。
霧氣越來越多,那種像是祭吟唱一般的聲音不斷地在愛爾森的耳朵之中回蕩。
“愛泊羅,愛泊羅······”
一陣低沉的召喚的聲音開始不斷地在愛爾森的耳朵邊回蕩。
愛爾森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緊閉的大門。
出乎他的意料,折扇不知道究竟是用什么樣的金屬打造的巨大的有著無可言狀的風格的大門竟然沒有任何的觸感。
它異常的飄忽,愛爾森觸碰到巨門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金屬的冰冷的感覺,他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一些煙霧一樣。
愛爾森眨眨眼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這大概又是他的一場無法言說的大夢。愛爾森皺著眉頭。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會出現這一場的大夢,他竟然隱隱約約還有一種極度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種極度濃厚的歸屬的感覺,這一瞬間愛爾森甚至覺得自己也來自于不可說之地,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
漸漸地,一些血腥的味道開始闖進愛爾森的鼻尖,隨之而來的是一些腐臭的味道。
真實而壓抑的味道不斷地彌漫在愛爾森的鼻尖,他真是懷疑這是否是一場幻夢。
土地與一瞬間開始崩裂,一些紅色的像是血跡又帶著熾熱的溫度的東西也開始沿地面龜裂而出的痕跡蔓延。
這些殷紅色的液體極為有利的跳動,像是一種不斷地蔓延的,充滿了生命力的東西。
它們如同脈搏一般的跳動,低著一種種俱是極度危險的氣息。
愛爾森盯著腳下的東西不知該作何說。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這些石頭,這些土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的,隨著這些殷紅色的液體不斷地跳動。
石塊的每一次波動都會是愛爾森腳下的這一片土地上升一些,他低下頭看見了一片片黑色的液體,這樣的粘稠的液體就像是一些讓人覺得惡臭的腐爛物一樣。
愛爾森甚至于可以聞到那種讓他覺得無比的討厭的味道。
那一瞬間,愛爾森忽然平靜了下來。
一些如同時惡魔的低語一般的聲音開始在他的耳邊不斷地回蕩。
一只手忽然從巨門之中深處,他不過是輕輕的一推,愛爾森就如同是滾石一般的朝著黑暗之中墜落。
急速的墜落讓愛爾森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愛爾森無法呼吸,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截巨大而丑陋的樹根破土而出,轉眼間開始不斷地冒出枝芽,變成了參天大樹。
這棵大樹通體漆黑,它的葉片帶著銳利的金屬光芒。
又是一條大蛇從巨門的背后爬了出來。
它吐著芯子發出了嘶嘶的聲音,這條通體漆黑的巨蛇攀附這粗壯的樹干,緩慢的爬到了樹干的盯上。
這條巨蛇顯著了自己的尾巴,如同一個鐵環一樣的在樹干上不斷地晃動。
愛爾森閉上了眼睛。
無邊的黑暗讓他有一種歸屬的感覺,仿佛這是歸來之地,這是守護之所。
一種奇異的感覺從愛爾森的心頭蔓延開來,不是恐懼也不是好奇。
仿佛是舊友重逢的陌生,愛爾森似乎看見了一條巨蛇。
它的眼神之中帶著絕望的光芒,銜尾成環,日復一日不斷地游動在樹干之上,卻永遠沒有辦法脫離。
愛爾森似乎看見了那條大蛇頭上像是烙印一樣的東西。
一種繁復的無法解釋的圖騰,似乎帶著一種強大的力量不斷的驅使著巨蛇日復一日的死循環。
逃不開的,愛爾森如此的想著。
它感受到無邊黑暗,也感受到光芒萬丈。
光芒與黑暗之中誕生,帶著一種尖銳的無法反抗的力量開始沖破混沌。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急速的扯著愛爾森,讓他極速的下墜。
在墜落的過程中,愛爾森的眼中不斷地重復著極多的十分的古怪的幻象。
一些混亂的,朦朧的,尚且處在迷霧之中的東西開始急速的占據愛爾森的視線。
即使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象,愛爾森卻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弄清楚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這些東西都是他殘缺的記憶一般。
愛爾森閉上眼睛,他的耳朵之中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就只有愛泊羅的呼喚聲。
那樣古怪的腔調愛爾森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當這樣的復雜的聲音灌進他的腦袋之中的時候,愛泊羅這三個字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腦袋之中。
仿佛自己的腦袋里有一個為自己的翻譯的學者一樣。
愛爾森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了,不止看見一些不明所以,不可言說的東西,還聽見一些不是很正常的聲音。
“這是宿命。”
當這四個正常的字出現在自己的耳朵里的時候,愛爾森渾身一激靈。
冷汗迅速地從自己的背后冒了出來。
那還是他自己的聲音,那種腔調,那種聲音,以及那種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