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雜的聲音又漸漸傳入耳中,此時正是午時,街上的人少了,店鋪里塞滿了人,吃的吃,買的買,休的休息。
皇莆瑾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后,這一路,血飲跟殷寒軒彼此的沉默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這都沉默一路了,她也不敢吱聲,看他們這副神情就像是空手而歸正氣頭上。
她突然感覺,沉默比說話還可怕,一時低頭著也沒看前面,碰的撞了突然停下血飲的后背,皇莆瑾整個人瞬間寒毛都豎了起來,看到血飲緩緩的轉頭,她真有種撒腿就跑的沖動,可想歸想,她也明白,她跑不過。
血飲:“皇莆瑾。”
殷寒軒:“小瑾。”
哪知,血飲跟殷寒軒同時回頭,同時出聲。皇莆瑾大腦聞的一叫,咽了咽口水:“啊,在。”
殷寒軒側頭看向血飲,看來是想到一塊去了,兩手背在身后:“你先說。”
血飲:“你剛剛說你在老伯身上聞到了什么氣味?”
“啊…什么?”皇莆瑾愣了一會神,大腦短路一般沒聽懂血飲問的話。
血飲雙手往腰上一插,很是不耐煩:“是不是你問什么都要問兩遍,你才聽得懂?”
“不是,呵呵,我聽…聽懂了…那老伯是吧,就,身上,有股,腐…腐爛的氣味。”皇莆瑾一邊說一邊頓一邊在殷寒軒跟血飲臉上徘徊。
這就對了,血飲神情一松:“狗鼻子挺靈。”
皇莆瑾看血飲往前走了,不明的看向殷寒軒,殷寒軒一笑:“她這是在夸你。”
夸?夸人還帶狗的嗎?皇莆瑾也想不了這么多了。感覺自己好像又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踏回來了,心里忍不住吐槽,剛剛?這哪是剛剛的事呀,這可是兩個時辰以前的事了。幸好沒忘,那氣味簡直讓人作嘔。
血飲余光看皇莆瑾跟在身后保持著一定得距離,估計是怕又撞到她:“你剛剛要問什么?”
“哦,打算問她吃什么。”
血飲看了看天色,這才反正過來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正巧前面就有一家酒家:“就那家吧。”
三人吃了飯,剛出來,血飲聽到一個讓她十分討厭的聲音,在叫寒軒哥哥!血飲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于葉子霜的討厭蓋過了對于南厲風的。
南厲風:“寒軒,血飲。”
血飲聽到這聲招呼,腳步頓了一下,就連殷寒軒神情也微微變了變,后面的皇莆瑾看到他們,就像看到救世主似的,這下總不要單獨跟他們呆在一起了,興奮的喊到:“你們怎么在這?藥材都看好了?”
南厲風嗯了一聲:“管事的說要看那尊白玉,時間隨我們定。”
殷寒軒想了想:“就現在去吧。”
南厲風本想說不用急,明天也行,但隨后想想,早點解決早點安心:“好。”
殷寒軒側頭看向血飲,血飲:“我不去了。”
殷寒軒寵溺一笑:“好。”
一邊的南厲風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吱聲。
皇莆瑾往前面的臺階一跳:“我去,我去……”說完又猛的搖頭:“不…不去了,不去了。”
葉子霜奇怪的看著她:“小瑾,那你去不去呀?你不去,跟她……”
“我想起我還事,就不去了。”
葉子霜也不好再說什么,嗯了一聲,幾人便走了,皇莆瑾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心里簡直是欲哭無淚,她跳下來的時候,血飲在她耳邊道,要是敢去,就讓她在床上躺一個月。
她可不想斷腳!!!只能望眼欲穿的……看著她們離開。
血飲往她肩膀上一拍:“皇莆瑾,我們來玩個游戲。”
“為什么突然玩游戲?”皇莆瑾頓時警覺道。
“我無聊。”
“……”
警覺有什么用,皇莆瑾拉攏著耳朵,:“玩什么?”
“鬼吃人。你是人,我是鬼,我抓你,你跑。”
皇莆瑾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你要是鬼,我投降。”
“……”
“我又跑不過,又打不過,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早死早超生了。”皇莆瑾也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說話都沒志氣了。
血飲看她低著頭,這么沒有求生欲望還怎么玩:“要是你身后還有你哥,你秦哥哥,你也投降?”
皇莆瑾往身后一看:“沒有呀。”
“……假如!”
皇莆瑾頓時整個都驚了一下:“你不會是,抓住我,殺他們吧?”
“對。”
“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不成嗎,你……”皇莆瑾聲音都變了。
血飲懶得聽她廢話:“我數三,三,二……”一還沒出生,皇莆瑾刷的轉身就跑。
血飲嘴角一笑,走到攤邊買了一串糖葫蘆,才不急不緩的跟了過去。
皇莆瑾覺得此生都沒有如此逃命般的跑過,走到死胡同,她就扔一句,死了,還有兩條命,又走到一個絕路,路被馬車什么擋住了,壓根就過不去,皇莆瑾看到血飲漸漸靠近,血飲卻只站在她一米遠地方,像個閻王似的宣布:“死了,還有一條命。皇莆瑾,三個人命就在你手里了。”
皇莆瑾擦了擦臉上的汗:“不帶這樣玩的,我這不管怎么跑,你都能抓住我,那怎樣算我贏?”
“跑對了地方。”
皇莆瑾低聲重復了一遍,跑對了地方?什么地方是對的?還沒等她想明白,血飲那三二一又來了,皇莆瑾只能是邊跑邊想,街道?店鋪?還是藥田?不對,她是鬼,還會怕這些?忽然想到什么,不管了,就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