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零濼土地廟的祈愿倒不多,回到廟里不多時便批閱完了,看著天色還早,零濼就想去街上轉上兩轉,臨走時,仙童卻叫住她,提醒她再過一個月就是她要去天庭述職的日子了。
地仙每隔百年就要到天庭述職。
零濼掐指一算,她地仙已經做了快五百年了,也就是說這將是她第五次去天庭述職,頓時感概道:“逝者如斯夫,不想去天庭?!?p> 仙童撇撇嘴:“仙子您之前總是借著修行的由頭封閉神識睡覺,最少三月,長則一年都是有的,時間過的不快才怪,不過這四年因了要照顧燕侯爺倒還好些?!?p> 零濼一臉崩潰:“為了燕祁,我舍棄了多少好覺。”
仙童滿臉“有此主人,不如去死”的表情看著她揮揮手出了自家廟門。
時間還早,想著燕祁肯定還在演武場上習練,零濼就準備去街上轉上兩圈,轉著轉著就聽到了一家客棧里面的一片叫好聲。
是說書人在講書。
自從自己進了傀儡殼子,成了尋親醫女住進了燕勇侯府,就很少來客棧聽書了,沒辦法,誰身邊有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聲音好聽,說什么故事都能娓娓道來,準許人插諢打岔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說書先生,口味都會被養刁,唔,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人將起故事來缺點兒聲情并茂。
不過既然路過了,不如順便聽上一聽。
可沒想到,這次說書人講的,是段風流野史,故事里面的主角,是燕祁??!
零濼:(⊙o⊙)?
“啪”說書先生拍起驚堂木:話說,四年前,就是在這七方客棧,有一遠赴燕云來投奔親戚的女子,那女子身世凄苦,孤身不遠萬里終于來到燕云,卻發現自己在燕云的遠方親戚很早之前便搬離燕云,多方打聽卻不知也不知自己那遠房親戚去向何處,女子無處可去,便用僅剩的盤纏住在了客棧里。
唔,四年之前,尋親孤女。怪不得有絲耳熟,零濼想。四年前司命星君給自己現在附身的傀儡殼子添的一筆身份,就是尋親孤女,她心里腹誹,怎么又一個尋親孤女,這司命星君怎么這么喜歡這種孤女萬里尋親的戲碼,什么怪癖……
說書人繼續道:正巧,那兩日燕侯爺來客棧會友,被那女子出門看到,一見之下,女子便傾倒于燕侯爺傾世姿容之下,便一片癡心直要燕侯爺買了她,燕侯爺的品性和家風大家都是知道的,自是婉言謝絕,誰料那女子竟不顧顏面,死死拽住燕侯爺的衣袖不肯放手,并一直哭訴自己的凄慘身世,燕侯仁心,憐孤女無依,無奈之下,便縱馬將女子帶回了燕勇侯府。
帶回府?燕祁府上好像就她一個女的……
四年前、尋親孤女……
不會就是她吧……
零濼手抖了一抖,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茶盞,店小二瞪她。
說書人飲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續道:“那孤女本以為燕侯只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卻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我大周朝的一品軍侯,入府之后不僅不羞于自己低下的身份,更是日日纏在燕侯身邊,想求得一名分。”
對面的一看客激動道:“燕侯何等身份,怎么是她一農家孤女可以高攀的起的!”
零濼飲了口茶,心道:“我高攀不起,那你攀得起行了吧?!毕胪曛?,又對自己剛才頗有些酸意的想法感到奇怪,她為什么要把自己和燕祁攀扯在一起?而且剛才聽完那人說自己不配的話,她好像有些生氣?生氣?她?她為什么生氣?
“正是如此!”說書人打斷零濼的思緒,頗有些幸災樂禍道:“燕侯天潢貴胄,初入府時那女子還算是個清秀佳人,誰知這么些年過后,女子思燕郎而不得,思念成疾,越長越丑,便不愿再輕易出侯府大門!”
零濼一口茶噴到了對面叫好的聽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