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老雷很感興趣的問了我怎么會沾上高利貸的,我也就一五一十去說給他聽,從我的那次網戀開始,到之后怎么從三萬到一百六十萬,我感覺就我這段都可以說一本書了。我邊說老雷邊分析著,說著說著時間就過去了,直到房間里慢慢的亮起來。我呢,倒是沒有怎么累,老雷大概是年紀大了,到了最后實在堅持不住,我讓他到我床上睡覺去了。至于我昨天的碗還沒有洗,先把這些東西洗干凈整理好,然后肚子又餓了。
不是我說老雷還真的能睡,這一睡就睡到下午,等他睡醒,感覺他還是很滿足,嘴角掛著笑,我問他餓了沒有,他說有一點,我下了些掛面給他,他呼呼啦啦的吃了一大碗,今天他的狀態很明顯和昨天我遇見他的時候不同。
“你那個高利貸的事情,我找一個人來幫你,不是大叔我說你,你年紀輕輕的怎么一點都不懂法。”說著說著他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用過來人的口氣又說了半天,反正我沒聽懂什么。等他說完之后,慢悠悠的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對那邊說:“來接我。”然后掛了電話。
沒有多久一輛黑色的看起來很好的車停在門口,司機是一個女的,短頭發,看起來很精干的人,老雷非喊她下車,對方倒也是很配合,老雷拍了拍她的肩對我說:“這是我侄女徐婷。”這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微微的對我笑了笑,就是那種很職業的笑容,舉手投足都體現她的好家教,我也就對她笑笑,我以為這樣就完了,誰知道老雷說:“年輕人就該多走動,你們留個聯系方式吧。”聽這里我算是知道了,他是想當回月老,可惜別說眼前這位,哪方面看都特別好的女生了,就街上隨便拉一個女生來應該都看不上我,我是這么想的,但明顯我低估了她的聽話度,她拿出手機打開數字鍵盤遞給我。
這下我倒是不太好意思的說:“我手機掉了,暫時沒有號碼。”
聽我說完對方也沒有生氣,從口袋里拿出名片遞過來,我也恭敬的接了過來,沒有看放進口袋。老雷很滿意,走之前對我說一定會找人來幫我,說完兩人就走了。
車剛啟動,樓就開口:“那個女體幽好大。”我沒有聽懂,實際上他說的很多話我都不是很懂。
把房間收拾一下,感覺有些累,就去洗了個澡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后背有些異樣,原本好像只有豆子那么大的一個被蚊子咬的包,現在倒不是包,而是手掌大小的一塊硬皮,我用手摸了摸,又扣了扣,就那塊東西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這樣是得了什么怪病不成,這樣是不是又要花一筆錢,人窮連病都生不起。話是這么說但眼下這一塊東西要怎么辦,它之所以能長這么大,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塊東西既不疼又不癢,只是沒有什么感覺,如果這樣是不是不用管,它自己也能消失掉吧,不管怎樣先消個毒,我光著上半身,走到廚房去拿酒精,沒有其他可以用的工具,就直接倒了一些到手里,正當我沾滿酒精的手要靠近那里的時候,樓又開口了。
“你要干嘛。”
“我想消個毒。”
“我不能碰酒。”他又說了句奇怪的話。
“我抹我自己的身上,關你什么事。”說著我手就抹了過去,酒精一接觸,那里就有了一些辣痛,就好像破皮的地方一樣,看來效果是不錯,但奇怪的事是,以前酒精揮發會很快,這一次卻一直貼在皮膚上,而且越來越辣痛,直到從那里擴散到全身,每一寸皮膚都火辣辣的,就好像被大太陽曬脫皮了一樣,說到脫皮,我眼睛能看到的皮膚的確是在溶解,慢慢的消失,手臂上胸口肚子上的皮膚狀態都是一樣的,皮膚下面粉紅色的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鬼情況。當疼的我無法忍受的時候,突然就不痛了,睜開眼再看什么都已經恢復如常。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一下子就完全沒有,我晃動著自己的手臂,就好像做了夢一樣,皮膚還是和以前一樣,手觸摸下感覺上好像要比以前滑一些,細看下手上原本的一些舊的傷疤消失掉了,果然不是夢那么簡單。
感覺到腳邊有一點點冷颼颼,轉頭看,才發現地上倒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就是那天晚上滿嘴是牙的那個少年,也就是樓啦。我蹲下身,用手推了推他,完全沒有反應,手碰到他的感覺比碰到冰還要冷,我立刻收回手,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著,如果死了,那我要怎么處理他,別人看見一定會以為是我殺了他吧。我看著他的樣子,看不出生死來。前后一想,看來是因為酒精的原因,把他從我身體里逼了出來,這樣一想他應該是與那塊發硬的皮膚有關系,我立刻回手摸了一下后腰,果然那個硬的地方消失掉了。沒想到酒精除了消毒還能驅鬼。
但問題是,他真是鬼我也沒有什么辦法處理吧。
好好的想了想,我還是用一個舊的床單把他蓋住,然后等等看,萬一他也和那個硬皮膚一樣自然而然的消失掉也不一定。
我感覺我大部分時間里想法都是對的,把他蓋好之后,我就去洗衣服了,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又去看了看他,還是和他之前一樣,這么一看這家伙也算是眉清目秀了,只要他不露出他那一嘴的牙。他應該也不是什么極惡的鬼,就在我體內呆了這么久,并沒有讓我受什么傷害,而且也算是幫我吧,現在我也只知道他叫樓,之后要是他就這么的消失掉了,我給他燒紙,用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想想著想著就覺得疲累,躺在他旁邊的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就又開始做起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