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譽呆呆地望著教室側前方落地采光窗上的大洞。強烈的陽光從不規則的破碎的洞口照射進來,在講臺前投射下一片斑駁陸離的光影。
講臺下的同學們呆呆地望著一動不動的何譽,聽著外面隱約傳來嚴教授的呻吟聲。
“我靠,不愧是從擂臺賽殺出來的狠人,連教授都敢打,真牛!”
“他可是打死了人的,你沒忘吧!”
“可是這教授也太不禁打了,我們前些天是被他嚇住了。”
“嘻嘻,有好戲看了。等會教授進來,看看會是什么場面……”
臺下同學議論紛紛,何譽現在只關心自已是不是闖了大禍。孤天問看這情形,也不管什么課堂紀律了,直接從窗口上的破洞鉆了出去。他想的很好,萬一那教授暴跳如雷,自已出去先替何譽擋一陣。
沒多久,嚴教授在孤天問的摻扶下捂著胸口走了進來。看他的這模樣,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太重的傷。除了死死地板著臉以外,何譽總覺得這教授眼中還帶著許多的喜色。
“你……測試通過了。對了,以你現在的能力,也不用再上什么基礎課了。還有你這位同學,叫……”
“姓孤,名天問。老師,您可以叫我小孤的。”孤天問連忙補充。
“對,孤天問。你的功力剛才在外面我也測試過了,你和他一樣,基礎課都不用上了,直接跟讀二年級的提高班吧。”
說完,嚴教授朝何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何譽還沒反應過來,孤天問上來一邊拉他胳膊,一邊朝他擠眉弄眼的。
“什么情況?這是。你剛才在外面給老頭送禮了吧!”
不愧是一個宿舍這么些日子,何譽對孤天問的品行還是有些了解的。當然,主要是他自已也從小孤懷中的百寶囊中受益良多。
“什么叫送禮,我是替你彌補他好吧。要不然人家老教授被你一拳從窗口打出去,屁也不放一個?”孤天問歪著臉望天,向何譽表示自已的不滿。
因為理虧,何譽頓時收聲,得,又欠下小孤同學一個人情。
第二天,何譽和孤天問拿了嚴教授開出來的證明,到二年級古武班報到。本來,葉姿也是二年級的古武教授,現在她不在院中,所有的課程都是由學院的老教授古老承擔。
“是那個老嚴講你們來的?”
古老今年102歲,身體還算康健,就是眼睛老花的厲害。他向來信奉身體發膚來自父母,不到萬不利己,絕不輕動的原則。所以現在古老帶著一副已經很少有人戴的老花鏡,加上一身的舊衣服,乍一看,更象一個修鞋匠。
“嗯,是的。”
孤天問禮貌的點頭哈腰。他對老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
古老從眼鏡的上邊沿抬眼打量兩人。特別是何譽,古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弄得何譽開始擔心,怕這老教授還要來個測試什么的,到時候自已真不知道是打呢還是打呢。
幸好,古教授并沒有要求倆人進行測試。而是直接給了他們各人一張旁聽卡。
“本周我們要進山實訓。如果你們有興趣就一起跟著吧。記著,要到保衛處簽訂免責合約。”古教授道。
孤天問一聽就樂了。以他的性子和修為,自然不愿意被約束在教室中坐板凳。現在終于有機會出去上實踐課,他還是很樂意的。
因為有小麗這個勤快的聯絡人,黃佳佳很快得知了倆人的課程安排。她現在越來越討厭自已的專業了,可是要想換專業至少得等到二年級。
“不行,我也想去。孤天問,你不是經常自吹有能耐么,幫我找那古教授搞一個名額。”黃佳佳知道這事找何譽沒用,便盯上了小孤同學。
孤天問為難地撓撓頭,望著黃二慚愧地說道:“其實……其實我之前已經找過他了。可是……可是這老頭太古板,寶貝也不收,就是不同意帶上你!不但如此,他還教育我年紀輕輕,不要總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你看這……”
孤天問其實也不傻,相反,他聰明的很呢。要不然也不會被孤葉山捧為百年一遇的天才。
他這是借古教授的口,向黃佳佳表明心意呢。
黃佳佳聽他這么說,眉頭一皺,掉頭就走,也不知她死沒死心。
周一上午,何譽和孤天問兩人晃悠晃悠地來到二年級班上,看到一幫師哥師姐們每人面前的桌上都放著一只簡單行囊,顯然是學院制式裝備。
“我們怎么沒這裝備?”孤天問問。
何譽不解:“你不是有百寶囊么,里面什么沒有,還要這干嘛!”
“嗨。他們這個看著福氣呀!你看,往背上這么一背,跟個駱駝似的,多精神!不行,我也要去領一個。”孤天問興沖沖地問隔壁桌師哥,這個行囊到哪里領。
對于這位室友那不同尋常的腦回路,何譽也是無語,只能隨他去了。
看到教堂中來了新人,師姐們到還好,對這兩位新來的小學弟滿是善意和興趣,準備到了森林中找機會逗弄逗弄他們。
但師哥就不同了。本來班上學妹就少,現在還多出兩個小鮮肉。雖然也不算很鮮,但畢竟要小一些吧。如今這年月,也不知為什么,不再流行大叔魅力了。迷妹們都呼天搶地喜歡那些鮮嫩的小雞仔們,弄得這些精力旺盛的古武師哥們很是尷尬。到不是他們失去了向低年級學妹下手的勇氣,關鍵是人家現在不喜歡你這一型啊。
這屬于系統性問題,根本不是經驗、肌肉、閱歷等能夠解決的。惱火!
“喂,你們兩個小子,當是春游么,空著兩手什么也不帶!”
有師哥跳出來,指著何譽的鼻子教訓道。反正古老還沒來,這個時候不發威還等什么。
“對啊。也不知仗著什么關系,竟然直升到我們二年級班,修煉這事能速成嗎?學院也是胡鬧。”說話的是副班長胡三。
何譽倆人還沒來得及回應,這學姐們不樂意了。好不容易來倆鮮肉,你們這幫老肉幫子就想欺負,問過我們公主了嗎。
“胡三,橫什么橫。有本事到了外場多抓幾只高階異獸。這倆位學弟我們罩了,山中的一切供應不用你們煩!”班長劉鶯鶯挺著大胸站了起來。她是聯邦傳統古武世家劉家的嫡女,如在古武界論,除了龍家,她們劉家就是老大。
“哦,是是,劉姐。我也是想指點他們一下。既然您發話了,我們就不管了。”胡三雖然是副班,平日里在班上也算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但只要遇上這正班,立即便成了縮頭烏龜。
二年級體驗式實踐課,講究的是從社會生活到戰斗實踐全程實際體驗,因此系里只是給每個人發了一點可憐的實踐金,一張集合地圖,隨后就完全靠各人自已了。
“不會吧,這么遠,這點錢打車根本不夠啊,還不準自已補貼!”有公子叫道。
“拉倒吧,還打車。那是什么地方,沾染區邊緣,誰的車子敢開到那里。再說了,最近央城附近也有大型異獸出沒,連黑車都沒了。”這位比較了解情況。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從城外步行過去?”有女生吃驚地問道。
“可不!不過妹妹你別擔心,實地不行,到時候哥哥背你,黑皮肯定讓你舒舒服服的。”這位大哥趁機討好。
不管怎樣,因為在實踐區的集合時間很緊,這幫聯邦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們也不敢在學梯多留,只能先用那點可憐的實踐金,搭乘公共交通趕往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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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河
要過年了,祝還能看到本章的朋友新年快樂。年后這本書將草草收尾,重開新書。新書應該很輕松,更好看,希望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