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也難怪葉屏犯花癡。這機場還真是一個美女匯聚的地方。
佳林機場聯通各區,是數一數二的中心機場,人流量自然極大。因此這機場也成了附近最熱鬧的公眾場所。對女人們來說,來到這里,就象愛美的孔雀進了全天開放的公園,這么多人觀注著,還不趕緊開個屏。
且不說時不時列隊走過的修長空姐們。就是那些普通的大媽大嬸,進機場前也和葉屏一樣,沒錢的自已倒騰,有錢的請裝修,不是美容公司,好好地裝飾修理了一翻。
就臉上來說:
平日里的深溝險壑被填平了許多,工程量自然極大,不亞于填海造田。成果是有的,在機場明亮和煦的燈光照耀下,久不見天日的老樹皮都閃著異樣的光芒。
眼睛大了,鼻子高了,嘴唇紅了,牙齒白了。
口不臭了,腋下香了,指甲剪了,長毛剃了。
反正,認不出了。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也真難為那些安檢人員。反正光憑照片,是怎么也認不出真人來的。
就身材來說:
該凸的地方加倍突兀,該凹的地方還是和原來差不多。
腿變得更長了,那是厚厚的鞋跟墊的。
各處的肥肉少了,那是強力緊膚水的效果。
反正,不管舒服不舒服,即使渾身難受要進醫院,不管它!只要效果好就行。熬一熬就過去了。
“葉大哥,你至于這么激動么,還掉眼淚。”何譽見葉屏不停地抹眼睛,好心地勸道。
“掉什么眼淚,粉進我眼睛了,辣的難受!”
葉屏火冒三丈,對署里的小氣更是氣憤。就不能買好一點的粉么。
調侃歸調侃,看花歸看花,任務還是要做的。只不過,眼看著航班時間快到了,這機場大廳中忽然涌進了一大幫人,手中不是專業攝像機就是定向收音話筒。
“怎么來了這么多記者!”
突發情況讓葉屏有些莫名其妙。職業本能讓他擔心記者的倒來與自已的目標有關。
“你也是來采訪周離的?”
“那肯定的。要不然這時候往機場趕。”
“話說這周離真有這么火?我這邊怎么沒聽到什么消息?”
“你財經報的只知道波峰波谷,對我們娛樂圈知道啥?這周離最近在央城可是紅的發紫,被譽為最亮的新星。一首‘生日’唱的那是……”
站在記者群后,聽他們七嘴八舌議論。葉屏到還好,正好了解一些情況。何譽卻心頭猛跳。
“周離?不會是那個她吧。雖然聽她說過要去唱歌,但這么快就成聯邦新星了?”何譽有些不敢相信。反正一會兒人就到了,他也想看看這個什么歌壇新星是否真的就是自已認識的那個周離。
悅耳的航班到港音響起,記者應聲而動,開始了第二輪的戰斗。
之前未搶到好位置的人剛吃了3根能量棒,正是體力高峰期,這時將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希望能夠將前面的人頂開,至少也要前進一位吧。
已經在前列的記者們則雙足點地,展開久經考驗十分厚實的背肌,自發地手挽著手,竭力抵擋來自身的洶涌。要不是倒背著話筒,還以為他們是維護秩序的保安。
也不知為什么,這位來自央城的“新星”并沒有走明星常用的貴賓出口,而是混在普通乘客中走了出來。
雖然有些意外,但早已看過照片的記者們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一時間,出站口如同被人扔了成百上千顆閃光彈,耀眼的白光閃瞎了那些沒有準備的乘客,紛紛捂著眼睛四散奔逃。其中有個不知哪家的少奶奶,本來正興高采烈地挽著個小白臉,突然見有人拍照,以為被家里抓到了,大叫一聲按著胸口倒地不起。可能是心臟病犯了。
閑人散開,被四名黑衣保鏢護衛著的中心人物一清二楚地展現出來。
這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金黃的中長發被燈光照著散發出迷人的光暈;線條清晰的瓜子小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只留下高挺的鼻梁和粉紅色的唇線;全身上下如雪般白嫩的肌膚看不到一絲著粉的痕跡。當真是一位絕世美人。
可是,這女子最吸引人眼球的,卻不是她的身材、肌膚和顏值,而是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獨特的冷傲和優雅氣質。即便不解風情如何譽這般,只看了她一眼,也禁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這,真的是她嗎?”
何譽不敢確定。雖然身材高矮差不多,皮膚也是一樣的白,臉型么似乎有點象。可是,除此之外,和記憶中的周離再沒有更多的相似之處。
既沒有那慵懶和溫柔,也沒有那調皮和機靈。此外,因為看不到對方的眼睛,這就象隔著屏幕欣賞美女,缺少了點睛的神韻。
“應該不是她吧!”何譽喃喃自語道。
“不是誰?你發現目標了?”何譽的耳機中傳來葉屏的聲音。倆人的通話器早已經打開。“喂,兄弟,你不會是在看明星吧。拜托,先幫哥哥把事辦了,要想追星回頭我幫你,好不好!”
葉屏被出口處的人山人海搞得焦燥不已,雖然他自已總也忍不住往燈光處聚集處瞧上幾眼,可畢竟有任務在身,職業特工的素養還在。看上幾眼后,他總能把目光強行扯開,到別的地方找一找任務對象。不過這么多人,想找到目標似乎很難。
“行啦,我會幫你的,別擔心。”何譽對自已的視力現在還是很自信。不就是找個人么。
之前葉屏已經把目標對象向何譽交待過。雖然附有總署傳來的照片,但這年代,只要有錢,連心肝肺都能隨時更換,照片上的臉只能做為參考。
“男,四十多歲,鷹鉤鼻,大眼睛,左手腕有一顆痣……”
何譽一邊默念目標特征,一邊四處掃視。從星星鎮在捕獵隊發現食人鷹后,他對自已的視力就十分關注,一直留意著它的變化。最近,他發現自已好象也變成食人鷹了,竟然可以一眼掃視全場,就象開了鷹眼。
遲修給的特征雖然不少,但都很普通,除了胎記這一條很難一眼發現目標。
何譽大腦高速開動,將剛才掃視中看到的數百個人像送入腦中。大腦這時就象一臺高速電腦,根據遲修給的特征快速排除。很快結論就出來了:沒有發現。
按照葉屏的說法,對方可能會易容,所以何譽也沒灰心,決定多試幾次。
再一次的掃視,這一回,他將遲修給的第一個特征“男”從篩選條件中去除。
如果遲讓修知道何譽是這樣安排篩選條件,他一定氣急敗壞地動手打人。按照基本的計算機搜索學邏輯,何譽這是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排除了最具確定性的條件。
如果讓遲修來編寫智腦程序,他會讓智腦按照條件的模糊順序,如可以化妝改變的外貌、嗓音、身高等先后放松,從而過濾更多的目標樣本。這樣的篩選過程中,可能會發現許多重復的可疑目標,再通過反復比對,確認最終目標。
何譽在第一步就去掉了最難模糊的性別特征,從概率學上來說,這也意味著樣本數量立刻翻倍,大大增添了分析的難度。
可是,何譽這種似乎憑著本能的篩選法,卻在第一時間得出了結論,而且結果目標數量只有3個。
只不過,這3個目標全都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