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面對著動蕩無序的世界,個人就象一只粘在蛛網中的飛蚊,任憑你如何掙扎,最終的結局早已注定。數次大戰之后,氣運之說在聯邦各族大面積流行。
特別聯邦第一大族龍族,千百年來一直相信自己是龍的傳人,具有奉天承運的大氣運。這些至今并未得到科學解釋卻往往暗合某種天道的玄理學說逐漸深入民間,更是化成了各種星相望氣、面相測字、八字推算等不同的流派,并由此影響了許多人的哲學和人生理念。
白霜就是這樣一個相信命運的人。
八歲那年,她根據家中的一本星相書確定了自己的本命星。從此,只要哪天云層散開可以觀星,她就會獨自一人前往家中的觀星臺,趴在那座斑駁的古老觀星鏡下,仔細地尋找著自己的命運。
后來,白家家道中落,白霜小小年紀便不得不跟隨著父親到外地經營生意,觀星之事一度中斷。直到大伯家主輕信他人,簽下了那份讓白家背負了幾十年深重債務的協議,全家由此跌入二等家族。大伯抑郁而終后,黃家面臨分崩離析的境地。是白霜的父親白堅站了出來,在法管家的大力支持下,這才勉強挽救了白家的破滅。
可是,整日奔波的白堅還沒有來得及正式接掌家主令牌,便喪生于一次意外的車禍,這時白霜剛剛過完十四歲生日。這一次,法管家十分果斷,靠著高壓的手段立即宣布由白霜接任家主,并隨即舉行儀式,十四歲的白霜在失父的悲痛中成為白家第34代家主。
兩年前,白家的形勢開始好轉,白霜在家中地位也基本穩固,她這才有閑心重上觀星臺。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的命星比從前變亮了許多。但奇怪的是,命星邊上,新生了一顆小小的銀星。這顆星起初還十分黯淡,但在她最近一次的觀測中,它已經比之前清晰了許多。
根據星相書中所述,這顆星應該就是自己的伴星。
“這小護衛不會就是我的伴星吧!”
不知為何,白霜心中忽然冒起了這個念頭。雖然只是一閃,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想法十分荒謬,但她還是忍不住仔細看了何譽一眼。這一看,卻意外的有些眼熟。
“你姓何?……你是那個……那個在基地找到…那個的散修?”
白霜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是見過何譽照片的。
何譽點點頭,原來這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家主真的認識自己。
白霜的腦中又現出伴星的事。
這人前后兩次出現,看似巧合,但這機緣巧合下卻都幫了自己的大忙。難道……白霜竟然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她決定下一次天睛的時候,無論多忙,一定要去一趟觀星臺,看看那顆伴星的情況。
……
賭斗的余波并沒有因為酒會的結束而停止泛濫。
盡管黃家出面試圖壓下關于賭斗的新聞。無奈這條新聞的噱頭實在太多,再加上白家也使了力,最后賭斗的全過程還是事無巨細地披露了出來。
“佳林飛車大戰,驚世奇才何某以不動應亂動,救家主之初吻,贏黃二小姐之芳心,財色權三收,成人生之大贏家!”
這篇《外城晚報》的副標題一出,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連各地大報都予以引用,一時間白家的何護衛成了上等人茶余飯后最愛聊的傳奇人物。
“哼,佳佳,你看看你,做事怎么這么沒有頭腦。即便那小子贏了,你也沒必要當真去……那個吧。”
黃自如將手中的報紙拍在桌上,怒氣沖沖地訓著寶貝女兒。
“爹,你不知道。女兒看這何譽可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咱們黃家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搶過來。”對老爹的脾氣,黃佳佳心中有數,自然是不害怕的。反到是何譽,這兩天她總會想到他贏得比賽后卻依然淡然如水的眼神。
黃自如哼了一聲:“什么人材,不就是個開車的么。到是你,說了多少次了,還整天和這些下等人廝混。說什么拜了個民間高手為師,這回怎么樣,這高手差點兒摔死了吧!”
對自己這精靈古怪的寶貝女兒黃自如實在沒轍。誰叫自己上輩子欠她的呢。從小的喜好就與別的女孩不同,什么爬樹上房、飛車射擊、遛狗騎馬,全都是男孩子玩的。可偏偏這閨女哪一樣都玩的有模有樣,讓一直沒有生出兒子來的黃自如是又愛又疼。
而在學業上,黃佳佳也從不落在人后,一直是學校中的優等生。這不,年前還拿到了聯邦軍事學院的免試入取通知書。對這樣的女兒,他還怎么能夠真正兇的起來。
“爹爹說的對!爹爹都對!一切反對爹爹的都是錯誤的。”
黃佳佳乖巧地過來給黃自如捏起肩膀,“認真”地承認錯誤:
“這回是女兒看挫眼了,誰想到惡風水平這么差,虧我還喊他師傅。不過也好,這不給我找到塊真金了么,我決定了,要跟著他學,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誰?”黃自如瞇著眼,舒服地問道。
“啊呀,爹,這你就別管了。對了,這次我的車摔了一輛,又被他開壞了一輛,這都是為了咱們黃家,你得賠我!”黃佳佳趴在老爹背上開始撒嬌,這招自小就使,百試百靈。
黃佳佳口中的他,自然是佳林酒會那天大出風頭的何譽。除了幾名對賽輛極為在行的專業車手,在場的觀眾中估計只有黃佳佳看出了何譽的真實水平。
雖然一開始何譽在車里不知道擺弄什么,但當他發車適應了賽車和賽道后,此后的速度都在提升。黃佳佳賽后專門研究了當時的技術記錄器,她驚訝地發現從第6圈開始,何譽的每一圈成績都打破了賽道的記錄,也就是說,現在黃家賽道上的最好成績是何譽的。
黃佳佳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會會這個何譽,再看看他的飛車水平如何。對自己的飛車技術,黃佳佳是相當自信。
何譽這時候還真地在練習著飛車。
佳林酒會后,何譽在白家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連升兩級成為一等護衛不說,還成了家主的專職司機,這可是許多一等侍衛都羨慕的好職位。
回到家后法管家聽說了此事,特意將何譽召過去,大大的表揚了一番,并問他有什么需要。何譽順勢提出想學習飛車駕駛。法管家聽說只是這么一件小事,一個電話便給安排了,還讓車隊專門撥出一輛車供何譽練習。
五天后,教授何譽飛車駕駛的師傅很不情愿地回了車隊。在他看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太多的可以教了。對于一些難度較高的動作,何譽現在甚至可以做他的師傅。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實在不愿相信,會有何譽這樣的駕駛天才。理論和實踐一起,只用了5天的時間就超過了他這位開了十多年飛車的老司機。這對他的打擊是極大的,即便是因為到府中教授領到了一筆特別津貼,也很難撫平他心中的創傷。
何譽也不明白自己的駕駛天賦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父母是飛行員?他發現自己現在十分癡迷那種人車合一的感覺。無論是普通的陸地車還是飛車,他只要一坐進駕駛室,立刻就會沉浸到那種美妙的操縱中去。
他喜歡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速后退,他喜歡聽車內傳來那有節奏的機械鳴響,他喜歡看著車輛在自己的控制下發揮出它極限性能,他喜歡在駕駛中忘記一切放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