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動了怒,府上沒人敢幫顧翩求饒。
眾目睽睽之下顧翩被綁在了長凳上,顧翩使勁掙扎,冷著小臉,“我沒有打過郡主,我是被冤枉的!”
當第一個板子落下時,顧翩悶哼一聲,疼的倒抽口涼氣,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板子接二連三地落下。
顧翩愣是咬著牙強忍著,很快后半截身子已經麻木了,這二十個板子一個不落的打在了顧翩身上,疼的差點昏厥。
屋內,顧老夫人等著顧翩認錯的消息。
“二姑娘一直嚷嚷著沒動手,二十個板子打完了,也見血了,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顧老夫人大怒,“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繼續打,打到認錯為止!”
“顧老夫人!”李老夫人忙攔住了人,聽著顧翩打了二十個板子,心里怒火也消了一大半了,要是顧翩真的打出個什么好歹來,太子那邊也不好交代。
“該罰的也罰了,二姑娘性子烈,不如找個人去勸勸。”
有了個臺階下,顧老夫人臉色才算緩和,點了點頭,沖著陶氏使了個眼色。
“母親,兒媳去勸勸翩姐兒吧,這孩子從小就倔,哎!”陶氏無奈的說。
“去吧。”
屋子外寒風刺骨,顧翩趴在凳子上身子都軟了,迷迷糊糊的喘著氣。
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喊了一句太子!
顧翩半睜眼,遠遠的看見一抹欣長身影大步趕來,顧翩死死咬著唇才讓自己清醒幾分,胳膊肘撐起身子,仰著頭看向太子。
太子解下大氅搭在顧翩身上,皺著眉頭,“能起來嗎?”
溫潤的聲音聽在耳朵里像一股暖流,莫名讓她安心,委屈的想要哭。
“我......我沒有動手,我給舅舅惹麻煩了。”
太子一只手搭在顧翩的肩頭,一路輕輕觸碰,顧翩疼的眼淚汪汪。
“還好沒傷到骨頭。”
顧翩硬是將眼淚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輕輕抽噎,下一秒天旋地轉,被太子橫著抱在懷中。
“請太醫!”
“殿下,剛才劉太醫給郡主瞧病,人還在府內。”錦玉道。
“召來!”
錦玉頜首。
太子突然出現,驚呆了眾人,顧家上下眼睜睜看著太子抱著顧翩去了偏廳。
“皇兄.......皇兄回來了?”元安郡主輕輕咳嗽,情緒有些激動,仔細瞧還會發現元安郡主眼中一閃而逝的懊。
又聽說太子抱著顧翩去看傷,小臉迅速沉了。
“皇兄知曉我受傷了嗎?”
“殿下剛回來,許是不知道呢,郡主別著急,殿下一會肯定會來的。”
元安郡主聞言這才微微笑,躺在了榻上。
“不是說太子去了外任,怎么突然回京了?”顧老夫人忐忑不安地問。
李老夫人點頭,“前幾日的確出京了,雖然二姑娘受太子照拂,但太子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孰對孰錯,公道自在人心,咱們不必慌亂。”
顧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她就不該為了一個郡主罰了自家孫女,還被太子逮了正著,前陣子太子才貶了顧廷的官,這又將人得罪了。
哎!
偏廳傳來慘叫聲,顧老夫人聽著心里下意識一沉,趕忙找了個婆子去隔壁打聽。
“外面好多人守著,奴婢實在進不去呀。”
顧老夫人揮揮手,“下去吧。”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顧翩疼的快要暈厥,淚流滿面。
許久,劉太醫才將顧翩的傷勢處理好。
“疼么?”太子坐在床沿邊上,伸手撫了撫顧翩額角的碎發,顧翩點點頭。
“隨孤去太子府上住些日子,你可愿意?”
顧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可是郡主那邊怎么辦,祖母說,若是郡主去皇上面前告狀,皇上會牽連舅舅,誤以為顧家仗勢欺人。”
“難不成孤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小小郡主?”太子沒好氣地問。
顧翩搖頭。
“待你傷勢好了,孤替你請封郡主之位。”
顧翩怔怔地看向太子,喃喃著問,“舅舅為何對我這么好,是我沒用,給舅舅惹麻煩......”
太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翩,“日后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信得過孤,孤便是你最大的靠山,且,當今皇帝日理萬機,斷不會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莫要被人嚇唬了。”
顧翩忽然笑了,“是,舅舅!”
太子雙手靠在背后,眸光一凌,“劉太醫,元安郡主傷勢如何?”
“回殿下話,郡主都是老毛病了,受了點驚嚇和皮外傷,并無大礙。”
太子揮手,“送幾瓶雪月膏給元安郡主,就說是安陽翁主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