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最終并沒有要賞賜,但也沒有拒絕,只說以后想到了再說。
不過張未定看這女人的模樣,再看看亢金龍和李太白的表現(xiàn),總覺得這里邊有個大秘密。
他很想知道內(nèi)情,可是這幾人的嘴巴比他的褲腰帶都緊,根本問不出來,他干脆也就不問了。
但這件事依舊讓他心中警醒,因為心宿也算是他的心腹,現(xiàn)在卻有口難言的模樣,說明他身邊存在著他看不到的危機。
不過他并不驚慌。天庭看似承平,實際上危機四伏,在這個神鬼妖邪滿地跑的世界里,實力才是他唯一的倚仗。
只要他能晉升大羅,今日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事,都會變成另外一個模樣,現(xiàn)在這些人三緘其口的秘密,到時候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談資。
他回到披香殿,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修為上。
即使書店不賣書了,他每日獲取的信仰數(shù)量也在穩(wěn)步提升,雖然距離晉升的時間依舊是令人絕望的八百多年,但一點一滴的改變依舊讓他滿懷希望。
梳理完自己的法體,他睜開眼睛對李太白道:“那所謂的《文律》還沒有成稿嗎?”
李太白道:“據(jù)說因為難以達成一致,雙方爭吵得太厲害,會議都已經(jīng)停了兩天了。”
張未定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慌:“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陛下在閉關,臣不敢隨意打擾。”
張未定細心思考一番,很快明白了心中的慌亂從何而來。既然要成法,互相之間有點爭議很正常,但一下子停兩天卻有些不對勁。
關鍵這個時間點正好是許旌陽發(fā)現(xiàn),嫦娥貶下界的狐貍有問題后的第三天。
“他們可能是沖著廣寒宮的那只狐貍?cè)サ模阍趺纯矗俊?p> 李太白很淡定地道:“凌霄宮人手不足,若是再往下派,怕是力有不逮。”
李太白不愿意很正常,畢竟被貶下界的神仙想要回來是很難的,畢竟天規(guī)在那兒擺著呢。
可是對于凌霄宮來說,阿狐只是一個障眼法,但人家怎么說也是廣寒宮的人,若是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自己不表示一下,恐怕會寒了嫦娥的心。
再說活蹦亂跳的阿狐可以叫障眼法,若是死了那算什么障眼法。
所以這個阿狐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不是要做表面功夫,而且是盡量地讓她存留下來,她活得越久,聲勢越是浩大,心月狐那邊就越是安穩(wěn)。
“沒法派人下去,那就干擾天上的這些人,我們得繼續(xù)搞事,讓他們停不下來才行。”
李太白幽幽地對張未定道:“您忘了你可是玉帝了?”
張未定滿臉夸張地道:“哎呀,你不說我還差點就忘了呢,你怎么那么聰明呀。”
“多謝陛下夸獎。”
“誰特么夸你了,去找根釣竿,今兒個朕要去天河釣鱉……”
李太白一溜煙飛沒了,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根金光閃閃的魚竿,這魚竿至少手臂粗細,渾身金光閃閃,連魚線都是金色的。
張未定算是對凌霄宮這幫人的審美徹底絕望了。
建筑外建筑內(nèi)要么黃色要么金色,一眼看過去眼睛都要閃瞎也就算了,連一根魚竿都是金色的。
所以他滿臉嫌棄地道:“就不能換一根嗎?”
“陛下,這可是后天神器金光魚竿,你確定要換?”
“那行吧,我的車架準備好沒?怎么著也得九龍拉棺……啊呸……九龍拉攆吧。”
李太白的表情很糾結,白色的眉毛都快打架了:“您就是去釣個魚而已,有必要搞這么大陣仗嗎?”
“我們是去搞事的,這陣仗自然是越大越好……”
“具體要多大呢?”
張未定數(shù)著手指道:“先來兩百個侍女,兩千個護衛(wèi),樂師就馬馬虎虎來個五百人就可以了……”
“辦不到,護衛(wèi)最多二十個,樂師沒有,侍女也沒有,實在不行就讓百花羞和張月鹿隨侍你的左右算了……”
這也忒寒酸了,而且張月鹿是什么鬼!
老實說張未定并不歧視胖子,不僅如此,他覺得女子身上有些肉手感會更好一些,就是稍微有個一百四十斤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此女太胖了,簡直就是一個球。
這要是帶著她,要是九條龍拉不動怎么辦?
這臉還要不要了?!
不過百花羞倒是可以考慮,此女是披香殿的玉女,說起來挺文藝的,其實就是專門給玉帝點龍涎熏香的。
別的不說,顏值和身材還是拿得出手的!
磨嘰了一番,玉皇大帝終于出宮了,如果不是九條龍看起來還挺帥氣的,站在旁邊打傘的百花羞還挺美的,張未定能慪死過去。
如果沒有著九條龍,張未定覺得自己跟村長帶著村民去苞米地里干活也沒多大的區(qū)別。
萬幸他出門之后反響還是挺強烈的,他能遠遠地聽到神仙們的議論聲,比如玉帝怎么出來了,他這是去哪兒呀之類的議論聲。
唉如果有個直播間就好了。
而整個隊伍也沒有絲毫遮掩地、筆直地出了南天門,后面還跟著上千個無所事事的神仙,張未定覺得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書迷。
到了天河畔,發(fā)現(xiàn)這條河非常非常的寬,水面也異常地湍急,張未定將金光魚竿的一頭扔下去,因為水流太湍急,差點被魚竿給拉下水。
“陛下,你往魚竿上輸入內(nèi)息,就能使用了……”
張未定冷哼一聲道:“用你說?我會不知道嗎?”
“那是自然,陛下這么聰明,肯定是不需要我提醒的。”
那是當然,張未定的臉皮一向是很厚的,根本沒把李太白的暗諷放在心上,自得其樂地開始垂釣起來。
雖然釣了大半天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但是他根本無所謂,頗有一種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意境。
忽然,李太白道:“陛下,咱們該回去了。”
“還早呢,慌什么慌……”
張未定又認真地坐在原地,甚至開始閉目養(yǎng)神,就差把魚竿都會收回來了。
眼看天快要黑了,李太白又勸道:“陛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回去,你讓下邊的人去河里打點魚上來,我們烤魚吃,我要連夜垂釣。”
“陛下你不睡覺的嗎?”
“你看我像是需要睡覺的人嗎?”
雖然身上的暗傷還沒有好完全,但張未定身體的底子終究是九品太乙,要想睡自然也能睡,但如果不想睡,那堅持幾個月完全沒有問題。
“如果長時間待在宮外,那些言官該要死諫了。”
“讓他們來,正好朕在此處甚是無聊,跟他們吵吵架應該會比較有趣。”
“……。”
忽然,卷簾大將扯著大嗓門叫道:“稟告陛下,有人釣到了上好的豬龍,說是要獻給陛下……”
與此同時,遠處的天河營地當中,天蓬元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跳腳大罵:“那個混蛋還沒有走嗎?”